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芳看了周蘭芳半天,愣是想不到在哪見過,所幸就不想了,倒是先看出周蘭芳上穿著貝貝,所謂貝貝就是無領無袖,腰節線以下有一圈細的折裥,腰帶束于后,去年菲杰推出來的款,上市沒多久滿大街都是。
不過菲杰用料實在,地攤貨完全不能比,媽就買了一件,周蘭芳居然也穿這麼貴的子?
周蘭芳被盯著不自在,扯了扯服,“這是我自己買的,沒花你爸的錢。”
陸林芳卻不怎麼相信,可這人馬上要跟爸結婚了,也阻止不了。
于是借著剛剛的話繼續問,“爸,我聽說你還開了好幾家超市和酒店,是真的嗎?”
陸觀華點頭,“對!不過我們是合伙的,石家占了20%,家屬區占了10%。多多占了70%,其中你姐姐占了多多90%的份。錢都是賺來的。我只占了多多10%的份。”
陸林芳蹙眉,姐上輩子只是名模,懂什麼做生意。分明是爸爸偏心,把份提前給了姐姐。
“你偏心!你明明說我和姐姐一人一半的。”
陸觀華有點頭疼,“我沒有。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家屬區的人都知道你姐姐設計一款帽子,掙了18萬。”
帽子?陸林芳信了一半,陸林希是名模,每天跟服打道,流行什麼東西,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許是真的。不過不能承認,出手問爸要錢,“你不是要給我生活費嗎?我現在很缺錢。你給我一萬吧。”
張口就是一萬,獅子大開口把陸觀華嚇得不輕。他剛蓋完房子,又在籌備婚禮,手頭哪來一萬塊錢。
“小芳,爸暫時沒有這麼多錢。”陸林希回屋拿出一個木匣,將里面的紙幣全部倒出來,最大的一百,最小的幾塊。大概有六七百塊,他一惱全塞到兒手里,“爸蓋房子全花完了,這些你先拿著。等爸下次分紅再給你。”
一萬塊錢水到六七百,陸林芳哪能接,直接將錢扔回去,“這麼點錢就想把我打發了?你還說你不偏心?”
紙幣就像樹葉似地飄飄揚揚散落在地。陸觀華掙錢不容易。被兒這麼不珍惜,他的心都在滴。
一直充當形人的陸林希拍掉的手,“顧家給你買的東西,你怎麼不分一半給我呀。知道什麼離婚嗎?我歸爸,你歸媽,互相不用付生活費。你現在讓他付生活費,就是在占我便宜。”
陸林芳氣得要死,就知道這個姐姐沒有這麼溫善,偏偏所有人都是瞎子,都夸姐姐好,嫌棄。
姐妹倆互相瞪著,誰也不讓誰,陸觀華將兩個閨扯開,“別吵了。”
陸林希抿了抿,看著盛怒之中的爸爸。他不是一個人的爸,他擔心妹妹很正常。所以換了套說辭,“跟著媽媽去顧家,穿金戴銀,吃好的,喝好的,還那麼好的教育,你還給生活費,對我不公平。這樣吧,明年咱們就要參加小升初考試,誰考的好,你就獎勵誰一萬塊錢。”
陸觀華左右為難,兩個兒都是他的孩子,互相掐架,他哪個都心疼。比賽的話確實好。
雖然小芳以前績沒有小希好,可現在去了深圳,那邊教育肯定比T市這邊要好。顧家又有錢,說不定還有家教輔導。姐妹倆實力相當。可以搏一搏。
“行。就這麼定了。”
陸林芳卻不同意,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更明白,轉就走,“你直接說不給就完了。憑什麼涮我?我績不好就不是你閨了?”
說著,轉就走。
陸觀華留吃飯,腳步輕快,本不搭理他,自顧自走著。
上回追,陸觀華摔倒了,這回不敢追得太,只能慢騰騰跟在后頭,很快對方就跑沒影了。
陸觀華嘆了口氣,“你妹妹可能是遇到麻煩了。”
“能遇到什麼麻煩。犯的是病。”陸林希不屑地撇,“虛榮的病。你越給錢,的病只會更嚴重。剛剛穿的那要五六千。手腕上戴的那只手表值四千。”
陸觀華吃了一驚,“啊?這麼貴”
陸林希抱著胳膊,“你不是說了嘛,掙一萬花五千可以。掙一萬花一萬不行。可不能掙錢,卻要穿一萬的行頭,你怎麼說?”
陸觀華被堵得啞口無言,幽幽嘆了口氣,“你妹妹剛剛說缺錢。”
“是聽說你蓋了樓房,以為你變有錢人,所以故意裝可憐來騙錢。拿你當冤大頭呢。”陸林希覺得小芳腦子有病,得治。憑什麼要慣著的臭病。
陸觀華頭疼不已,小芳小小年紀就如此虛榮,這可怎麼整?
他還沒理出頭緒,后傳來一道聲音,“觀華,我先回去了。”
陸觀華回頭,就見周蘭芳牽著算盤的手,站在小賣部門口。
他點了點頭,“好。你別放在心上,小芳那個孩子有點任。”
周蘭芳搖頭,“沒關系。我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的。”
等走了,陸觀華把大兒支出去買菜。
他自己則是在小賣部打電話,他不知道吳麗敏現任家的電話,只好打到姥姥家詢問。
姥姥還以為他想跟兒復和,于是二話不說就告訴他號碼。
陸觀華拿到電話,立刻撥通,很快吳麗敏過來接聽。
吳麗敏的想法跟媽是一樣的,心里得意自己的魅力,上卻矜持道,“我不管,我跟你說,我這次得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還得拍婚紗照,以前我倆結婚的時候,就沒拍過,你必須補償我……”
陸觀華蹙眉,這什麼跟什麼?他打斷的滔滔不絕,“我不是要跟你復婚。我是要小芳的養權。反正你也不想養,孩子就給我養吧。”
吳麗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不要要復婚,尷尬和臊齊齊涌腦門,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你說什麼?!你要小芳?憑什麼?”
“就憑是我的兒。”陸觀華不想跟廢話,“你不是一直把小芳當拖油瓶嗎?我自己的兒自己養。”
吳麗敏猶豫了。小兒在顧家確實是個拖油瓶。
顧惠東在外面看似大方,其實最是小氣。每次他給小芳東西,都會記賬,而且還會念叨給聽,讓一定要記得的恩。等小芳長大,要報答他。
沒有誰會喜歡欠債,吳麗敏本來就是高嫁,再加上還有兩個跟作對的繼子繼,小芳的存在讓時刻到難堪。
沖著電話那頭說道,“我明天再給你答復。”
說完就撂下電話。
卻不知道在接電話的時候,顧家兒顧敏佳就在樓上拿著床頭的電話聽,將兩人的通話記錄全部聽在耳里。
等顧惠東回來后,將電話容告訴爸爸。
對于男人來說,這可是赤1果1果的出軌啊。顧惠東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甘心當頭烏。
他倒是不打人,因為打人會留下傷疤,對他名聲不好。
他的做法簡單直接,直接斷生活費。
沒了經濟來源的吳麗敏比打還難。畢竟臉上的傷只是一時的,但是沒錢的窘迫卻要一陣子,這讓向來大手大腳花錢的如何得了。
沒過幾天,陸觀華接到一通電話。
是吳麗敏打來的。斬釘截鐵拒絕了他的提議。
陸觀華以為想要錢,于是說價格好商量。
吳麗敏想到丈夫的話,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養得起。”
“你養得起?你連工作都沒有,你拿什麼養?小芳跟著你都啥樣了?”陸觀華控制不住怒火,“你要是真為好,就讓跟我。”
吳麗敏恨他之前戲耍,更恨他這麼快就移別,態度也變得嚴肅起來,“不是我非要,是不肯跟你。現在是十歲,你就是去法院打司,法也得問孩子的意愿,不愿跟你,我有什麼辦法。誰你那麼摳呢,連點錢都不給孩子。”
陸觀華心里憋氣,耐著子問,“小芳呢?你讓接電話。我會跟好好說的。”
吳麗敏示意他等著。
沒過多久,陸林芳過來接電話,語氣非常惡劣,“問你要點錢,你每次都有借口。你心里只有姐姐。你本就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我回去過苦日子?”
“你回來,爸爸會對你們一視同仁。我說過我的東西將來會平分,絕對不會偏頗。”陸觀華擔心小兒耍子,只能放低姿態哄,“只要你回來,我就給你一萬塊錢。你考不過姐姐,我照樣給你。”
“那你先轉給我。”陸林芳轉了轉眼珠子,“誰知你是不是騙我。你們大人最會騙人了。”
陸觀華思忖再三,小兒被教壞了,不見兔子不撒鷹,到底還是答應了,“行。我轉給你。你可要說話算話。”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陸林芳滿口答應。
正聊著天,大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這麼快就走了啊?”
陸觀華趕掛了電話,走出去一瞧,原來是石標峰和石爺爺穿戴一新被大家圍一個圈。
之前他就聽說,兩人要去首都送兒子上學,順便再長長見識。
石剛和葉建川站在包圍圈外。
陸林希跟石剛似乎在說著什麼。
公車來了,石剛催促他們,“爸,爺爺,別聊了。”
石標峰和石爺爺不敢耽誤,向大家揮手告別,“我去首都一定會給你們帶禮。再見啦!”
四人上了公車,街坊四鄰羨慕得不行。
“標峰養了個好兒子啊,居然能去首都瞧瞧。那邊發展肯定老好了。”
“那是,首都嘛,發展肯定好。我兒子要是考上大學,我也能去瞧瞧。”
有人就嗤笑起來,“你可拉倒吧,就你兒子兩門都不過百的績,指你兒子,還不如你自己爭口氣。”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轉眼過去幾日,陸觀華給吳麗敏打電話,“你啥時候送小芳回來?還是我去接?”
吳麗敏將電話給小兒,“你讓跟你說吧。”
陸林芳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不接。反正我不想回去。T市有什麼呀,窮得叮當響,連好點的牌子都沒有。”
吳麗敏聲音變大,“你聽到了吧?不跟你去。”
陸觀華怒火中燒,“讓我打一萬塊錢,我也打了。說話不算話?”
“你是第一天做生意嗎?不知道兵不厭詐嗎?”吳麗敏嗤笑起來,“虧你還開公司呢。居然這麼稚。”
陸觀華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是不是你們的?”
“我沒有。”吳麗敏被冤枉也來了氣,“嫌你偏心,把份全給小希。不愿回去。除非你把房子過戶到名下。”
陸觀華還想說什麼,吳麗敏那邊卻直接掛斷電話。
陸林希剛回到家,就見爸爸將臉趴在電話上,手一直在抖,“爸?你沒事吧?”
陸觀華手抹了抹眼睛,這才若無期事抬頭,“我……我沒事啊。”
陸林希仔細打量他眼睛,“你眼睛怎麼紅了?哭過了?”
陸觀華嘆了口氣,只覺得心俱疲,小兒已經養廢了,這以后可咋整?
他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就是沒想到……人變得這麼快。”
陸林希疑地看著他,啥意思?誰變了?
陸觀華收斂心神,指了指灶房,“飯菜做好了,你了吧?我給你盛出來。”
陸林希看了眼手表,“不用了,婚紗快收尾了。待會兒周姨過來,你先別讓走。”
陸觀華點頭應了。
一個小時后,周蘭芳來小賣部接兒子。
陸觀華讓等等,“小希說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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