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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焰沒有多的話，埋頭飛速地吃完豆腐腦，許沁碗里還有大半。紅油面也上桌了。

印花碗，掉漆的木筷子，碗邊還有磕破的缺口。一大碗細細的面條，潑上紅彤彤的油，看著就讓人有食，聞著也香。

宋焰拿起筷子便吃起來，許沁也夾起面條吃一口，吃著吃著，忽然說：“很奇怪。”

宋焰有些心不在焉，應付地問：“怎麼？”

“味道沒有變。”許沁說，“很多店做久了，生意好了，味道和質量就下降。但這家沒有。還和以前一樣好吃。”

宋焰沒接話，大口吃面，自進了店他話就格外。倒是一旁忙得陀螺轉的店員聽到的話，接話道：“都是街坊鄰里的，哪能坑人吶？”

正在吃早餐的客人搭腔：“我們五芳街的人實在。做生意做人都憑良心。”

店里的人閑聊起來。

宋焰迅速吃完面，幾大口嚼了燒麥，了，看許沁，面前還有半碗豆腐腦，半碗紅油面，一個麻團，一份油條豆漿。

那紅油面吃到一半，又往面里加一勺辣椒。

宋焰看著那火紅的辣椒被攪拌一下，融進面條和湯里。

多年前，就坐在這個位置，舀起一勺辣椒油放進碗里。

他咂舌：“這麼多？”

還嫌不夠呢，拿筷子揀起一大塊辣椒，嘗了嘗：“真香。”

吃了一口又一口——孟家人都不吃辣，和他在一起才能釋放天。

他看得跳，不屑地哧一聲。

又揀起一大塊，遞到他跟前：“你試試，真的很好吃。”

宋焰搖頭：“我有病嗎，自。”

許沁說：“你吃了我就親你一口。”

宋焰二話不說，把那口辣椒吞了下去。

神思一晃，當年的丫頭就變了現在的姑娘，面前的桌椅似乎都沒變，只是舊了些。屁下坐的椅子也松松的，搖搖墜。

許沁還在不不慢地吃面，一縷頭發從肩膀上下來，抬手捋一下，別到耳朵后邊，白白的小耳朵側對著他這面。

宋焰冷定寂寂地看著。

那頭發跟故意搗似的，一小捋剛撥上去，一大捋又落下來，許沁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雙手把長發攏在腦袋后，拿皮筋束起來，出白皙的脖頸，線條修長，機理細膩。

宋焰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倒自若地拿起筷子繼續吃面，依然不急不緩。

“磨蹭。”宋焰終于不耐煩，催促。

許沁于是夾起一大筷子面條送進里，塞得臉頰鼓鼓的，嘟一團，小小紅紅的也努著。

宋焰不經意就皺起眉，眉心擰一個疙瘩，半晌后驟然舒展開，眼睛看向別，角勾了一下，有些輕蔑。

“許沁，這把年紀，不適合裝可了，知道嗎？”

“嗯？”許沁驀地抬起頭，眼珠黑漆漆的，眼神干凈筆直，“怎麼了？”

宋焰：“……”

他一言不發，踢了板凳起，走出店外，站在路邊煙去了。

宋焰到半路，回頭冷冷看一眼屋的人，

套路，全他媽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