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將近十分鐘，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不加遲疑的走了進去，進來才發現裡面竟是一個小小四合院。

一位老婦人正坐在朝北的門口一側，看到來人，訝異不已，拄著柺杖緩緩起，顧遠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東西，拉著小人快步上前，空手扶起婦人。

“外婆。”

低沉而溫的嗓音，這是穆暖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第二個人，第一個是。

擡眸，看向老婦人，一臉慈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凌。

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頭上銀髮，臉上條條皺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從眉眼中就知道，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外婆。”跟著男人乖巧的道。

婦人微瞇著眼，眸中閃爍些許不易察覺的淚，一手握著男子，一手握著子，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雙肩在微微抖。

“阿風，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有些埋怨地看著男子。

“外婆，你看我，哪次來時提前說的。”

顧遠風莞爾一笑，要是提前說，這小老太太肯定得忙七忙八的，竟折騰自己，累得慌，他看了不忍。

婦人瞪他一眼，無可奈何，轉而看向一旁的子，真是越看越喜歡，家孫子的眼，可真不是蓋的。

“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很很的人吧，你終於把也帶來了，真好。”

說完，看向子的目更加和慈。

穆暖困，側眸瞥了一眼男人，隨即心裡涌起了一，是不是可以說，很久以前，就是他那個很很的人了？

顧遠風毫不顧忌點頭默認，墨眸裡清澈坦然。

婦人很快注意到子隆起的腹部，眼裡瞬時滿是驚喜，“幾個月了？”

“外婆，已經四個月了。”

穆暖接話，俯頭看著自己日益增大的肚子，

眸裡溫像是有，想到外婆會很喜歡肚子裡的孩子，心裡高興不已。

老太太一聽這月份，立馬就變了臉，用力拍開了男子的手。

“你這小子，怎麼照顧你媳婦兒的，懷著孕呢就到帶跑，出息！”

男人對態度前後轉變苦笑不得，正要說話，側的小人搶先一步。

“外婆，是遠風他經常說起你，我想看看你所以央求著他帶我來的。”穆暖鬆開了男人溫暖的手，上前攬著婦人的胳膊肘。

老太太一下子樂呵呵，笑不攏。

“你這姑娘，對臭小子還維護，不過我喜歡，但還是最重要，知道沒？”輕臂彎中子的手，語氣玩笑中又帶著警醒。

“好了，你倆也別傻站著，快進屋坐坐，我給你們弄點吃的，昨天隔壁丁嬸剛給我帶了一些野菜，讓你們好好嚐嚐……”一面說著一面往廚房走。

“外婆，你別忙活。”

顧遠風眉頭微皺，上前扶著的手，不讓繼續走，他們是回來孝順的，不是讓像對待客人那樣忙著招呼。

“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吃點東西，是不是放下東西就要走了？”

老太太怒了，雖然這小子對很孝順，每個星期都會託人帶補品來，也讓人照顧，但人老了，哪還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不就是盼著兒孫陪伴麼。

男人抿脣低眸，沉默不語。

自從他開始在顧氏工作後，工作忙得不可開，他幾乎是一年只來一次，而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老人家肯定會不高興。

穆暖見兩人陷僵局，上前緩和，“外婆，怎麼會呢，我們今天就打算賴在這兒了，想吃吃外婆家的家常菜呢，遠風，你說是不是？”

向男人遞去眼，暗示他趕說說話。

“嗯。”男人最終點頭。

老太太笑逐開，拍了拍兩人，“這就對了，還是媳婦兒出馬才製得住你。”

話落便走去廚房。

看到老人家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顧遠風轉拿起地上的東西，然後拉起人的手，一起走進主屋。

“你從來沒有跟我提到過外婆。”小人抱，質問道。

男人絡的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士暖拖，示意坐下，親自幫把鞋子換上。

“你這“外婆外婆”的，得聽順溜。”

子看他半蹲著爲換鞋，耳微微泛紅，氣勢一下蔫了，“看我反應多快。”

換好鞋，男人直起，了的腦門。

“我小時候和外婆住了一年，但和關係比爸媽親近。”男人手在兜，似乎不大樂意提及這段事。

“我外婆和外公在我媽念初中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媽被判給了外公，卻以爲是外婆拋夫棄，對從此懷恨在心，幾十年沒有來往……有一次，我親眼看到外婆跪在顧宅門口，也就是那一年，我去和住在這小鎮。”

男人的聲音聽著讓人覺得傷。

他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能狠心不見外婆，讓他來小鎮也只是忙得不出時間照顧他，在和外婆相的那段時，是他年最好的回憶。

“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個人。”

守在這院子，守在這小鎮。

顧遠風忽然很想菸，習慣掏出打火機，卻發現沒有帶煙，只好作罷。

穆暖看到他這沉重的模樣，心疼不已，慢步走到他側，小手拉起大手，輕輕按著他的指頭。

“外婆現在有你，還有我，穆西和肚裡的小寶寶。”

男人側將攬懷中，瘦削的下頂著的頭頂，到他溫熱的鼻息，令人安穩。

“嗯，我知道。”

“今晚，我們留下來陪外婆吧。”輕聲問道。

“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男人玩味一笑。

人聽到這話，倏地擡頭，那他還對外婆擺什麼臭臉，惹生氣，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神後，瞬間覺自己被耍了。

“顧遠風，下次讓我做好人前知會一聲好伐？”

爾後，兩人嬉鬧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