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6.

李慕的心被他勾得一上一下的：“…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電影？”

“都喜歡的。”莊欽開始服,的時候想起來,“你不要看。”

李慕此刻正沉浸在被告白該如何紳士禮貌地接的腦當中，聞言頭扭過去：“我不看。”

莊欽雖然喝醉，但也記得要洗漱的事,他換上睡要站起,整個子搖搖晃晃的，李慕攙他去衛生間，保姆級地照料他洗漱完畢，又把他弄回床上去，把被子搭在他上。

“謝謝你。”莊欽眼睛已經快閉上了，“你不要…回家了。”

說完翻了個,看起來好像是在把自己的窩給他挪了一個位。

這是邀請自己跟他睡一張床的意思？

李慕從小就很自立,他沒有關係親近的兄弟姐妹,更沒有和其他人睡一張床的經歷,現在雖然有那麼一點想法，但仍然認為應該在確立關係後再這麼做。

李慕蹲在床旁：“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我呢？”

莊欽眼睛閉上了。

李慕：“你再說一遍我就答應。”

莊欽睡著了。

李慕等了幾分鐘,沒等到結果，又氣又可惜,但是低頭注視他紅潤的睡，便嘆了口氣。

站起，去關了燈，下樓。

他思索，剛才那個接絕不作數，下次必須要莊欽清醒時候告白,自己還得思考一下，不能一口答應。

李慕看了眼時間，給他留了張便條，說上午十點半過來幫他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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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了早飯，剛醒嗎？”李慕進門，莊欽睡眼惺忪地打哈欠：“嗯……你還特意跑一趟，我不知道怎麼說謝謝了。”

莊欽說晚上請他吃飯。

面前是大理石的島臺，兩人面對面坐著，莊欽喝水，李慕不聲地道：“昨天你喝多了，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莊欽開吃夾饃，“你送我回家的。”

他記得自己跟片方吃飯，唱了一晚上的杜麗娘。

李慕：“嗯，送你回家了，然後呢？”

莊欽開始回想，想了半天：“是不是遇見了狗仔拍，抓到他了嗎？”

“……抓到了。”李慕，“別的不記得了？”

“我還記得，你做了吃的給我。”莊欽越是回想，越覺得李慕這人和看起來完全不同，以為是個大冰山，誰知道是面冷心熱，脾氣又好又友善。

圈有一些這樣的案例，因戲結緣的模範好友，十幾年雷打不，不曾疏遠，不曾背叛刀。

李慕問他：“別的？”

莊欽搖頭，復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噢！想起來了！”

李慕：“！”

莊欽：“你收購了悅？”

李慕那個即將破而出的“好”，再次噎了回去。

“是。”

“那，我們公司是不是要和邱總的那個暮合併了？”

“不。”他簡短地解釋自己只是控，能左右公司決策，其他的一切照舊。

而且目前合同剛剛變更，悅傳不是什麼上市公司，也不需要去證監局變更登記，所以實際上悅傳的其他東，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這麼收購份，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正式面。

“哦……”莊欽覺得，如果李慕了大東，自己是不能問那麼多的，哪怕是朋友也一樣。

悅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收購這麼一家蒸蒸日上、業務發達的娛樂公司，肯定要花很多錢，至於花了多，莊欽也沒好意思去問。

上億肯定是有的，很可能還不止。

只有一點，李慕現在等於是他的上司。

莊欽在想，自己和上司私是不是不太好？

他開始走神，李慕呷了口咖啡，打斷他的思考：“聽說，你們公司以前對你不是很好。”

“啊？”莊欽回神。

“要不換個經紀人。”

“不用不用，”莊欽忙道，“我經紀人好的。”

玟姐太忙了，但忙碌之餘也經常關心他，問他拍戲近況，近況，怎麼不發微博營業什麼的。

莊欽道：“不用給我特殊待遇，公事公辦，我會好好給你賺錢的。”

雖然對這些資本家的事不是很了解，但莊欽知道自己的協議不是跟高層籤的，是跟悅整個公司簽下的，李慕為控人，並不能影響其他的事。莊欽更是沒有想過利用這層關係去達到什麼目的。

對賭該完的，他還是得完。他不清楚李慕知不知道對賭這件事，或許是聽說了，不然怎麼會知道公司待他不好。

李慕認真地審視了他一會兒，“嗯”了一聲：“公事公辦，不管你簽了什麼，我都會給你公平的待遇。”

莊欽抬頭著他，李慕慢條斯理地說：“公平是指一切如前，以前你什麼待遇，現在就什麼待遇。劇本有人幫你看，見組有人幫你談合同。”

李慕能做的當然不止這些，不過沒必要給他力，公私要分明，儘管從一開始自己收購悅就是存了私心的。

他還有很多想說的，想讓莊欽不必辛苦賺錢，最差的結果也就是給自己打工十年，李慕是不會虧待他的，但最後他也沒說出來。

他不擅於去講這樣剖白的話。

家都是公司的，有些是莊欽自己買的，但也不多，莊欽打電話了搬家公司，最後也沒多東西，服和玩偶是最多的，塞了幾個大箱子，還有些貴重品，兩隻加起來六七十萬的表，莊欽是放書包裡，各類出門凹造型的奢侈品，都單獨裝著。

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莊欽人坐在李慕的車上，前往新家，兩人在車上算了房租的事，李慕不想計較這個，莊欽覺得不能不給，這不是請吃飯就行的小事，像他之前住的那一，如果去外面租，怎麼也要兩三萬一個月，給李慕肯定不能了。

李慕擺擺手：“等你搬家的時候再算，不用跟我簽合同。”

車子進小區地下停車場前，有兩道門卡著，一道門需要刷卡，一道門有保安站崗，車牌號被監控拍下來。

進停車場時，莊欽就約覺到了，這小區安保條件非常好，住戶都是有錢人，因為地下停車場裡停放的都是不太常見的車。

刷卡上樓，電梯間修得豪華，和五星級酒店的電梯間差不多，一梯一戶，雙開門，李慕輸碼開門，進去就是一整面的玄關，左右雙線，空間開闊，一眼從左到右，目測就知道這裡的面積起碼是超過了五百平。

在這種地方，這種面積的小區，住的人非富即貴。

莊欽有點懵：“我們……沒走錯？”

“沒。”李慕掃一眼玄關壁的白牡丹，說，“我也是第一次來。裝修有點老，年輕人很喜歡，將就住一段時間吧。”

住這裡的大多是企業家，審大多就是富麗堂皇，但又不能過於俗氣，開發商設計的時候也花了很多心思，彰顯富貴。

莊欽覺得不妥，這麼大的房子自己給這麼點房租哪能行，李慕頭疼得很，也不知道怎麼跟莊欽說只是舉手之勞，房子不住就空著，管費照常要，沒有區別。

最後他說：“你只使用一個臥室，最多再用一下廚房和影音室。”

莊欽一想也對，在這種地方，租個臥室，似乎價格也差不多了。

搬家公司上門，事還沒搞定，劇組統籌來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簽合同。

莊欽正在搬服，忙暈了，因為從門口到臥室的線，搬東西要走半分鐘。

他停下來，發消息問了細節，哪個角之類的，統籌說是另一個男配角，按照戲份來說，應該算是男四號了。

雖然這個男四號的人設還不錯，但戲份終究是太了。

莊欽的手指放在屏幕鍵盤上，敲敲打打，又放下來了，他想問為什麼不是自己試鏡的那兩個角，是自己哪裡演的不好嗎，還是其他原因。

最後只發了一條：“我問問經紀人，明天再給您答復行麼？”

統籌說行的，不過他快些確定，再晚，再晚這個男四號都沒有了。

儘管昨晚他喝得多了，可唱戲的事，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一唱，有人就笑，男生扮生角和扮旦角唱腔有區別，旦角聲音更，在有些人眼裡，就是娘，莊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唱給一群不懂戲的人聽。

他抱著服，一件一件地塞進帽間的櫃子裡。

由於經常挫，抗能力早就上來了，但這種時候，心仍然好不起來，自己努力了，爭取了，仍舊被看不起。

一件一件地把服抖平整，掛上去，莊欽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未知來電。

他接起，那邊先問他是不是莊欽。

莊欽頓了頓，說是。

那邊就自報家門：“莊老師您好，我們這邊是《一步之遙》電影劇組的，因為找不到您經紀人的聯繫人，就打了您留的這個電話——前幾天您來過我們這裡試鏡還記得嗎？”

“記得……”莊欽坐在帽間的換鞋凳前，面前是一整面的鏡子，映照出他因為激而微微發抖的面部。

“試鏡那天我們姜導就表示很喜歡您的表演，後來花時間跟製片主任通了，今天確定了請您來擔任主演，不知道檔期方面會不會衝突？電影是12月開機。”

莊欽神經猛地一跳，克制地道：“好、好的，謝謝你們能喜歡，我很榮幸，我12月沒有安排，有檔期的。”

“關於片酬，我們這邊給的報價是2000萬，如果您有其他想法，我們簽合同的時候再談。”

“好、好的，沒有問題。”

那邊再三誇了他試鏡當天的表演，還問了這個號碼是不是他的微信號。

見組前，莊欽沒有看過劇本，是當場即興發揮的演出，結果效果卻比之前招試鏡演員時還要強幾倍。

其實郭寶箴經常會說他今天表演得不錯，週導也每天都說，但他還沒從別人那聽過這種真實的讚揚，認可他的演技，認可他的實力。

對方劇組是標準大製作，雖然題材並不算很大眾，但也是商業片，而且導演是國頂級的大導。

雖說近幾年翻車了兩回，但這一部，在莊欽印像中票房口碑都尚可。

他之所以會去試鏡，一是因為有這麼個機會，二是知道是大製作，片酬不會開得低。

他坐在那裡，面對鏡子，是前所未有的覺，這和當時與郭導簽合同時的投機取巧的大不相同，這回是憑實力爭取來的。他不能自持，想站起來做點什麼，想去床上打個滾，但床還沒佈置好。想啊啊啊地一通發洩，又擔心擾民，最後他看沒人，李慕好像在外面，就用頭撞了幾下櫃子。

李慕把搬家公司送走，關門，進臥室的時候，從右手邊進帽間，正好看見了那面鏡子。

眼角湧出了淚水，莊欽抬手了一下，從鏡中看見李慕走近了，就低下頭，想把眼淚憋回去。

李慕掰過他的下，對上他的眼睛：“誰欺負你了？”

“不是，沒人欺負我。”他激地說，“是……是劇組，劇組給我打電話……”

李慕明白了，是昨天那個狗比劇組。

估計是說了什麼，又把這小孩惹哭了。

李慕心想去他媽的。他惱火地憋著罵髒話的衝，安地抬手給他眼淚：“別難過，這個劇組我們不稀罕。”李慕說，“有的是人喜歡你，不必在意它。”

“不、我不是難過，是…另一個劇組，一個電影劇組，”莊欽抓住他的手腕，雀躍，“給我打電話，說要我當男主演。”或許是心波太大，說話語氣也不穩，但眼睛明亮得驚人，“他們來電說，導演很喜歡我，這個片子導演是……”

他說了很多，說自己喜歡這個片子，李慕有註意到他在微微發著抖。

李慕略一俯，手臂繞過去，把他往懷裡抱。

莊欽說完，停下，氣，心跳個不停。

他覺在和李慕分喜悅。

李慕覺他安靜了一些，但心跳仍然很快，就道：“你很喜歡這個導演？”

“嗯。”

“誰跟你一起搭戲？”

“目前還不知道，得簽了合同才知道。”

“除了這個導演，你還喜歡誰？”比如我。

莊欽說：“郭導也很好，週導我也喜歡。”

李慕：“哦。”

莊欽心跳完全平復不下來，過了好長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好像和李慕抱太久了。

不是沒有跟他擁抱過，在劇組有過，但莊欽似乎是第一回，從他上覺到普照，溫暖和安定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