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六月初五,當日便是楊氏的生辰,家中有長輩在,底下的人生辰向來都有大辦的,楊氏原本還想借著生辰的事為晉寧公府大宴,慶祝冊封公爵之位,然而王氏不同意,也只能作罷。
請的客人也不多,楊家是楊氏的娘家楊家,另外還有與蘇薦好的幾位同窗,蘇芙往日來往的幾位姐妹,甚至蘇若也帶著夫君一同前來,趙明言攜禮而來。
那一日清晨,蘇莞便收到了李臨寄來的信件。
六姑娘見信安:
行路匆匆,多日已過,臨已至歸雁城,六姑娘勿多掛念,昨日母親祭日,臨為母親拜祭,心中慨良多,故此寫下此信于六姑娘。
時過半月,將近夏日,暑熱艱難,六姑娘在府中,莫要貪涼,需得注意......
信件不短,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說他準備著手建房舍,又問喜歡什麼樣的,還有就是下個月他要歸來帝城,慶賀晉寧公壽辰。
隨著書信一同前來的,是一支凰木簪子,說是他在路上所雕刻的,便隨著寄信寄過來,權當個紀念。
凰木簪子是一支卷云樣式的簪子,上面有三朵卷云,自然優雅閑適,表面上磨的非常之,看起來還有些反,雖然素樸了一些,但是手藝不錯。
蘇莞試了試,卻是覺得滿意:“平日里在家中的時候倒是可以戴戴。”
蘇莞的許多簪子都是華麗彩的,要不就是珍貴的玉簪子,平日用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磕著還是著了,這可都是錢啊!
這玉簪子雖然不算麗,但也新鮮,也不怕磕著了。
小葚正在為蘇莞梳妝,一會兒要隨李氏一同參加楊氏的生辰宴,小桑在一旁問:“郡主,李公子可是說了,他何時歸來帝城?!”
蘇莞道:“祖父生辰之前,他應當是能回來一趟。”
小桑聞言卻很高興:“李公子當真是在意郡主,連公爺的壽辰都記得。”
小葚卻有些擔心:“府上公爺的壽辰要大辦,那一日來客不,還要獻禮,也不知李公子為公爺準備了什麼禮?”
蘇莞一頓,然后又聽小葚繼續憂心道:“府上的幾個姑娘,一個進了東宮,一個嫁了綏王,大姑是平柏侯府二夫人,如今四姑娘也是和昭王府定了親事......”
“也不知道那一日,太子與綏王會不會過來......”
蘇莞聞言,眉頭更是皺得更深了,這是要著重復前面的作給他送一些錢,好讓他備置賀禮嗎?!
也不求李臨能給彩,可到時候要是太差了,怕他被人笑話。
蘇莞決有些糟心,擰了擰袖口,然后道:“這樣吧,我先寫信問問他有沒有準備賀禮,準備了什麼,要是不妥當的,再換一個就是了。”
小桑道:“郡主說的有道理,那奴婢去準備筆墨?!”
“去吧。”
待小葚給梳妝完畢,小桑這邊的筆墨也準備好了,紙張鋪陳在桌面上,由著一塊翡翠鎮紙著,蘇莞坐下來,想了一下才提筆給他寫了一封信。
先是和他說了一下最近的事,然后又謝了一下他送的簪子,說了一下自己對居住環境的要求,說是差不多像清風別院那樣就是了,最后才是尋問了他壽宴準備禮的事。
蘇莞斟酌了一下詞句,委婉地說了一下若是他弄不上好的賀禮,這邊可以幫忙。
最后晾干了墨跡,然后折疊放信封之中,派人去送玉華苑,讓蘇珣幫忙送出去。
“走吧,我們也該去桃園了。”
“是。”
楊氏的生辰宴在桃園之中舉行,客人依舊是隔著水岸分在兩邊,蘇莞來的時候蘇蘿和李氏已經到了,上前去和楊氏打了一聲招呼,又送上了準備好的賀禮,這才回到李氏和蘇蘿的邊與他們坐在一起。
蘇莞準備的賀禮是一份上好的茶葉,不輕不重,卻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六姐。”蘇蘿高高興興地湊了過來。
“阿蘿。”蘇莞拍了拍的袖子,然后道,“你一會兒要乖一些,萬不可到跑。”
蘇蘿笑得開懷:“六姐,阿蘿知道了,定然是不會跑的。”
“那就好。”
蘇莞目掃過四周,楊氏與楊家一行人談笑晏晏,蘇芙則是沉著臉坐在一旁不吭聲。
王氏如了楊氏所愿,將蘇芙放了出來一天,不過也沒給自由,此時站在后的是王氏安排的婢,時刻盯著,等到宴席一散,客人一走,便要將重新送回祠堂那邊。
為此,蘇芙一整天的心不好,楊氏的笑容也勉強,但此事又不能與楊家的人說,只好勉強笑著。
蘇莞與蘇蘿還有李氏坐在一起,聽著那些人說著蘇芙和趙明言定親的事,楊家的人滿面笑容,覺得這親事好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親事定在什麼時候?!”
“也不急,此事有夫人和公爺做主呢,我還想多留阿芙一些日子。”楊氏笑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兒,自然是想要好好的。”
“那是那是。”
“到時候定然要好好地喝一杯喜酒。”
“阿芙,你說話啊,怎麼就坐在那里不說話了。”
蘇芙勉強地笑了一下:“沒有,我在吃東西呢。”
心想,要是能早日出嫁也好,早點擺了王氏,若不然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苦到什麼時候。
“聽說今日昭王府的三公子也來了,正在對岸那邊喝酒呢。”
“可不是,阿芙當真是找到好親事了。”
說來說去,然后又說到了蘇薦的親事上,有人問楊氏:“那你們大公子的親事,如今如何了?!”
楊氏原本有意要為蘇薦挑選妻子的,可是蘇和王氏都不準手,最終只得作罷,為了這事,心里還難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若是讓來挑選,定然是要挑選一個合心意的兒媳的,可是讓王氏來挑選,這心中實在是很不高興。
楊氏的笑容淺了一些:“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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