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在家一天一|夜沒合眼，終于等來趙馳的電話，秒接，“喂？”

趙馳聲音傳來，溫溫和和：“沒休息嗎？”

沈姣著迫不及待的心，“剛睡醒。”

趙馳也沒啰嗦，開門見山：“我能帶你去看鄺爺爺一眼，你現在方便嗎？”

沈姣：“方便。”

四十分鐘后，趙馳出現在鄺家門前，沈姣早已準備就緒，打開門，趙馳就看到一黑風的沈姣，風立領，上面只出掌大的臉，沒化妝，臉白得像早年夜城深冬里的雪。

但夜城已經很久不下大雪了，這幾年就連小雪都是可遇不可求，大年初五，年還沒過，年味兒卻早已經散了，跟平常的某天毫無區別。

沈姣在趙馳來之前，已經跟鄺星和周打過招呼，鄺星憂心忡忡，本想跟一起去，沈姣拒絕了，一來趙馳本沒提鄺家其他人，二來，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一個人去，總好過一網打盡。

抬腳，沈姣過大門檻兒，這是回夜城之后，第二次出鄺家大門，出門先是一長串胡同，沈姣跟趙馳肩并肩，兩側是十步一隔的崗位，兩人一路無言，待到走穿胡同，趙馳突然從大兜里掏出一瓶東西，遞到沈姣面前。

一瓶煮好的熱牛，他說：“還沒吃早餐吧？”

沈姣撒謊：“吃過了，謝謝。”

趙馳說：“那就暖暖手。”

沈姣不想要，但懶得想更多拒絕的理由，手接過：“謝謝。”

兩人說話間往街邊停靠的黑私家車走，走著走著，趙馳只見對面自家保鏢神有異，邁步朝他和沈姣而來，他順著保鏢的目，下意識的轉頭，后五米外，一個男人正朝著他們來勢洶洶，準確來講，對方眼里只有沈姣。

趙家保鏢從快走到小跑，跟趙馳和沈姣而過，與此同時，趙馳握住沈姣的手臂，將往自己的方向拉，沈姣后知后覺，一轉，就這樣看到了被保鏢攔住的某人。

江東穿著一件淺的短款皮，乍看像是白，但跟他的臉一比，皮都沒那麼白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人，無視在場的所有人，自顧道：“沈姣…”

沈姣的確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況下見到江東，一時微愣。

江東要過來，保鏢手攔著，態度強而客氣，江東臉很臭，著脾氣道：“閃開。”

保鏢自然不聽，趙馳說：“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兒嗎？”

江東視線落在趙馳握著沈姣胳膊的手上，只覺得刺眼，說話更沖：“我跟的事跟你有關系嗎？讓你的人閃開。”

江東邊也有很多保鏢，只是他沒讓人過來，那些人全都從車里下來，站在路邊，一副聽令待發的模樣，趙馳見狀也不張，看向沈姣，溫和的問：“你們要聊會兒嗎？”

江東看到趙馳跟沈姣說話的神舉止，想殺人，男人最懂男人，媽了個蛋，趙馳在沈姣。

他正要發飆，只聽得沈姣淡淡道：“不用了，走吧。”

轉就往路邊走，江東急了，口喊道：“沈姣！”

他往前沖，保鏢用攔住，江東頓時出手，一拳就揮出去，擋在正面前的保鏢臉被打得側開，其余保鏢立馬上去制，江東帶來的人呼啦啦的往過跑，兩伙人眼看著就要正面沖突，之前一直守在四合院的崗位，踏著整齊的步伐齊齊跑過來，他們上扛槍，不用多說話就給人十足的威懾，迅速將兩伙人隔開。

其中一個帶隊的說：“不要在這里鬧事，不然我們依法理了。”

江東里呵出的白氣在面前揮散，看著頭也不回，已經走到車邊的沈姣，他大聲喊了句：“小五！”

帶隊立馬說：“請你不要大聲喧嘩。”

趙家司機給沈姣打開車門，沈姣彎腰往里坐，江東企圖推開面前崗位，又喊了聲：“小五！”

崗位沒有跟江東手，只堅定地阻攔他的去路，帶隊嚴厲警告：“請你不要大聲喧嘩，不然我們依法辦事了。”

趙馳雙手在大口袋里，無波無瀾的看著江東，淡淡道：“別了，除非你想讓所有人都陪你進局子。”

江東冷眼看向趙馳，趙馳俊朗的面孔上是人畜無害的斯文，不輕不重的補了句：“別這麼自私，小五有的事兒要辦，你辦不了，就不要拖后……這樣只會讓更討厭你。”

說罷，江東仿佛看見趙馳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嘲笑，不等他看清，趙馳已經轉走了。

江東不傻，他大抵猜得出沈姣跟趙馳一起出門是為了什麼，而且，這的確是他做不到的，要不是這個原因，他早把趙馳的車給炸了。

眼睜睜看著趙馳坐進后座，江東只在開車門的一瞬間，看到沈姣的影，背脊直，一黑，跟車的飾融為一，唯有臉，和手上的那瓶牛是白的。

趙家的車開走了，江東不用跟，因為明知到了一定的地方肯定會被人攔住，他只能站在原地，無能為力。

崗位看到江東上的火氣突然就沒有了，只剩下說不出的頹敗，簡單提示幾句，帶隊離開。

冷風刮過，江東只覺得心口那里在對流，他等了這麼多天才終于見到，可他連的正臉都沒看清楚，只依稀記得，好像瘦了很多，站在趙馳邊，窄窄的一條。

趙馳……

江東坐回車里，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機打給向徑，凌晨七點多，向徑接通又是要死不活的聲音：“喂？”

江東冷著臉道：“認識趙馳嗎？”

向徑：“……你煩不煩啊。”

江東：“你最好馬上告訴我，不然你以后都沒好覺睡。”

向徑快哭了：“憑什麼？”

江東：“憑你家兩面三刀墻頭草，要中立就他媽中立到底，臨門一腳坑誰呢？”

向徑瞬間清醒了幾分：“你一大早上吃槍藥了？是我他媽臨陣變卦坑你了嗎？我老子的事兒我能做得了主嗎？再者說了，有些事兒是他能一個人做主的嗎？你他媽倒會往別人上扣屎盆子。”

兩人一番對罵，邪火都撒出去不。

江東沒出聲，半晌，向徑主問：“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