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守城的將領聞言立即噤了聲，回頭對一名士兵吩咐了一句，那名士兵跑了下去。

青裳端坐在車前，靜靜地等著，車中三個人誰也沒起。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有兩個人登上了城墻，一個是夜輕染，一個是容楓。城墻上響起“叩見皇上”的聲音，震耳聾。

雖然兩日前馬坡嶺一戰令天圣大軍潰敗，軍心渙散，但是僅僅兩日，聽這般忠誠的聲音，顯然，夜輕染已經恢復了軍心。

夜輕染擺擺手，城墻上的士兵都起來，他看著城下，對容楓說了一句什麼，容楓點點頭，下了城墻。吩咐守城的士兵，打開城門。

青泉見城門已開，揮馬鞭進城。

來到城門口，馬車被容楓攔下，容楓看著馬車，淡淡地問，“車中都是何人？”

玉子夕沒，羅玉也躺著沒，云淺月坐起，緩緩挑開簾幕，看著他道：“我！”

容楓一怔，訝異地看著，“月兒？你這是……”

云淺月溫聲解釋：“去東海！”

容楓再次一怔，不解地看著，“你……你怎麼突然要去東海？”話落，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難道是去搬兵對付皇上？”

云淺月搖搖頭，對他道：“不去搬兵，天圣的事我不管了，夜輕染和容景兩軍戰我也不手了。只是去東海而已。”

容景不明白地看著，臉微暗，“你上的毒……如何了？可有解法？是否景世子尋到了什麼能解的辦法？”

“還沒有！”云淺月搖頭，見容景看著，沉靜地道：“也許有辦法，去了東海就知道了。你明白的，云山在東海。”

容楓本就聰明，了然地點點頭，見夜輕染下了城墻走來，他低聲道：“你真決定了？哪怕是……”

“容楓，我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生生不離我早就知道，也知道對應生生不離的那個人是夜輕染。但我還是選擇了容景。在天圣皇宮，我也是演戲而已。為了保住北疆和西南千里的疆土，不會讓這兩毀了，變滿目蒼夷，無非為了容景。我怕他收復了江山之后，累心勞頓十年才能恢復。我心里自始至終都只他一個。”云淺月打斷他的話，認真地看著他，“所以，哪怕生生不離無解，我會死，也不會嫁給夜輕染的。”

容楓面一變，驚異不敢置信地看著。

云淺月放下簾幕，不再看他，聲音傳出車外，“容楓，從今日起，你就選擇做你自己吧！是繼續幫助夜輕染，還是回天雪山，或者如何，都不再與我有關。”

容楓子一僵，臉驀然青白。

“夜輕染，你放行吧！我離開這片土地你當該樂見。”云淺月聲音有些冷地又道。

夜輕染來到近前，停住腳步，看著馬車，目過珠簾，似乎看到了清冷無的表。他想著這樣淡漠疏離無冷靜的人，才是真正的。以往的人都誤了，天下多人都誤了。

“怎麼？夜輕染，你還想扣押了我們不？”羅玉忽然探出頭來，挑釁地看著夜輕染。

“既然離開，戰爭結束前，還是不必回來了！”夜輕染吐出一句話，移開視線，看了羅玉一眼，表淡漠，須臾，他一擺手，沉聲道：“放行！”

兩側的士兵立即讓開路。羅玉撇撇，看了容楓一眼，子了回去，落下了簾幕。

青泉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