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莊欽直接跑了,公寓大門一直給他留著,他進門就給工作人員道歉,說回來遲了,不好意思。
“莊老師您太客氣了,這也沒晚兩分鐘,時間不早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下次我不會這樣了,你也早點休息。”
工作人員對他的好度是蹭蹭地往上漲。
聽了李慕的,莊欽沒敢摘口罩。
四層樓,沒有電梯,彷彿是要宣洩什麼緒般,他是跑上去的。
開門,回房間,裡頭燈還亮著。
“你還沒睡嗎?”莊欽進去,看見宋恪靠在床頭,一隻胳膊枕在腦後,看著劇本。
“給你留個燈,順便看劇本。”宋恪看他氣,“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是去見朋友了?”
“是…學長怎麼知道的?”莊欽還是不敢摘口罩。
“剛剛過窗戶看見的,如果是見友的話,稍微小心一些。”
“不是…不是友,就是、見個朋友。”
宋恪笑了一下,審視著他道:“你去洗漱吧。”
莊欽進了衛生間,拿著李慕給的機到掃了一下。確認沒問題,才把帽子口罩摘了,開始服。
洗手臺前的鏡子裡,映出他白皙的肩頸線,一抬頭,莊欽在燈下看自己的臉,紅的有些不正常了,眼角帶著哭過的痕跡。
之前和李慕拍過吻戲,可拍吻戲不是這麼回事,雖然可能在NG的況下親好幾次,但每一次最多十秒,畢竟他們拍的是文藝片,點到即止,而李慕的風度讓他不會在拍戲的時候佔人便宜。
莊欽對他那頗有紳士風度的印像已經深固了,近日來卻不那麼確信了。
第二天上課,上課的那位老師是電影學院的表演課老師,以前是教過莊欽的,是導師之中的一位,但沒有帶組員,而是集中給四個導師組的學生上大課。
上午講理論,講的都是最最基礎的東西,有些人聽得就不那麼認真,莊欽卻仍然很認真,雖然都是以前上課學過的,但表演基礎的容,實則是很重要的,也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
下午上實踐,就變得有趣多了,簡直像是在做遊戲,二十四名選手聚集在一樓大堂,導師說:“等會兒上課,咱們先休息一下,徹底放鬆一下。”接著給其中一個學生說:“能不能麻煩你去沏給大家一壺茶,要熱的。”
那選手也不明白緣由,就照著去做,先去找了茶壺,然後找茶葉,倒熱水。
“茶來了,有杯子嗎?”
導師又讓另一個學生去消毒櫃拿杯子,然後倒滿每一個杯子。有一杯還倒多了,水漫出來,另一個選手趕去水。
導師:“水不夠了,莊欽,你去加一壺熱水來好嗎?”
莊欽接到任務,因為上過這個老師的課,所以知道大概是什麼個套路。
他去等了會兒熱水,然後把茶壺斟滿,從飲水機那裡走回去,導師讓他們都喝茶,又分配了簡單任務給其他人,猶如玩接龍遊戲般,門外來了快遞員,工作人員說是鄭風柏的,他起:“我的嗎?我沒買東西。”
工作人員:“不知道,簽收人寫的你的名字。”
鄭風柏去拿了快遞拆開,發現是一小盒巧克力,還有便簽,他拿起便簽看了一眼就沒管了。
有人問他,他就說:“應該是寄的,你們要不要嚐嚐?”
這麼一套流程下來,簡直像茶話會一般放鬆。
導師最後說:“好了,現在你們來重現一下十五分鐘前發生的所有事,就是我讓騰鋒去沏茶開始,要一分不差地還原所有作,但是注意,壺裡不能裝水。然後我說話這裡結束。”
從來沒上過課的選手明白了過來。
這堂課考察的是察力,和最基本的還原生活的表演能力,對於至都是演過配角的演員們而言,聽起來似乎本不是什麼難事。
導師說:“年人很能記得他們過去二十四小時自己做過什麼事。”
鄭風柏說:“十五分鐘前的事我還是記得的,剛才我們就是在這兒喝茶聊天、我拿了個快遞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那重演一遍給我看看。”走到一邊去看。
一選手去沏茶,而沙發座上的幾個演員開始聊天,聊的容是剛才聊過的,但無論怎麼看,整個對話都很不自然。
選手提著沒有裝水的空熱水壺,卻假裝裝滿了熱水一般走回來,另一個選手去拿杯子,拎起茶壺往杯子裡倒“熱茶”。
倒到一半水“漫”出,剛才上來水的那名演員這會兒也記得自己的作,撲上來拿紙巾去水:“我來我來。”
水壺的水“倒完了”,莊欽拿著空空的水壺去接熱水,等冷水燒熱,摻滿再回去,選手們開始喝茶,先前那工作人員進來道:“有一個快遞到了,是鄭風柏的。”
“啊?我的嗎,”鄭風柏站起來,做出困的表,“我沒有買過東西。”
他跑出去,快遞走到門口,鄭風柏簽收快遞,心裡記得自己去找了一把工刀,他謹記著這一點,返回去找刀,開快遞。
快遞是空的。
可他必須演出看見了裡面裡面的便籤和巧克力的模樣。
假裝拿起了便簽,鄭風柏表疑像是在說:“誰給我寄了巧克力?”
有人問他,他問大家要不要吃,然後分掉了這盒空的的巧克力,一個演員假裝拿了巧克力,打開包裝說:“啊,好好吃啊這個!”然後還分了一半給旁邊人。
表演結束。
站在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導師道:“十五分鐘發生的事,你們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來重演。”
“你們剛才的表演,有非常大的。”
“我們先來對比一下兩個版本的錄像。”導師拿到了拷貝的那段錄像,放在投影屏幕上一段一段地分析,從第一個去沏茶的選手開始說問題。
“剛才你去找了茶葉,你不知道茶葉在哪裡,也沒有人提醒你,最後你找到了。第二遍的時候,你卻直接就找到了茶葉,找這個過程被你短,而水壺是塑料的,摻滿熱水也很輕,你第一回是拎著回來的,第二回裡面分明沒有水,你卻是端著回來的。”
選手說:“是……我後面演的時候,以為會很重。”
投影儀的畫面繼續,播一段自然發生的,再播一段後來表演的,都不用導師去說,選手自己都能意識到問題。
視頻暫停,導師道:“你們都是有過演繹經歷的演員,而不是學生,所以你們會覺得這種訓練沒有用。現在發現沒有,沒有一個人是沒問題的。”
說完開始點評莊欽。
兩個視頻裡,莊欽的表現幾乎的一模一樣的,幾乎沒有什麼表演痕跡。
導師馬上改口:“他的問題就比你們要小,這就是一個好習慣,莊欽擁有生活中的察力。”
視頻繼續播下去,導師找出了一大堆的問題:“你們喝的是熱茶,第一回都有人被燙到,第二回也有人被燙到,你們看看你們被燙到的真實反應和表演反應的差別。”
至於後面,更是問題不斷笑料不斷,鄭風柏拿快遞那段直接被老師批得一無是:“你第一遍是什麼,第一遍拿了快遞你就拆了,第二遍數一下你加了多作,拿快遞,掂重量,你還聽了下是什麼,還給自己加了一大堆臺詞,假不假?”
鄭風柏被說的不敢接話。
導師:“演戲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在演戲前,我們要將所有的環節都練習到位,如果在表演之前你們看一遍自己的真實表現,加以分析記憶,能不能記住並重塑生活?你們都是專業的演員,我相信都能做到的。”
一針見地指出:“你們有些人沒有這個習慣,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留意到每一件事,平常的、不尋常的,全都記住,在戲劇裡,我們要重塑生活,不對生活做深的了解怎麼能行?”
總結下來,還單獨誇了莊欽一句,不說演的怎麼怎麼樣,畢竟只是個小日常,可莊欽善於觀察生活的習慣非常好。
莊欽解釋說:“老師您忘了嗎,其實我大一上過您的課,所以您一讓我們放鬆我就意識到了,可能不是真的在讓我們開茶話會。”
結果那導師反而很意外:“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的課你還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莊欽很謝,“讓我益匪淺。”他自己多次那麼訓練過自己,其實把演技變得自然的最簡單的一個方法。
“所以你一直堅持這個習慣。”那導師自從昨天他演了老朱過後,就對他印像很深了,覺得莊欽和節目組一開始給的資料不一樣,很不一樣。
今天的課程容可以說是最最最基礎的了,可以說每個專業演員都知道,但沒多人認真地貫徹這種習慣。
可以說這個只演過偶像劇的年輕演員已經備了為真正的演員的很多潛質。
一天的課過去,四號是失敗選手復活賽,失敗選手復活一名進勝利區,每個導師組的七位選手要兩兩PK,需要進行籤分組。
結果莊欽剛好到了空。
也就是說他不需要參加劇本排練,他完全可以乾自己的事,看其他的劇本,做自己的表演訓練。
這週的高強度錄製、比賽,讓很多演員都有些不了,宋恪都是倒頭就睡,莊欽因為到了空反而很輕鬆,跟著導師上了一對一的表演課。
曾導說:“你的表演方式很多都是靠著自己索來的吧?有一些問題和欠缺,但每個演員都有自己不同的風格和方式,只要改掉你那個依賴潛意識戲的病就行了。”
曾導是真的見過有演員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弄得神分裂了,才那麼提醒他的。有的演員,怎麼都沒辦法使用這種方式,門都不著,但對一部分演員而言,他們就特別容易陷劇本的世界,如果陷太深,極有可能會出不來。
莊欽最近的確有在努力學習更多的表演技巧。
但最令他困的還是判斷自己出沒齣戲的問題。
從曾導這裡學了不的表演技巧,休息的時候,兩人坐在地板上,莊欽還是忍不住問了:“曾導……我能不能問一下您,拍戲的話,如果戲太深,出不來怎麼辦?”
“你說的況是有的。”這就涉及到不能播出的東西了,曾導打發攝像走人,別拍這一段,然後再跟他解釋:“你是擔心你現在的表演方式,容易假戲真做?如果是想齣戲,只需要把劇本全部忘掉,回歸你的正常生活,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你和角就不一樣,離就有了。”
“是……我現在是覺,自己回歸了正常生活,劇本我也在想辦法忘掉它,可是我覺得……我打個比方吧,只是打個比方,我有一個……”莊欽本來想說是朋友的事,可說著不免覺得假,索頓了頓直接道,“假如說我和一個演員拍了一個故事,我們在戲里相,拍完戲了,我覺得……還喜歡那個演員的。”
曾導:“敢你是拿我當顧問了?”
莊欽連忙擺手,否認:“我只是擔心以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會對拍對手戲的演員產生好,要是演一部一個怎麼辦。”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都是年人了,要不就不聯繫,要不就發展下去,一發展你就懂了,你本不喜歡,拍戲和現實生活的人那區別大了去了,你把演員和角□□分開了,這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莊欽覺得自己是把李慕的江琢分開了的。
至於李慕有沒有把自己和安可分開,就不是那麼地十拿九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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