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坐下,看到秦嘉定面前的茶幾上散著一堆紙疊的小青蛙,之前都沒有的,他問:“誰折的?”
其實他對誰折的本沒興趣,他甚至對這堆青蛙沒興趣,只不過,總要說些什麼。
秦嘉定下意識的回道:“不良老師……”
話說一半,對上閔姜西的目,臨時改口,“姜西姐折的。”
秦佔說:“你不是最怕青蛙嗎?”
秦嘉定微微蹙眉,“誰知道,折什麼不好非要折青蛙。”
閔姜西說:“不要以為這是普通的青蛙,有玄機的。”
秦嘉定抬眼問:“有什麼玄機?”
閔姜西說:“等你回去后再看。”
秦嘉定嘀咕,“連個裝的東西都沒有。”
閔姜西道:“我明天再送你個罐子。”
秦佔看向秦嘉定:“人家給你做了面,又給你送了禮,你回什麼了?”
秦嘉定垂著視線,佯裝忙著吃面,“謝謝。”
閔姜西笑道:“你生日,你最大。”
有人端著托盤過來,送了新的水果和酒水,閔姜西沒有酒,喝了些飲料,看著秦嘉定把面吃完,尋了個機會說:“你們也別玩得太晚,尤其是秦同學,小心明天又起不來。”
秦嘉定敏銳的問:“你要走了嗎?”
閔姜西應聲:“我熬不了太晚,到時間就困。”
秦嘉定看了眼手機,現在十一點十幾分,他出聲說:“你等過了十二點再走。”
閔姜西問:“為什麼?”
秦嘉定說:“十二點之前都是我生日,你說了,我生日我最大。”
秦佔道:“別鬧了,你不上班還要工作。”
秦嘉定難得的固執,“也不差這四十分鐘。”
他表現出很強烈的挽留,閔姜西說:“是不差這一會兒,你是老大。”
秦嘉定道:“那你坐這等著。”
他起要走,閔姜西滿眼狐疑,關鍵榮昊也神神的跟他一起,還三令五申的閔姜西不要看。
轉眼的功夫,倆小鬼消失不見,休息區沙發上,只剩閔姜西和秦佔。
小鬼是不好對付,好在有的聊,黑無常就很難搞了,閔姜西才坐了三秒就如坐針氈,后悔為什麼要答應留下。
秦佔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謝謝你過來。”
閔姜西馬上看向他,笑著說:“不客氣,應該的。”
秦佔問:“沒影響你本來的行程吧?”
閔姜西搖搖頭,“沒有。”
秦佔道:“秦嘉定很希你能來,知道你事先有約,怕你為難就沒告訴你。”
閔姜西說:“怪不得,這次我知道了,以后會記得。”
秦佔道:“他是比一般小孩難搞,你多費心。”
閔姜西說:“他不是難搞,是比同齡人想的多,跟他一起玩兒有意思的,包括榮同學。”
秦佔道:“他們當著你的面跟你唱反調,背地里一直在說你好話。”
閔姜西笑了,“就知道他們講義氣。”
兩人單獨坐在一,前廳中一大幫人又不是眼瞎,秦佔主對誰示過好?閔姜西沒來之前,他只對秦嘉定有笑模樣,一來,他馬上主湊過去聊,做人可以口是心非,行同樣騙不了人。
眼看著就夜里十二點了,一些人跟秦佔打招呼先走,榮一京去找榮昊,想把電燈泡都給帶走,榮昊跟秦嘉定在廚房里忙活,竟然折騰出四個菜和一碗面,兩人高高興興的去閔姜西,把帶到廚房。
閔姜西見狀,滿眼詫,榮昊笑著道:“生日快樂。”
閔姜西更懵,誰生日?
秦嘉定看著的樣子,忍不住蹙眉吐槽,“過了十二點,現在是十一月二十號,你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吧?”
閔姜西的份證上寫著十一月二十,但不過歷生日,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著桌上的菜和面,閔姜西很快便出后知后覺的表,“是啊,我都忘了。”
怎麼忍心挫了倆孩子的一片孝心。
秦佔跟榮一京也是這刻才知道,一面心酸倆臭小子對他們都不曾如此上心,一面神如常,對閔姜西說:“生日快樂。”
閔姜西笑著回道:“謝謝。”
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他們五個人,榮一京干脆開了瓶紅酒,甭管誰生日,甭管歷歷,找個噱頭就能慶祝。
秦佔留意閔姜西的神,見沒有拒絕喝酒,也沒出聲幫攔。
原來秦嘉定早就準備好,兩人的生日一起過,閔姜西說了沒空,他只好暗暗憋下,但還是給閔姜西準備了禮,一個不大的小盒子,“你回家再拆。”
閔姜西高高興興的收下,榮昊道:“我的沒帶來,明天給你。”
閔姜西笑說:“謝謝,謝謝你們今天為我下廚,我特別開心。”
榮一京道:“我沒收到消息,禮后補。”
閔姜西馬上說:“不用,真的不用了……”
說話的時候搖了頭,視線竟然有些模糊,不過一瞬間就清醒了。
來之前,在另一邊喝了一瓶紅酒,沒喝多,也就四分醉,來這邊也都是喝飲料,剛剛才抿了一小口紅酒,不知怎麼了。
閔姜西面如常,以為只是錯覺,但半分鐘后,站著一不看人都在晃,了手,有些用不上力。
依舊是不著痕跡,閔姜西說:“我去下洗手間。”
離開后,秦佔道:“太晚了,等回來就散了吧,想聚你們明天再聚。”
秦嘉定和榮昊都點頭,但閔姜西一走就是十幾分鐘,不見人影。
一幫男的,誰也不好意思去,干脆坐著等,一晃兒二十分鐘過去,秦佔抬眼說:“去看看。”
秦嘉定想也不想的拒絕,“我才不去。”
榮昊等到昏昏睡,秦佔指不上,只好自己起往洗手間方向走。
洗手間門前,他隔著幾步,“閔姜西。”
門沒人聲有水聲,秦佔往前走,敲了敲門,“閔姜西?”
依舊沒人應,他試探的了門把手,門沒鎖,他推門走進去。
二十平米的寬敞空間,洗手臺前沒人,馬桶沒人,淋浴沒人,目所及之都沒人,秦佔不由得眼帶遲疑,往落地簾之后的浴缸方向走。
簾子拉開,白的浴缸里放著半缸水,水龍頭沒關,閔姜西跪在浴缸下面,雙手搭在邊沿,垂著頭,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趕過去拉,“閔姜西!”
渾發,滾燙,像是一團高熱的棉花,秦佔拉著,綿綿的往他前倒,一臉的水,萬幸眼睛還是睜著的,瓣微張,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
秦佔嚇了一跳,想說醉酒也不會這麼突然,閔姜西努力抬起頭,半渙散半清醒的目注視著他,緩緩抬起手,纏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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