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也是因為李慕是男演員,如果換是演員，莊欽是不可能大半夜去別人那裡、在沒人陪同的況下練戲的。要是被拍到,說都說不清。而且人心是捉不的，誰也不知道說著對戲,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但莊欽卻很相信李慕的人品。

小連拎著貓回酒店,一看他消息也是頭大。

又單獨對戲？

“莊哥……雖然李總是男的,我們也是在國外應該沒有國的狗仔跟著，但你們演的是同志題材電影，還是注意一些吧？”在圈子裡待久了以後,什麼事都見過了,男演員跟男演員,那都不事兒。但他可不想自家藝人攤上這種事。

正巧到目的地的莊欽看見他的消息。

“嗯,我會注意的。”他回復。

小連：“莊哥,你別上註意啊……”

莊欽明白他憂慮什麼,發消息道：“等拍完這部戲吧,你不用擔心,李慕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會做出格的事。”

其實他心裡也覺得，除了片場之外,這樣走得太近、過於曖昧不好。可到底還在拍戲階段，每天片場親接，兩人都會無意識或多或到角的影響，這很正常，對拍戲而言是好事。

在他心底,底線畫得很清晰，等這部戲殺青，兩人再隔離一段時間，戲裡的覺自然而然地也就消失了，莊欽也沒擔心過其他，在他的認知裡，李慕肯定比自己還要煩殺青後的糾纏不休，沒準戲一拍完，連朋友都做不……

上輩子有個在其他電影裡跟他拍過一點對手戲的演員，不就是拍完戲不知死活拉李慕的名字炒作鬧緋聞嗎，結果緋聞沒鬧出來，把自己的演藝生涯作沒了。

他回完消息就開始想這些，李慕怕他跟丟，不時去看他，又見到他走神，也沒去喊他，抓著他的手腕拉著莊欽走。

兩人進門，應燈亮起，換鞋。

莊欽來這裡的次數不多，上周放假那天來過一會兒，對了戲，還在他泳池裡游了一會兒，晚上才走。

李慕順手拿起玄關桌上放的浴巾：“我去放熱水。”

“哦，好。”

莊欽在下面坐著等他，因為拍戲拍得有些累，整個人都疲倦到不行，單手托腮，眼皮垂著，另一隻手出兩手指，作勢在煙。

會是一回事，要演出自然的嫻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看似生活中很普遍的作，到演戲的時候，如果是沒有經歷過的，只憑想像其實是很難演好的，會藉以想像進行自我的加工，做太多累贅的作。

莊欽是下意識在避免做這種加法。

沒過一會兒，李慕的聲音傳來：“跟我來。”

“好。”莊欽了下眼，跟著站起，上樓了。

李慕看他眼皮耷拉著，抬手在他頭頂了一下：“又困了？”

“有一點。”

“洗完澡就睡吧。”李慕打開自己的房門，拿了條泳給他，“上回給你穿過的。”

莊欽跟著進去了，接過泳，抬頭看見李慕開始服，才後知後覺……這劇不對吧。

李慕打開浴室門，關閉放水的開關，倒了一點油進去：“你先進來，我先沖個澡再來對戲。”

“等……等等。”莊欽愣在原地一會兒，半晌好像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指了指熱氣騰騰的浴缸，“我們……是要對浴缸那場戲？”

“是。”李慕回頭道，“我們在車上說的，你忘了？”

“我們在車上說的明明……”他抿，明明說的不是這個。

莊欽已經提前想過浴缸的戲要怎麼拍，是不是要泡在消毒水里，或者自己先用消毒水里里外外的洗一遍，結果李慕竟然要提前對戲？

他懵圈。

“泳要換上。”李慕說，“明天拍戲也得遮住重點，不會看你的，對完我就出去，你泡個澡，能睡得好一些。”

“那……那我先用消毒水一下。”

“什麼？浴缸消過毒了。”

莊欽發窘：“一下。”

李慕站在浴室的亮底下，偏過頭道：“把泳穿上，跟我來淋浴間。”

門掩著，莊欽猶豫了下，在外面把服下，換了泳，然後把服折好，也不知道放哪裡。

其實，想一想也沒什麼，穿上泳，可不就跟在泳池一樣了嗎？

明天還不讓穿泳，只能用膠帶和裹住重點部位，據郭寶箴的說法，水面會用浴球起濃的泡泡，水底下的部分大多都看不清，和只上沒區別。

他換好泳，裡面傳來淋浴的水聲，門從浴室部打開，李慕的聲音在門背後道：“換好了嗎？”

“好了。”

“進來。”李慕看著他拿著服，道，“放桌上。”

“哦……”莊欽從暗淡的臥室，走到明亮的浴室。

其實今天拍戲的時候，就有隻穿短相對的畫面，誠然如此，莊欽仍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淋浴間止步：“是……一起嗎？”

李慕想說等他沖完自己再進去的。

聞言道：“一起。”

“哦……”反正穿著泳的，莊欽想著，抬頭看了他一眼，李慕那猶如刀刻般冷的眉眼，沒有太多的緒顯，但或許是站在溫暖的燈下，顯得平易近人許多。他材很完，猶如雕塑一般的倒三角型，泳裹著重點，兩條長完全著。

莊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上次他就懷疑，李慕那裡是不是墊了什麼東西。

上個月那場戲拍攝的時候，他有過一次，又好像沒墊。

兩人進了不大的淋浴間，熱水從頭頂沖刷而下，因為挨得極近，莊欽扭過頭，李慕低頭在水流營造的模糊前景下，從上至下地打量他白皙的。

李慕過，知道手如何。那骨架偏窄，但不是沒有，有點像貓那種材，但是有韌。

不過因為有意的減脂，現在瘦了更多，能見到骨頭的痕跡，看起來彷彿一折就斷。

李慕嚨有些幹，主地退出去，甩了甩頭頂的水珠，聲音沉著：“我先去浴缸裡。”

莊欽背著他“嗯”了一聲，等李慕一出去，才放鬆下來，手掌抹了抹臉上的水。

不知道怎麼，覺得特別張。

過不久，莊欽走出淋浴間。

浴室裡燈溫暖，雙人按浴缸表面的熱水冒著熱騰騰的霧氣，很淡的玫瑰香氣瀰漫開來。

他瞥見李慕已經在水里了，出肩膀，胳膊搭在白的浴缸邊緣，上凝結著細小的水珠。

他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直接進浴缸。

李慕手指微抬：“進來，別發呆。早點結束，你早點休息。”

“哦，好……”

李慕發現這個小孩，一到迷糊的時候，說什麼他都這麼答應，好像不懂得怎麼拒絕。

莊欽從另一邊下水，兩人面對面對坐，莊欽不敢把他那邊去，很拘謹。他默默地沉了下去，幾乎是蹲著的，只了脖子和腦袋出來，在使人心神寧靜的香氛和熱水里，開始回憶劇本，找覺。

李慕潤的手指去打開煙盒，拿了一出來，在蠟燭上點燃了。

香煙的氣味讓莊欽更往水里沉了一分。

李慕指間夾著煙，搭在浴缸外：“放鬆點，哪有人像你這麼蹲著泡澡的？”

莊欽說：“片場的浴缸大小，我們兩個坐進去，只能蜷著。”

“你說的是。”李慕視線停在他上，莊欽有種溫的書卷氣，如果不是知道他小時候在戲班上大，還以為是高知家庭的小孩。

“那浴缸小，你把過來，像我這樣。”李慕，“你不自在的話，明天的戲拍不了。”

莊欽反應慢半拍地照做了。

李慕這才把指間夾著的香煙放在邊，雙一押，莊欽等了一會兒，在腦海裡想著這是拍戲，是片場，自己要等多久，才到他手接過的作。

如果用他自己的導演視角來看，會願意更多拍男人煙的模樣。

老舊的衛生間，藍調的浴缸，平靜的水和皂泡，水面上的小黃鴨，冷靜又克制的殺手在與年輕的人共浴的畫面。

不管是作為演員還是以導演的思維，或者觀眾的思維，這一幕都是很有衝擊力的。

莊欽眼睛轉過去，注視著他，注視著李慕側過頭時從裡吐出的煙，有一會兒工夫，莊欽就那麼看著他，好像在用視覺去拍電影。

接著手，從他手裡自然拿過煙。

李慕只是看他，不說話也不阻止。

莊欽吸了一口，看樣子不太好。

一個從來不煙的人，要演出老煙民的嫻不太容易。

李慕把煙滅了說：“算了，讓導演把這一句改第一回嘗試，就不用演得這麼辛苦了。”

“不用改，我能演好。”這只不過是演戲過程中遇見的一個小問題罷了，連難題都稱不上，莊欽總是在遇上問題，但總能自己解決，沒什麼困難的。

“我可以再來一次的，演不好，就多來幾次，這沒有捷徑。”

“怕你多來幾次就上癮了。”

“哪兒那麼容易就上癮了。”他裡還是那味，有些嫌棄，想起來漱口。

“我們拍過幾次吻戲？”李慕在水底下，到他的手心，握住了。

“兩次。”他沒有。

“加上私底下對戲，不止兩次。”從第一回的對戲開始，自己就似乎上癮了，發現他的心意，越來越喜歡他。

莊欽抬頭。

“你不習慣這個味道，可以先適應。”李慕忽然越過去，很近地道，“煙草味道的吻，小朋友試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