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回視秦佔，一本正經的道：“這麼明顯嗎？”

秦佔道：“很明顯。”

閔姜西說：“丟飯碗本就是大事，如果再因為手腳不干凈，那就不是丟的問題，是砸。”所以上心是應該的。

秦佔眼底出幾抹笑意，“有秦嘉定和榮昊你，你暫時失不了業。”

閔姜西道：“他們兩個好義氣，我已經決定周末請吃飯，還不用他們打下手。”

秦佔心說，我也信你，怎麼不見你請我吃飯？但話到邊還是沒說，怕不懂玩笑反而弄的尷尬。

兩人一個有房一個有車，卻站在風口說了半天的話，秦佔已經覺著有些冷了，再看閔姜西，貌似穿得比他還薄。

“沒什麼事，跟你打聲招呼，如果再發現有人跟著你，隨時告訴我。”

閔姜西點頭，“好，我知道了。”

兩人在小區門口分道揚鑣，秦佔拉開車門坐進去，撥了個電話，“把人帶過來。”

不多時，一個保鏢拽著個戴帽子的男人來到秦佔車旁，秦佔降下車窗，保鏢把相機遞給他，秦佔叼著煙，逐一翻看，相機里面拍的是他跟閔姜西剛剛說話的畫面，他全部翻完，把相機扔在副駕，側頭往外吐了口煙。

常年混跡在夜城私偵圈兒的人，哪里會不認識秦佔，看到他的臉，馬上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秦佔也沒生氣，仿佛只是尋常的口吻問：“連我都敢跟？”

男人馬上道：“不是跟您……”

秦佔道：“跟閔姜西，順道拍我？”

男人張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不置可否，只一個勁兒的道歉。

秦佔說：“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誰也不容易。”

“是是是…”

“這批照片算我跟你買的，從今往后別再跟閔姜西，回去告訴雇你的人和你的同事也好，同行也好，下一個被我抓到的人，我給的就不是照片錢，而是喪葬費。”

他說的云淡風輕，男人聽得心肝一，一疊聲的應著。

秦佔完煙，把車窗升起，一腳油門踩下，車子很快離開萊茵灣大門。

閔姜西剛進家門，室溫差讓抖了個激靈，換鞋往里走，還沒等走到客廳，兜里的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丁恪。

“喂，大老板這麼晚有何吩咐？”

丁恪道：“我找你當然是好事兒了。”

閔姜西走去飯廳倒水，打趣道：“好事兒可以聽聽。”

“楚晉行回深城了，我們明天一起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閔姜西水喝到一半，神微頓，將杯子從邊拿開，出聲回道：“我明天沒時間，你們吃吧。”

東行的兩大東，一個江東一個楚晉行，今晚見江東，秦佔不怪，不代表明天去見楚晉行，秦佔還不會多想。人家給面兒是一回事，這邊也不能得寸進尺，將心比心，起碼的避嫌還是要有的。

丁恪道：“知道你白天忙，我特意約了晚上，你晚上下班還有什麼事兒？”

閔姜西順胡謅了一個理由，說是答應了學生臨時加課，丁恪聞言，只好道：“我一直想給你引薦楚晉行，你有實力又很努力，該在大老板前面兒。”

閔姜西笑說：“你不就是大老板嘛。”

丁恪道：“我就是一打工的，楚晉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先行大老板，你多跟他走走，有利無害。”

閔姜西說：“我明白，謝謝師兄。”

丁恪道：“行，這次沒機會還有下次，反正楚晉行這趟回來也不會馬上再走。”

閔姜西笑道：“等著師兄帶我走康莊大道了。”

丁恪說：“我是覺你日后一定比我混得好，趕現在拍拍馬屁抱抱大，等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師兄今日的一番苦心。”

閔姜西眼睛彎起來，“嗻，奉旨行大運。”

兩人調侃了幾句，電話掛斷，閔姜西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淡去，楚晉行回深城了，他知不知道東行跟QZ部的糾紛？要說不知道，有這個可能，畢竟楚晉行名下產業頗多，他前陣子一心待在夜城，說分乏也可；但如果知道呢，他是否默認抄襲搶先上市的行為？

作為一個年人，如果不偏不倚，閔姜西完全可以理解這種商業競爭，這甚至不算惡意競爭，充其量算是手段的一種。可是作為校友，作為多年來一直默默把他奉為目標的人而言，閔姜西私心，不愿意楚晉行是知道的，希他明磊落，希他逆境斬棘，更希他黑白分明……雖然清楚，這是圣人的標準。

“哎……”

想著想著，閔姜西一個人在家里嘆氣出聲。

秦佔拿到夜城學校的批文，不覺得高興，楚晉行公司游戲搶先上市，也不覺得高興，這是怎麼了？難道非要倒過來才滿意？

從小到大經歷了這麼多，早就不奢事如人意了，可偏偏心底深還在幻想，如果真能兩全該多好。

……

楚晉行回深城的第一晚，江東請客吃飯，前者不是個友廣泛的人，跟江東旁的酒朋友們也都合不來，所以每次吃飯，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關起門來，楚晉行直言，“怎麼回事兒，游戲提前發布，但皮跟之前測的改很大。”

江東一臉不以為意的表說：“原本是計劃一個月后發，但有人做好事不留名，給公司發了份新皮，大家一看還行，湊合能用，我就讓人提前宣發了。”

楚晉行表嚴肅，“新皮哪兒來的？”

江東勾起角道：“我聽說QZ最近丟了東西，一直在查鬼。”

楚晉行道：“公司準備了大半年，之前測版本我也看過，不會比別人的差，沒必要搞這種事。”

江東笑道：“他的是不比我的好，但貴在我用了他的，他沒法用我的，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在他前面熱鬧，多有意思？”

楚晉行不笑，“為了置氣被扣個抄襲的帽子，你也不嫌丟人。”

江東臉不紅心不跳，“我跟秦老二誰丟人啊？他自己沒本事，邊人出鬼，我要是他，都不好意思出來拋頭面了。”

楚晉行悶聲不講話，江東‘嘖’了一聲，半哄半勸道：“你能不能腦子靈活一些，別這麼犟死理，你也說了，我們本來的東西不比他的差，這不過是一種競爭手段，你也經商這麼多年了，以前一筋的苦頭還沒吃夠？”

楚晉行長得好看，但眼角眉梢盡是淡漠，聞言，他不聲的說：“以前坑過我的人，現在過得都不是很好，我用明正大的手段依舊能讓他們傾家產吃牢飯。”

江東附和，“你牛，你是大神級別，我有我的旁門左道，你就當讓我開心一回行了吧？別剛一回來就拉著個臉，我又不是小姑娘，還得天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