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從來你認為一件事一定會往你認為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它卻偏偏偏離了軌道,往與預想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一句話正適合夜輕暖。
夜輕暖做夢也沒有料到,這一戰的所有布置真到了用的時候全無用武之地。對方突然增加了外援,而且也使用了計中計,謀中謀,陣中陣。讓本來的布置進攻,反而變了半功半守。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夜輕暖半好沒得到,不但如此,還損了兵折了將。最后兩國士兵和帶來的烏騎再無戰斗力,才迫于無奈含恨地退兵三十里。
直到退出三十里外,都不知道云暮寒的隊伍里來了何人如此厲害,竟然破了的棋。
惱恨地回到了營帳,帶士兵安營扎寨后,吩咐邊的隨衛,“你去打探,務必給我探出對方來了誰相助。”
那名隨衛立即應是,剛要出去,被烏騎的首領攔住了,他對夜輕暖道:“公主稍安勿躁,對方如此厲害,您派衛去打探,恐怕打探不出什麼來,沒準還會折損衛。對方既然來了,我們接下來的戰役他就定然會面。”
夜輕暖聞言當即鎮定下來,點點頭,制止衛,“你說得對!”
衛退了下去。
夜輕暖看向西延玥,見他疲憊地閉著眼睛窩在榻上,從他出西延以來,與他匯合之后,就不曾見他戴過王冠,穿過龍袍,他這些日子以來只著尋常錦袍,若不是這張俊絕倫雌雄莫辯的臉,幾乎沒有毫西延王該有的做派,盯著他看了半響,冷靜地開口,“西延玥,你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西延玥閉著眼睛搖頭,“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在云淺月邊那麼久,得重,一路維護,將你送回西延登基,后來還扶持你穩固西延。你該是對邊的人了解甚深才是。”夜輕染盯著他。
西延玥忽然睜開眼睛,冷冽地看著夜輕暖,“夜公主這是在質疑我對皇上的忠心?”
夜輕暖看著他,“我布置的布局,知道的人超不過五個。你,我,北青燁,我的近衛和烏騎首領。如今被對方盡數瓦解,不但沒贏,反而損兵折將,連對方加了什麼人都不知道,你覺得這件事不值得我懷疑?”
“這麼說夜小郡主是懷疑我給云暮寒了消息了?”西延玥挑眉看著。
夜輕暖冷靜地道:“你要拿出你不被懷疑的理由來。”
“理由?”西延玥冷笑一聲,“那一年,我被冷邵卓待,險些致死,就差一步踏鬼門關,被你哥哥所救,從鬼門關撿回了我的命。從那一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生恩不及養恩,養恩不及活命之恩。后來我春樓,之后功被云淺月扶持,這一切,都是你哥哥暗中布置的棋,哪一步我沒按照他吩咐的棋路走?夜公主你指出來,我西延玥可以跟著你去夜輕染面前謝罪。”
夜輕暖聞言臉頓時緩和下來,道歉道:“我不該懷疑你,但是明明可以贏,如今卻是這般局面,實在匪夷所思。”
“有又什麼可匪夷所思的?景世子難道會看著你吞并云暮寒而無于衷?笑話!”西延玥在夜輕暖面前并不低人一等,對于夜輕染,也是直呼名姓,這大約與跟在云淺月邊許久有關系。他沉靜地道:“你確定你的布置天無?是這時間最好的計,最好的謀,最好的陣?天下最好的計謀就是擺在你面前,你也識不破,天下最好的陣法是就算明擺著設在你眼前,你也堪不破。就如云淺月的心機和演的戲,以及布置的死陣。”
夜輕暖頓時失了聲。
“夜公主這數日來太過疲憊,如今還是別再戰了,休息吧!你不休息,士兵也需要休息。否則如此下去,垮下的便是兩國士兵了。他們沒有公主有力相護,熬不住如此連續作戰。”西延玥丟下一句話,起站起來,出了營帳。
夜輕暖看著他離開,再也說不出什麼。
北青燁見西延玥離開,挑了挑眉,低聲道:“這也不能說明他沒有將消息出去。”
夜輕暖回頭看了北青燁一眼,淡淡道:“不是他的消息,他不會做這個。”
“公主就這麼相信他?”北青燁看著夜輕暖,他被夜輕暖救回來,對起了心思。
“哥哥相信他,我就相信他。”夜輕暖道。
“天圣新皇也許有看錯的時候呢!”北青燁道。
“哥哥也許會看錯人,但是不會用錯人。”夜輕暖肯定地道:“況且是我急功近利了,沒探聽好對方的況,便冒然出兵,如今遭了阻。他說得對,我的計謀和陣法的確不是天下最天無的。被對方有利害的人識破也是應該,我不該太過自信。”
北青燁聞言一笑,“戰爭有輸有贏,公主還是不必不必介懷了。”話落,他話音一轉,看著道:“我就喜歡公主這份自信。”
夜輕暖聞言臉立即寒了下來,不是無知,自然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冷冽地看著北青燁道:“北青燁,不要想不該想的!若是我們輸了八荒山的話,就只能做鬼了。”話落,也走出了議事帳。
北青燁看著離開,沒有毫怒意,反而勾了勾角。
這一戰,兩軍持平。八荒山的戰事就這麼安靜下來,一如馬坡嶺和蘭城。
蘭城的夜輕染,馬坡嶺的容景,同時得到了八荒山戰事的消息。夜輕染當即下了一道令。令由蘭城傳出,周折數次,才到接掌令人的手中。容景也下了一道令,令同樣奏折數次,到接掌令人的手中。
十日之后,一則消息,震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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