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別人白吃白喝, 劉二虎兩口子僵著笑容, 目送著人離開。
在開學一個星期后,溫馨突然跟劉二虎兩口子商量說,明天多準備一些面,大骨湯也多熬兩鍋, 大骨湯的好就是可以可以添水一直熬, 湯頭越老味道越好,骨頭也要不斷的添, 熬得差不多就換。
然后下句話說:“明天做的面不要錢,免費給大家吃, 準備的材料就定五百碗吧, 做完了算。”
這話簡直把兩口子都驚呆了。
五百碗免費?
難以置信!為、為什麼不要錢啊?都是花錢買的, 骨棒花了錢, 幾斤臊子也是花錢割的, 煤要錢,那些辣椒、花生仁、油啊面啊,哪個不要錢啊,怎麼有給人白吃的道理?
而且這個年代,哪有給別人白吃東西的?搶糧如搶錢,比搶錢還可怕?
劉二虎夫妻都是從中過來的,對溫馨這種不要錢的生意, 忐忑的一夜沒睡好, 可他們能怎麼辦?這店是溫馨的,說了算, 兩人只好一大早爬起來面切面,熬高湯,那心里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怎麼應付好了。
劉二虎腳不利索,可卻有一的蠻勁,做面這個工作正適合,認真的練習的了幾天,現在出來的面適中,特別筋道。
他媳婦王小娟別的或許一般,但是做個日常飯菜綽綽有余,切工上手就會,溫馨隨便指點一下,切出來的面又細又長,很有功底,所以兩口子學面沒用多長時間就上手了,而面最關鍵的主要就是溫馨說的那些方,他們試過,如果自己用普通材料做,做出來的味道就很一般,但是用溫馨給的那瓶里裝的東西和油,做出來面就會格外的香,湯也很鮮辣,口特別爽利。
一開始沒有人上門的時候,他們還想著要不要便宜一點招攬客人,可誰想到,溫馨在學校不出來則已,出來錢都不要了。
……
剛學,溫馨不有急著開張,先在學校悉了下。
刷學校經驗,別人也在關注。滬大校區的區域很大,相對比其它幾個普通院校,滬大要更宏大觀,在這一片屬于很好的建筑群了,學校的教室也很寬敞明亮。
第一天第一 節班會的時候,溫馨大名就傳開了,紛紛傳說大一外語系進來個長得特別洋氣的同學,大家只知道外語系有個同學長得洋氣,但怎麼洋氣了很多人不知道,直到后來在食堂見到的時候,才明白別人口中洋氣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大概就是有一種和周圍人格格不的氣質貌吧,就是顯得比別人洋氣,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同來,只要在,其它的同學就像是背景板一樣,讓人提不起興趣多看一眼了。
只見那個同學,梳著時下普遍的小雙辮,但是辮子編的略松,上下細,很短,就剛到前,別人都是很大的大辮子,扎上后辮尾留個穗頭。不是,頭發細,編著編著就編沒了,扎都不用扎了,當然還是扎著的,但別人看著就好像沒有穗頭,直接自然的編到尾了。
同宿舍的幾個同學覺得好特別,就想學這樣,但是們的頭發剪得只能尾上扎個穗頭,本沒有辦法像溫馨那麼編,頭發也不聽話,沒有溫馨的發黑亮又。
那個洋氣的同學,上一件合的綢子白短袖襯衫,一條真靚藍的背帶長,腳上白的帆布鞋,一的學生氣,卻又有別于普通的學生氣,給人覺有點不食人間煙火氣一樣,又又有陌生。
而溫馨對這些人的目,并沒有在意,該怎麼樣怎麼樣,到前面男同學買飯,他回個頭,紅著臉就把位置讓給溫馨了。
“謝謝你啊,同學,你先打飯吧。”溫馨沖他一笑。
男同學結了,“不、不客氣,你請,你先。”
滬大的食堂說實話,飯菜不好吃,這還是不錯的重點大學了,飯菜每天都會有一兩道葷菜,可是味道就很一般了,除了饅頭稀飯做的還行,其它的一言難盡,缺油鹽味道也不盡人意,湊合吃一口吧。
進了食堂要用飯票買飯,今天有兩道葷菜,溫馨看了看,要了一份紅燒,一份炒素菜,一個鯽魚湯,主食要了米飯。
在食堂向來什麼貴吃什麼,今天有什麼好菜就點什麼,宿舍幾個悉的會湊在一起吃,和寧雪同系,關系近一些經常坐在一起,胡珍有時候也會坐過來。
胡珍家里條件不好,為了省錢,從家拿了許多咸菜,這個年代缺調味料,咸菜做的并不好吃,又辣又咸還有點腥,可是沒辦法,家條件太差了,雖然大學有補助,有助學津,可是一個月也只有十六塊錢,吃飯是夠用了,但胡珍要存足夠的書本費,還要寄一點給家里。
沒有辦法,只能從里省,所以一頓只買兩個饅頭,五分錢一個,一共一,連一錢一碗蛋花湯都就不舍得,就用兩個饅頭加點咸菜這麼吃,有時候會買一個饅頭,一個素菜,但饅頭小,會吃不飽。
溫馨看著,覺得實在有點可憐,以后怎麼說也是個國家干部了,幾十年后這些大學生最差也是個公務員,混得好的,副級以上職位躺著熬資歷往上升,現在居然吃這樣的苦,真是人生最艱苦的歲月了。
所以每次胡珍坐過來,就會默不作聲,把米飯和菜挖一勺,鯽魚湯也倒一點給。
溫馨食量小,就算要最小份也吃不完,浪費了可惜,不如給吃。
大概也因此,胡珍特別喜歡親近溫馨,覺得溫馨從來不歧視的是農村來的,不像是上鋪那個第一天來就要跟換位置的同學,其實換一下也行,但是不太喜歡上鋪楊菲說話的語氣,還經常嘲笑鞋子破,子都補丁。
雖然平時聽到那些,都不作聲,但是農村來的也是有自己脾氣的。
溫馨就不會,借給書看,有吃的也會分給,都照顧,很喜歡跟溫馨在一起。
“珍,你看你瘦的,臉臘黃,天天吃咸菜怎麼行,營養本上不去,都熬壞了。”如果以前的寧雪,也不會理胡珍這樣的人,大家不是一個圈子,說不到一起去,價值觀都不一樣,但是現在和溫馨好,溫馨照顧胡珍,連帶著也能跟胡珍說兩句話。
“家里還有兩個弟妹,我也想他們能上學……”實在太困難了,也沒有辦法。
寧雪搖了搖頭,真是可憐,隨即從自己紅燒里挖了一勺給,“那,你多吃點吧。”
胡珍都不知道怎麼謝們了,覺得自己考上大學后,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溫馨和寧雪。
溫馨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胡珍的謝,反正也吃不完,順手而已,一向能控制自己飯量的,打了也吃不超過三口,純粹是均衡營養,主要還是素菜和湯,都給了其它同學了。
這個年代有個好就是別人不介意吃剩菜剩飯,能白吃到,簡直要高興的不得了,什麼口水啊臟啊,在面前本沒這概念,不過這個時候的人傳染病也,互相接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溫馨是不會吃別人挾給的菜,除非沒筷子,撥給別人都是沒吃的時候先撥,吃了的話會問問別人要不要,“我吃不完,你吃嗎?”對方通常自己就挾了。
就這麼吃了幾天食堂,溫馨大概觀察了下。
滬大男學生,加上在校的老師與職工大概有兩千人左右,其中有一部分家境不好的學生,他們吃的通常都是家里帶的咸菜各種醬菜之類,然后一餐最多只花一錢買稀粥或饅頭,有的人買一飯盒稀飯還要分兩頓吃,省到了極限,每天都在肚子的也有。
這類學生他們大多是要省下補助的錢,寄回家里補家人,日常只能省吃儉用,就跟胡珍差不多。
但是也有一部分學生家境不錯,并不在乎補助那點錢,家里可能還會格外給零花錢,學校補助的十六塊錢,用來正常吃飯是夠用的,加上家里給的零花錢,他們可以一天點個菜,平均每餐三錢,有菜的那一頓可以花到五多。
當然大多數還是很普通的,每餐兩錢的飯量,每個月自己個兩三塊錢,就能吃得不錯了溫馨算了算,面館的一碗面,賣兩還是合適的,正好是滬大學生補助可以接的價錢,而且有面有菜有,很經濟實惠。
當然臊子不可能全是,顆會一點,里面多加了辣椒、油、花生碎仁,還有幾顆炒的香的黃豆顆,總之是非常香的,油汪汪的,一碗面兩錢絕對不虧本,可以兩一碗,也可以一五加二兩糧票。
……
打定了主意,溫馨頭一天就通知了劉二虎夫妻,讓他準備,然后回校就找了男生宿舍那邊一個特別大的男同學,送了自己做的捆的整整齊齊的一紙扎點心,然后客氣的讓他挨個宿舍幫忙宣傳一下,說滬州面館明天免費,讓他宣傳下希大家能去。
對方覺得奇怪問,就說開面館的是哥哥嫂子,但請他保。
大果然是大,第二天大一男同學那邊就沒有不知道的,免費吃面,這太新鮮了,還有白吃的午餐嗎?第二天中午不管信不信,學校后面的滬州面館是大家是都知道了,總有一些好奇的新生過去看看,結果真的是免費的,回來就大肆宣傳。
生這邊,溫馨給了胡珍兩塊錢,也算是間接的接濟了,讓去宣傳一下,當然不要提自己的名字。
這時候的人思想還是很保守的,讀書還做生意很多人理解不了,溫馨解釋起來也嫌麻煩,索直接說哥嫂開的。
第二天快中午了,溫馨就對宿舍里的人說,“大家都在,有時間吧?今天不去吃食堂了,我請你們去吃面,不要錢。”
胡珍昨天就知道了,早就等著呢,高興的放下書,是真的想去溫馨哥哥嫂子開的面館,想去看看什麼樣兒。
“真的?不要錢?”一個在宿舍里穿著背心和短正在讀書的同學驚訝的問。
“嗯,不要錢,請你們去吃,趕收拾收拾啊,去晚了沒座位了。”
有人請吃飯,宿舍或躺或坐或看書的幾個同學嗖的一下都坐了起來,穿服的穿服,梳頭的梳頭,溫馨們是知道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說請客就請客,本不可能誑們。
只有胡珍上鋪那個楊菲撇了下,說道:“不就是學校后面那個滬州面館嗎?人家本來就是免費不要錢,你說什麼請啊?”裝什麼好人,這消息昨晚就傳出來了。
溫馨笑了笑,“對,那個面館是我哥哥嫂子開的。”對其它正穿服的宿舍同學說:“我帶你們去吃,別人一人免費一碗,你們隨便吃,我也讓哥哥嫂子多切點,保證你們吃得好,還能吃得飽,快走吧。”
這種無視楊菲的態度,讓楊菲非常不舒服,長得也漂亮,但沒有溫馨漂亮,而且來宿舍的時候,第一眼看中的是溫馨的床位,因為那時候溫馨都收拾好了,床是的,也喜歡,當然一下子就喜歡那個位置了,結果媽媽找了人都不好使,無論如何都換不了,后來想換別的位置,哪個都不給換了。
后來回家,媽媽才說溫馨可能有背景,有后臺,和一起來的那個軍,找來認識的老師要求換床鋪的時候,那個軍出去了一下,很可能是找了學校某個領導,最后導致楊菲連換寢室都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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