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指使你干這些，拿你當什麼了？”

歐卿自顧念著，很是生氣，榮昊是放在心頭上的寶貝，什麼都舍不得讓他做，閔姜西倒好，拿兒子當傭人使了？

“你又拿我當什麼了？”

榮昊開口，聲音低沉中帶著忍的發。

車線很暗，歐卿側頭看著他道：“你是我兒子，你說我拿你當什麼？”

榮昊垂著視線，開口道：“你拿我當你養的寵，就是條狗，你也該帶出去遛遛吧？你就差沒明目張膽的在我脖子上栓條繩！”

他越說越激，說到最后一句，聲調已經陡然拔高。

歐卿愣住，前面開車的司機更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安靜了多久，歐卿開口，聲音中能聽出明顯的愕然，“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榮昊道：“有些話我忍了很久了，爸工作忙，常年不在家，哥說家里就我陪著你，不讓我惹你生氣，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但你真的想過我要的是什麼嗎？”

歐卿道：“你想要什麼我沒給你，你說你想出來玩一天，不讓人跟著，我也答應了，我們說好了晚上八點鐘，之前我有沒有打擾你？”

“你是沒打擾我，從我出家門到現在，最有三個人在小區外面監視我的一舉一，如果不是看到秦嘉定和另外一個男家教在，你會允許我上這棟樓？”

歐卿不知道榮昊是如何發現的，既然被拆穿，坦然道：“你以為秦嘉定能一個人跑出來玩？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多人都在打你們這幫孩子的主意，我不人看著，你被人劫走或者出了什麼事，你我怎麼辦？我怎麼跟你爸和你哥代？”

“可以，我習慣了走到哪后都有人看著，但我不想上課時要開著門，跟朋友在一起時隨時擔心你會給我打電話，我就想幾個朋友，跟朋友待在一起說說話玩玩游戲，哪怕是洗菜剝蒜，我愿意！”

“你寧愿在別人家里幫人做些瑣碎，也不愿意回到家里跟媽媽說兩句話，我又做錯了什麼？”

歐卿發自心的不解，聲音微微抖，難掩委屈。

榮昊眼睛也紅了，低聲說：“我不知道，閔老師說天下沒有不孩子的父母，只有不會孩子的父母，是我們之間還沒有找到正確的通方式，我跟你之間總要有個人學著去邁那一步。”

“今天帶我們去超市，讓我和秦嘉定干活，我知道是為我們好，不然大可以像別人一樣請我們去飯店，好吃好喝好玩的供著。我說想吃蒜蓉蝦，就讓我剝蒜，我說想吃蔥燒，就往我蔥，說別等到長大以后被人嘲笑蔥蒜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還問我你喜歡吃什麼，讓我說六個菜出來，等我學會了在你生日的時候做給你吃，你一定會特別開心，我只能說出兩個，說我不合格，如果問你，你一定能說出我喜歡吃的十幾二十道菜。”

“那一刻我心里很難，我總是在想你不懂我，埋怨你為什麼總是做一些讓我討厭的事，但我也沒有真的關心過你，我不是個合格的兒子。”

鄰座的歐卿早就淚流滿面，不知從哪一句開始。

榮昊從儲柜里拿出紙巾，遞給歐卿，溫聲說道：“別哭了，讓我哥知道我又把你氣哭，他一定會數落我。”

歐卿接過紙巾，半晌后出聲道：“可能真的是我做錯了，不該你得這麼。”

榮昊道：“我十六歲了，未必能一下子分得清黑白，但我知道好壞，你別對閔老師有偏見，不是壞人，我保證。”

歐卿點頭，“放心，我不會去面前說什麼。”

榮昊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喜歡，我有喜歡的人。”

歐卿前一秒還沉浸在慨中，下一秒馬上看向榮昊，神意外的有些讓人想笑。

榮昊道：“我有喜歡的人，就是你想的那種喜歡，閔老師說我不信任你，什麼都不肯跟你講，所以你才會因為不確定而張，現在我告訴你，你怎麼想？”

歐卿都懵了，榮昊小時候很乖，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進叛逆期，整個人變得封閉而易怒，但凡別及到他的私，不然一準翻臉，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跟袒心，還是這麼一個大料。

歐卿說：“對方是什麼人？”

榮昊道：“學校里的，品學兼優。”

歐卿道：“你喜歡就好。”

榮昊眼底劃過一詫，“你不阻止？”

歐卿說：“你長大了，我也不可能什麼事都替你做決定，是好是壞，你自己分得清。”

這回到榮昊要痛哭流涕，若不是有司機在，母子二人說不要抱頭痛哭。

歐卿心有愧疚，甚至主問：“要不要現在讓司機掉頭送你回去？”

榮昊一時走神，“去哪？”

歐卿說：“閔老師家里，估計秦嘉定還在吧？”

榮昊說：“算了，突然回去再嚇他們一跳。”

“那你還怪媽媽嗎？”

“不怪，反正我們每周都能一起踢球，等秦嘉定考試考好了，閔老師還是會請吃飯。”

歐卿道：“怎麼非要考試考好才請吃飯，平時吃一頓不行嗎？”

榮昊認真的搖了搖頭，“閔老師說很忙，我們愿意打下手還未必有時間做，除非是重要事件，這是獎勵，不是日常。”

歐卿聞言，心里酸溜溜的，不知該贊閔姜西好手段，還是夸好高傲。

另一邊，散養的秦嘉定瀟瀟灑灑的吃完了一頓飯，正跟陸遇遲在廚房里洗碗，手機響了，秦佔打來的。

“玩完了嗎？”秦佔問。

秦嘉定說：“還差六個盤子三個碗要洗。”

秦佔那頭停頓片刻，波瀾不驚的說：“我在外面，洗完了就下來吧，別耽誤別人太久。”

“知道了。”

秦嘉定掛斷電話，閔姜西問：“你二叔嗎？”

“嗯。”

“他催你回家？”

“他讓我洗完下樓。”

閔姜西道：“放著吧，我送你下去。”

秦嘉定不聲，“輸了就要認。”

他跟陸遇遲打游戲，輸了的洗碗，此時贏的人真就大爺似的坐在客廳吃水果打游戲。

閔姜西也覺得公平，看著秦嘉定把碗洗碗，跟著他一起下樓。

秦佔沒在車里，靠在車邊煙，閔姜西跟他打招呼，他手遞給一個袋子，閔姜西面詫。

他出聲說：“一些小點心，謝謝你照顧秦嘉定。”

閔姜西笑說：“不客氣…”

“拿著吧。”

是吃的不是件，閔姜西笑著接過，“謝謝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