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莊欽接連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哥你不要生氣。”

“不生氣。”李慕心平氣和,“我沒墊那種東西。”

莊欽看出他分明就很計較。

但哪個男人被質疑這個會不計較的？

“真的對不起啊……我知道你…沒墊。”莊欽懊悔給他說這個了，因為覺得和李慕關係還可以才坦白的，現在說了出來，看吧,人家生氣了。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真的？”李慕語氣堪稱平靜,搭在巾上的一隻手拳頭都握了起來，“不親自一下確認？或者我們去衛生間。”

“這……就,算了吧,我沒那個意思,真的。”莊欽真是想鑽水里躲著不出來了,但這浴缸已經被兩個人給填滿了。

“你們在裡面閒聊上了？”外面傳來郭寶箴的聲音,“是準備好了？”

“好了。”莊欽收拾好心,跟李慕說：“我們先拍戲,拍完再聊別的。”

很快，工作人員進來收走屏風,浴室里三個機位,一個拍莊欽的特寫，一個拍李慕的特寫,一個拍浴缸加上兩個人的中景。

莊欽對這個環境還算放心，因為在泡泡的掩飾下，肋骨以下幾乎都看不見。

郭寶箴讓他們調整姿勢：“都抱著幹嘛呢，別拘謹,莊老師，您把他這裡……相當於您的兩條，夾著李慕的一條。”

“這樣？”莊欽邊調整邊說，“有點不太好放。”

浴缸的大小只適合一個人完全放鬆地躺下來，莊欽的右往中間，覺腳到了什麼東西。

李慕和他的表都同時一僵。

莊欽小聲道歉：“不好意思……”

李慕忍了忍，說沒事。

兩人開始調整，期間不可避免地肢接，郭寶箴還不滿意，這樣那樣的讓他們改角度和姿勢，李慕差點想站起來把到導演踢出去。

可他不能站起來。

“你的腳安分一點，別了。”李慕說話聲音特別小，只有莊欽能聽見。

莊欽耳朵紅起來，解釋說浴缸太小了。

李慕：“嗯。”

姿勢調整完了，作為道的香煙在李慕指間點燃。

導演打板：“《藏心》第150場，第一鏡，A！”

李慕向後靠，呈一個放鬆的姿態，下頜到脖頸線條利落，結凸顯，指間夾著的香煙在打下飄散出裊裊的藍煙霧，籠罩在臉上。

莊欽只是在恰當的時候，從他手裡自然地拿過了煙，確切地說，是手過去，李慕就給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進去，眼簾垂著，夢遊似的吐出煙泡，一口遞一口的吸著。

地上的煙餅在燒，濃重的煙霧瀰漫了整個浴室。

儘管視力有些問題，可障礙還是能看清楚的。

“再保一條。”郭寶箴說。

剛才那段又來了一次，郭寶箴覺得還是第一次好，他怕說了惹投資人不高興，畢竟莊欽在旁邊都嗆起來了。讓不煙的人拍這種戲，是為難人，又不像酒，可以用水代替。

莊欽也沒來得及去漱口，就到了這一場的第二個鏡頭。

劇本里這段吻戲應該是他主，他要靠近，要李慕的臉龐，從眉到鼻子，到眼睫，然後是。

他進狀態，導演打板。

莊欽得稍微起才能靠近過去主地親他，但他又怕走，在浴缸裡傾，發現夠不著大佬坐姿的李慕。

他和李慕大眼瞪小眼。

郭寶箴喊了“Cut”。

“這個問題我一開始沒想到。”郭寶箴本沒想過會夠不著，他想了想道，“你們倆……看看要不要調整一下？就是……不這樣對坐，李慕你看他夠不著，拉他一把，然後他坐你上，後面就順著劇本來，怎麼樣？”

莊欽有些迷茫：“怎麼坐？我坐他上嗎……不好坐啊。”

“你們先自己試試，好了再我。”

郭寶箴把攝影師喊出去了，浴簾拉上一遮，就形了閉的空間。

給演員留了足夠的**。

莊欽稍微一起，也不敢直接過去，李慕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這邊拽。

按照劇中人設，不會是太溫的拽，可現在只是試試，李慕沒有用力，雙在水中微曲，跟他說：“你的不要離開水面，過來的時候兩條就分開，坐在我上，我會抱著你。”

莊欽試圖過去，但他發現自己不好藉力。是坐姿的話，除非自己用手撐著浴缸邊緣。

李慕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你不介意的話，我這隻手會一下你的，把你拉過來。”

“沒關係。”莊欽道。

“來。”李慕一隻手是攥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在水底下，作看不清。

莊欽稍微有些敏地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被他有力的胳膊帶了過去，李慕的手從到了腰，一帶，就把他帶到了懷中，莊欽兩分開，以跪坐姿勢坐在他上。

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

莊欽覺到……自己坐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他想，要不延遲一​​會兒再拍。

李慕比剛才忍得更辛苦了，一瞬間想到了特別多，他克制地閉了閉眼，沉聲說：“沒事。”

莊欽坐下去的時候得最明顯，忍不住道：“哎，我再也不懷疑你是墊的了。”

李慕：“……”

莊欽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眼睛：“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李慕用鼻音輕“嗯”了下，整張臉都寫著斤斤計較：“不生你氣。”

莊欽說不好意思，他手掌攀著李慕的雙肩，稍微起來了些，不敢坐太下去，怕把李慕壞了。

做演員真是太辛苦了，連這樣了，都還要堅持下去。同樣是男人，莊欽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李慕的敬業程度超乎他的想像。

而李慕的手掌還流連在他得不像話的皮上，覺得這戲，似乎拍不下去了。

莊欽離他太近有些力，不由微微側過頭：“那就先這樣，我們爭取一條過，過了就給郭導說，你去休息。”

李慕垂眼掃了下近在咫尺的那兩片紅潤，聲音微啞：“你說了算。”

浴缸裡的水已經冷了大半，好在這是東南亞的六月中，這個天氣裡，泡冷水不是什麼問題。

跟郭導說準備好了，重拍這一鏡。

“第二鏡，第二次！”

李慕的兩隻手同時發力，莊欽坐在了他的大上，得很。

這一下刺激太大，李慕差點沒控制住。

郭寶箴注意到莊欽的腰部以下都出水面了，就道：“再來一次。”

“第二鏡，第三次！A！”

“第四次……”

“第……”

一次一次地坐下來，李慕已經麻木了。

莊欽一直NG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對李慕。他小聲道歉：“我下一次肯定不會失誤。”

畢竟他是練雜技出，哪怕導演對的要求高一些，也能在幾次NG後完做到。

這一次郭寶箴沒有再喊再來一條了，他專注盯著監視反饋的畫面，近景鏡頭下，這兩個主演的臉都很完，模擬的晨直接落在李慕的臉龐上，這種恰好和人本的影形巨大的反差。

莊欽的手指在他臉上索，細細挲每一個五。

李慕注視著他的眼睛裡含著很深的慾-。

如果週導在旁，郭導就要拍他大絕了，好演員就是這樣，連眼神戲都人同！

李慕手臂一個用力，把他勒到了前，兩人從近距離變臉著臉，李慕微側著頭，眼睫低垂，從下頜到脖頸，再沒鎖骨的線條優雅，高清鏡頭甚至能捕捉到他結攢的細節。

如果單從鏡頭看，這裡的莊欽被李慕的演技完全制了，分明該他主挑--逗的，變得更被了起來。

呼吸錯間，背後的手掌托著他，他稍一湊近，李慕就低頭吻住了他的。

濃烈的煙草味瀰漫到口腔裡。

跟李慕的吻戲也拍過幾次了，但這一次好像有所不同，莊欽明顯是被他帶得更戲了，對人的理解突然加深了，好像能真的明白安可對殺手的了。

讓郭寶箴有些憾的是，兩個人的演技都不錯，但這場吻戲始終都克制著，沒有他想像中的放縱和激烈，倒是纏綿是真的，李慕的一隻手在水下，看不清，另一隻是托著莊欽的後頸，指尖進他的黑髮裡，連手指扣的力道都顯得那麼真實。

不過拍電影總有缺憾的地方，不能強行要求人演員吻戲一定要舌-吻熱-吻。

況且李慕一潔癖，拍戲道俱全部自掏腰包買新品做舊的這種人，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郭寶箴給金主爸爸找好了理由，喊道：“Cut！”

“這條過了！”

話音剛落，李慕就手把浴簾重新拉上了，作很快，差點把浴簾拽爛。

郭寶箴攝影師出來，拍完這種戲是需要一定空間的。

“休息好了就我。”他對浴簾遮住的兩個人說。

三個攝影師走出去，低聲在流：“他們兩是玩真的嗎？”

郭寶箴不悅地喊：“別聚眾八卦啊！”

在演戲的時候，演員投的都是真的，哪怕玩了真的，那也是短暫的被人所蒙蔽，齣戲了就好。

郭寶箴倒並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殺青的時候他會提醒的。

人一離開，浴缸裡的兩人才徹底放鬆。

李慕還抱著他，沒撒手。

莊欽一時也沒出來，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遠離李慕的，可他沒有。

兩人抱了一會兒，莊欽慢慢從角中離出來，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

他還靠在李慕上，有些尷尬，想起，李慕卻按住他：“你也起來了。”

莊欽知道他說的什麼，不免更難堪，跟男演員拍戲居然……

“我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他赧地解釋，覺得丟人，想坐起，又被李慕按下去。

“別。”李慕說，“我也是。”

剛才那個鏡頭，來來回回拍了有差不多半小時，莊欽覺得他這個，絕對不正常。

“那你…去化妝間？”莊欽看見了劇組準備的兩件浴袍，指了下說，“穿那個……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那你呢？”

莊欽想說休息一會兒就沒覺了，拍個吻戲而已。

李慕眼睛變得更深：“不跟我一起？”

莊欽起又被他按回去那幾下，李慕差點沒死在他上。他著莊欽的耳朵道：“不確認一下，我是不是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