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的現金,他拿出二十萬給了李蕓,將來梁承和梁珊結婚,一定會用得上。
剩下十萬,他留給了梁煙。
梁煙坐在椅子上,看完那囑,抬頭對父親說:“錢我不要,你給阿姨們吧。”
梁以生自責道:“我知道這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你就當做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一點心意吧。”
他抬起頭,滿眼滄桑地這間老房子,無力地說:“其實這套房子也應該留給你,畢竟你出錢把房子贖回來的。但是小煙……”
他看向梁煙,眼中有淚閃爍,“算爸爸對不起你好嗎?你沒有這套房子不會影響什麼,可小珊們娘仨沒有這套房子就沒有地方住了,我不能不為他們考慮。”
梁煙看到囑容的時候,心中多多的確有難過。不是因為房子,也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他父親始終還是把梁珊梁承包括李蕓,看做是最重要的人。他擔心他們,放不下他們。
可是梁煙能夠理解。畢竟從小沒有跟著梁以生長大,他對沒有多也很正常。
把囑還給梁以生,平靜地說:“房子我不要,錢我也不要。我不會埋怨您,您不用擔心。”
看著梁以生枯瘦的,心有不忍,“您好好保重,不要想太多。等聯系好醫生,我就告訴梁承,到時送您過去。費用方面也不用擔心,我會負責。”
梁以生搖搖頭,他悲傷地看著梁煙,“小煙,你不用安我。你我都知道,這病無論到哪里都沒辦法治。你媽上次打電話告訴我,你一直在為我找醫院,如果有用,就不用等到這一天。”
他也知道,他如今治療的費用遠不止那一點,如果不是梁煙在幫他付賬,他那點錢又哪里夠用。
他抬起手,地了梁煙的頭,掉著眼淚哽咽,“小煙,爸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梁煙沒有回答。
只是覺得都過去了,如今很想這些。
“男朋友對你好嗎?”梁以生擔心地問。
梁煙點點頭,提到林,眼神都變得溫,“很好,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梁以生點點頭,里喃喃的,過一陣,抬起頭來看向梁煙,還是忍不住開口,“小煙,爸爸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梁煙大概猜到爸要說什麼,點下頭,“您說。”
梁以生眼中帶著請求,“等我走了以后,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希你能多帶著點珊珊和阿承。你阿姨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在大事上拿不定主意,將來珊珊和阿承如果遇到什麼事,還希你幫著拿拿主意。”
梁煙點點頭,“您太客氣了。如果將來他們有需要,我會盡我所能。”
梁以生的書房挨著臺,林抄兜靠在臺墻邊吹風。他著窗外的寂寂夜,書房里的談話一字不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在聽到梁以生的囑時,他已經蹙了眉,此刻再聽到梁煙答應幫爸照顧梁珊和梁承時,他在心中長長嘆了聲氣。
從梁家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除夕夜,雖然還沒有到凌晨,但已經有地方在陸陸續續放煙火了。
梁煙和林牽著手從小區出來。
他們的車停在小區外面路邊的停車位上。上了車,林捧住梁煙的臉看了看。
梁煙茫然,問:“怎麼了?”
林看得仔細,確定梁煙沒有哭才放心,腦袋,“沒什麼,看你有沒有哭。”
梁煙愣一下,隨后意識到林在擔心,又忍不住彎起角。
如果剛剛心里確實有難過,但現在看到林,就覺得好很多。
把臉湊過去,林很上道地在臉頰親了一下,低笑聲,腦袋。
梁煙滿足了,抬起頭,笑眼彎彎住林,“忘了跟你說,林,新年快樂啊。”
林摟著腰,低頭在上印下一吻,“新年快樂,梁煙。”
時隔三年,兩人終于又重新一起過新年。
梁煙埋在林懷里,兩人抱了一會兒,暫時誰都不想走。
外面煙火璀璨,車里安安靜靜的。
林摟著梁煙,低聲問:“干嘛不要房子啊?你花錢贖回來的,就該是你的。”
梁煙仰起頭住林,有些意外,“你聽到了?”
林點點頭,“我剛剛在臺上。”
梁煙唔一聲,又重新埋進林懷里,兩手環住林的腰,悶悶地說:“要來做什麼呢,我又沒有用。總不能真的去跟梁承他們爭吧。”
林梁煙的腦袋,有些心疼,“梁煙,有沒有人教過你,不要對別人太心,自己很容易傷。”
梁煙搖搖頭。
沒有人教過。
小時候朋友就是這樣,只知道一門心思對別人好。
可覺得現在已經不那樣了,并沒有隨便對別人好。
林說:“就算不要房子,為什麼要答應照顧他們?梁煙,你沒有照顧他們的義務。”
梁煙沉默一會兒,聲音悶悶的,“我爸那個樣子請求我。我看得出來,他很放心不下他們。”
林很想說,那他就放心得下你?他在外面聽了半天,除了一句對不起,他沒有聽到爸關心一句。
可他不忍心說出來,不想讓梁煙難過。
他將往懷里帶帶,抱一些,在耳邊溫地親了親,低聲說:“梁煙,你有我。”
梁煙怎麼會覺不出他爸將去吃年飯,最終目的還是想請以后多多照顧梁珊和梁承兄妹倆。埋在林懷里掉了眼淚,聽見林低聲溫的話,又覺得溫暖,輕輕點頭,“我知道。”
把林抱。
已經很幸運了,現在至還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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