一個小時後，宋思思拿著藥走出了外科室，然而在拐角時又遇上了穆暖，看的樣子，好像是在特地等一樣。

訝異，“你不是回去了嗎？”

穆暖低眸看向對方手中的藥袋，眼睛微瞇著，若有所思。

後者下意識的把袋子放在背後，眼神躲閃。

“我把包包落在這裡了，便折回來取。”頓了一會兒，轉而問道，“宋小姐，你怎麼會來外科開藥？你的狀況應該在更專業的科室治療纔對。”

宋思思愣怔，放在背後的手抓著袋子，指尖泛了白。

“效果都是一樣的，我沒有特意去諮詢，顧太太若沒有其他事，我就先離開了。”

話音一落，未等對方回話，便匆匆轉，還未步，後就傳來了聲音。

“宋小姐，我在媽面前說幫你，絕不是空話。”

穆暖看著的背影，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不想打擊的自尊，但看言又止的模樣，肯定有難言之，說起來，宋思思被毀容，很大原因也是因爲。

前面的人頓住，臉微凝，眼眸中苦一閃而過，臉上一陣一陣的痛楚無不提醒著，糾結，爲難，到底該怎麼做。

“穆暖，你若要幫我，能不能去勸勸我哥？讓他配合治療，否則，他這輩子就那樣了。”

猶豫下，還是決定說了出來，沒準兒，這樣真的能幫到哥哥，也能幫到自己。

“你哥怎麼了？”

穆暖不解，語氣有些急切。

“如果我哥知道你還關心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宋思思淡淡的說，依然背對著，沒有挖苦，沒有埋怨，只是單純的道出心中的想法。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沉溫的嗓音細水般流出，穆暖垂下眸，即使他曾經傷害過他，但不會忘記那段艱難日子，他對毫無保留的付出與支持。

“他在華安醫院2121號病房，你有時間就去看看，不過一

定不能一個人去。”

宋思思說完後，擡手上自己的臉，神落寞。

前天去看哥哥時，正上他發病的時段，被他胡扔著東西，好幾次砸中了的臉，整了容的臉本來就很脆弱，哪經得起那樣的重擊，果然，第二天早上起來，的臉簡直不能出去見人，今天的狀況好些了，這纔來醫院開點外傷藥。

“他怎麼會在華安，出什麼事了？”

穆暖皺眉，華安，去過一次，是去看穆……那是A市最好的神病院，裡面住的人多半是神問題或有心理疾病，宋懷州，他發生了什麼？

“神分裂。”

話落，說話的人便拖著疲憊的漸漸離去，背影顯得尤爲孤寂。

穆暖怔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連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不知道，宋懷州竟然會有這個病，而和他相了那麼久，竟然毫沒有察覺。

原來，於他，一直是一個不合格的朋友，甚至從沒有主關心過他，問過他的心裡想法，如果早一點兒發現他前後的不同，那麼他可能就不會痛苦加倍。

第二天，穆暖是和陌靈去的醫院，去了之後才後悔來陪，這人目標太晃眼高調，們一路走進來都引來了衆醫護人員的注目和猜疑。

終於有一個小護士大膽上前問道，“請問你是陌靈嗎？”

見旁邊那貨準備要摘掉墨鏡，穆暖立即按住了的手，從牙裡出幾個字來。

“不是，如果是我也不會和走一塊兒了，肯定也把當神一樣供奉，你說是不是呀，阿陌。”

陌靈垂下手，這稱呼簡直掉了一的皮疙瘩。

“護士妹妹，說得對，我不是，更不認識。”

墨鏡下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似在打量著什麼。

許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小護士紅著臉跑開。

“我說你就不能收斂收斂你公然調戲妹子的芒，不知道的人以爲你取向出現了問題呢。”

而且嚴重的懷疑，正常人的眼中，們就是一對兒。

“如果有朝一日，我取向真的發生了轉變，第一個首選的對象就是你穆小暖，信不信？”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那麼一天的。”

穆暖走在前方，忽的在一間病房前站住了腳，側頭，示意旁邊的人不要再說話了。

禮貌敲了幾下門後，依然不見人有開門，便直接推開門，往病牀上那地兒一看，只有凌的白被子，牀上放著一套散的病服……卻沒有看到所希的人的出現。

“人呢？”陌靈去看了洗手間還有臺，依然沒有看到人，隨後扭頭對後的人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醫生。”

然而，還沒走出門口，門外便響起了一陣。

“我沒病，你們放開我！滾！”

悉的男低音已不再溫潤好聽，而變了沙啞蒼老，穆暖快步走去那聲音來源的方向，一看，只見宋懷州正被兩個男護工鉗制著，他頭髮長長了許多，鬍渣看起來也多日未刮，雙眼空無神地耷拉著，原本定製的修西服穿在他上，竟顯得寬大鬆垮……似乎與外界隔絕了。

睜大眼睛，微張著，強忍住嚨突然而然的乾。

“懷洲。”

被鉗制住的男人聽到聲音，驀地擡頭，看到眼前的人，黑眸一亮，像是突然看到了新世界一般，他放棄了掙扎，讓人隨意將他拖拽著，他的目只停留在他的子上，深而溫和，彷彿又是那個在後默默守護的溫俊秀的男子。

“小暖，你來了，坐會兒吧，我給泡壺茶，有你最喜歡喝的桂花茶……”

護工已經在他說話前放開了他，任由著他自由走，似乎毫不擔心，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早已司空見慣。

陌靈看著那個正在雜的房裡到翻找東西的男人，驚訝得已說不出話來，我天哪，這人上一刻還在暴躁癲狂，下一刻就完全換了一個人，與正常人並無異，就像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