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突然語塞，想說我是男朋友，但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他跟沈姣之間從來沒有過正式的追求，他甚至連一句‘當我朋友’這種話都沒說過，以前沒事的時候，覺得無所謂，順其自然，如今出事了，竟是連個保障都沒有。

看著江東抿不語的模樣，趙馳心里還著實驚訝了一下，搞什麼，江東跟沈姣之間不是關系嗎？還是不好意思說是前男友？

沈姣從趙馳后走到他邊，看著對面的江東，冷淡的說：“大家相識一場，你要有難找我幫忙就直說，沒必要把場面弄得這麼尷尬，也別打擾到我邊的朋友。”

就差直接明正大的把趙馳劃自己的陣營，江東看著并肩而立的兩人，真的恨不能殺人。

沈姣看著江東，江東也看著，短暫沉默，江東道：“是誰說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站在我這邊？”

沈姣心頭剜絞，疼得幾窒息，可還是強迫自己剩下最后一口氣，淡定的回道：“你為什麼要相信別人說的話？誰能保證一輩子只說真話？反正我做不到。”

坦然的近混蛋，可只有沈姣自己心里清楚，這話，是在替江東回給自己。

江東怎會聽不出沈姣的言外之意，瞬間萬箭穿心，他本以為心口那里已經空了，可沈姣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還是會輕而易舉的讓他無可躲，只能生挨。

沒張口，江東無話可說，沈姣看了他幾秒，再次道：“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

“你還喜歡我嗎？”江東的聲音打斷沈姣的話，他一眨不眨的看著，聲音很輕，不帶任何緒。

沈姣一下頓住，目也有片刻間的晃，趙馳站在沈姣邊，側頭著橋下風景，明目張膽的裝聾作啞。

周圍還有很多保鏢，眾人皆是在冷風中充當木頭人，這不是他們該聽的容。

沈姣也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聽到自己的聲音：“多大了？還說這種聽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的話。”

聲音里夾雜著淡淡的笑，不是嘲笑，無奈居多，像是連生氣都是笑話。

江東目不轉睛，突如其來的執拗：“你還喜歡我嗎？”

沈姣直視著江東的眼睛，有多認真，就有多云淡風輕：“同樣的話不是不能說兩遍，但最好別對著同一個人說，會膩。”

話罷，不待江東回應，沈姣又兀自補了句：“你來夜城要是跟我談易，我歡迎，談就算了吧，別讓其他人看笑話。”

趙馳‘適時地’的勾起角，不是對沈姣，也不是對江東，而是對空氣，無聲的諷刺。

江東已經分不清心里是疼還是木，很多事他并不能確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沈姣是真的沒想過再給他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他，不就是想徹底跟他一刀兩斷嗎？

很多話想說，但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說，江東繃著臉道：“跟我走，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沈姣說：“你現在就在耽誤我的時間。”

江東說：“我送你回去。”

沈姣道：“不方便。”

趙馳把臉轉正，看著江東，淡淡的，口吻在禮貌和疏離之間：“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天這麼冷，別拉著小五跟你一起吹風，你要真有什麼急事兒，回頭打電話，發微信，實在不行也可以寫信，我幫你代轉都行。”

江東沒拿正眼看趙馳，但沈姣大抵猜到下一瞬會發生什麼，不想再有任何牽扯和意外，急之下，拉住趙馳的手臂，不著痕跡的擋在他前，“我們走。”

趙馳也慣會借力打力，順勢就拉住沈姣的手，看著他握上沈姣手的剎那，江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當即就步上前，趙家保鏢早就在一旁蓄勢待發，見狀趕忙攔住，江東的指尖著沈姣的服劃過，準確來講，是著趙馳披在沈姣上的外套。

趙馳幫沈姣打開車門，沈姣正要彎腰，后傳來江東惱怒的聲音：“趙馳你敢一手指頭，我剁了你的手！”

沈姣一僵，慢半拍轉，看到人群里獨自暴怒的江東，徹底冷下臉，出聲道：“別給臉不要，還用我直接告訴你滾嗎？真當夜城是你家了，你敢趙馳一頭發，我就敢打折你一條，你不是喜歡裝癱嗎？我送你個求仁得仁！”

沈姣的目那樣鋒利，輕而易舉就能越過眾人直接跟江東對上，江東看到陡然而翻的臉，聽到他這輩子都沒聽過的難聽話，主要是，這些話是從沈姣里說出來的，那樣不真實，他太想辨別真假，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時間連反應都忘了。

江東一不的站在保鏢中間，沈姣用充滿惡意的目最后看了他一眼，趙馳輕聲勸道：“沒事兒，別生氣了，我送你回去。”

沈姣重新轉過去，彎腰上車，趙馳隨其后，直到車門關上，江東都沒再說一個字。

趙馳讓司機去鄺家，車子重新啟，封閉的后座，趙馳率先開口：“別因為這些小事兒影響到心，不值得。”

沈姣繃著臉回：“我替你冤，你招誰惹誰了。”

趙馳說：“我沒關系，只是拉扯了幾下，沒磕到沒到。”

沈姣還是很氣憤的樣子，沉聲說：“萬一他發神經去找你麻煩，你告訴我，別耽誤你的時間，我來理。”

趙馳聲音溫和：“說句也許會冒昧的話，其實應該我來替你理他，你現在心本來就很差了，還要被這些瑣碎牽扯，我幫不了其他的，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兒。”

沈姣道：“有些人你沒必要再接，他背后畢竟是江家。”

趙馳說：“就算向家也摻和進來，我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的被人打擾。”

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更何況說者明明就是有心。

沈姣之所以當眾大罵江東，是想讓他明白，這里是夜城，趙馳也不是普通人，他這麼當街喊著要剁趙馳的手，就是在給自己惹禍上。

趙馳不確定沈姣是真生氣，還是做給他看，但他故意提了向家，也是想讓沈姣明白，跟江東之間，確實沒辦法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