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會送什麼禮？

　陸細辛猜想最多的是玩偶，其次是樂高，畢竟四歲半的小男孩，還不懂換位思考，他們送人的禮，通常是他們自己喜歡的，而不是去考慮收禮人的喜好。

　加上的盒子小小巧巧的，所以陸細辛以為會是一只小玩。

　然，打開之后，卻著實吃了一驚。

　居然是一塊小貓爪爪形狀的羊脂白玉，手細膩溫潤，瑩純凈，貓爪的形狀嘟嘟的可，栩栩如生，彷如真的一般。

　用指腹、挲，像是在真的小爪爪。

　了貓爪，并翻看，發現上面的繩子上拴著一顆碧翠的圓珠，上面還有字。

　——苗苗。

　只是看見貓爪，陸細辛還沒有特別的反應，但是看見苗苗二字，卻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麼巧？

　七八歲時曾經養過一只貓，名字就苗苗！

　沈念羲是個敏、又細心的小孩，自從陸細辛拆開禮盒子，就張地盯著，漂亮的眼眨也不眨。

　看到陸細辛微蹙的眉頭時，他還可以忍住，但當陸細辛著小珠子長時間不說話。

　他終于控制不住了。

　細辛姐姐是不喜歡麼？沈念羲角癟了癟，兩只小胖手不高興攥著，崩潰的緒一即發。

　“怎麼了？”陸細辛發現他的小緒，轉眸看他，還了他的小腦瓜。

　原本不問還好，這一問，沈念羲頓時潰不軍，小膛劇烈起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你不喜歡麼？”

　陸細辛還從沒遇見過小孩哭泣，被他弄得手足無措，趕忙把小男孩攬在懷里，用紙巾給他拭眼淚，口中連連：“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念羲送我什麼都喜歡。”

　沈念羲小腦袋是埋在陸細辛懷里的，聽這麼說，艱難地拔出腦袋，仰著小臉，一本正經：“這只禮不好，以后我送個更好的禮給細辛姐姐。”

　“怎麼會不好。”陸細辛抱了抱小男孩，搖晃一下，“我最喜歡了。”

　沈念羲低著頭，堅持：“不好，這個禮不好。”

　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守口如瓶，他答應過爸爸，不會告訴細辛姐姐，這個禮是爸爸挑的，就堅決不說。

　即便細辛姐姐不喜歡這個禮，他難過地哭泣，也沒有說出真相。

　陸細辛被小男孩哭得心里難極了，再三保證自己非常喜歡這個禮，一定會帶著。

　沈念羲才破涕為笑。

　因為哭了一場，小男孩變了一只小花貓。陸細辛就帶他去樓上房間洗臉換服。

　王姨聽到靜，趕忙過來，要把沈念羲領過去洗臉。

　但是沈念羲死死抓著陸細辛不撒手。

　陸細辛對王姨笑笑：“我來吧。”

　王姨滿臉不好意思：“真是麻煩陸小姐了。”

　到二樓，沈念羲的房間，陸細辛幫他了外套，只穿一件白小T恤，然后領著他去衛生間，洗臉洗手。

　沈念羲自覺自己上了兒園中班，已經是大孩子了，還被人抱在懷里洗臉有點不好意思，就掙出來，紅著小臉：“我自己洗。”

　陸細辛驚訝，這麼小的孩子可以自己洗臉麼？

　雖然不放心，但還是尊重小男孩的意見，放開他。

　沈念羲房里的衛生間洗手池有點高，他墊了小凳子，踩在上面，一本正經地洗手洗臉，還知道用洗面。

　這個洗面是王姨采購回來的兒專用，很添加劑，無香，只帶著點淡淡的皂香。

　洗完后，沈念羲轉向陸細辛，展示著自己干凈的小臉蛋。

　“真棒！”陸細辛在他白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把人抱下來，返回臥室。

　小男孩的臥室跟上次來沒有大變化，只是床頭多了一個狗狗模樣的絨玩。

　這是上次來，陸細辛送來的禮。

　沈念羲的房間收拾得很整齊，玩都放在固定的柜子里，沒有任何一件玩放。小書桌上面的鉛筆和本子也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小床上面更是連一褶皺都沒有，床單平整，被子整齊。

　因為什麼都太過整齊了，所以床頭那只紅的絨狗狗就分外顯眼。

　狗狗的主人顯然很珍惜這只狗狗，還給它穿上了小服，戴上了小帽子，還有四只可的小皮鞋。

　見陸細辛盯著這只狗狗看，沈念羲有點不好意思，是那種小孩子特有的、。

　微微垂著眼眸，大眼睛忽閃忽閃。

　他告訴陸細辛，因為他很喜歡這只狗狗，總抱著睡覺，不小心沾了口水上去。王姨拿著狗狗去洗，但是洗過之后的狗狗就不可了，所以就給它穿上了小服。

　聽著小男孩的話語，語句不長，卻條理清晰，一字一句地解釋。

　陸細辛的膛里，仿佛有一把的小刷子，在一下一下刷著的心臟，是一種混合著酸的甜。

　自己送的禮這樣子被人珍惜，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但是看著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模樣，又讓覺得心疼。

　陸細辛發現，這個可純真的小男孩總是帶給特別的，每一次相，對他的喜就會加深一層。

　有些時候，甚至覺得彷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一個孩子如此真誠的全心全意的喜歡。

　蹲下，跟沈念羲平視，認真告訴他：“別擔心，我會送你許多許多禮，不要怕弄壞。”

　“許多許多是多？”小男孩瞪圓了眼睛，驚喜又期待地著。

　陸細辛轉領著小男孩下樓，帶他看自己這次帶過來的兩件禮。

　沈念羲看到禮之后，開心地繞著轉圈，超級甜：“細辛姐姐怎麼知道我喜歡它們？”

　“細辛姐姐的禮讓我覺得好幸福。”

　“今天比昨天更幸福。”

　“我最喜歡細辛姐姐。”

　天啊，陸細辛都快陷在小男孩的甜言語中、出不來了。

　正巧，沈嘉曜一瘸一拐地下樓，看到樓下和諧的二人，著重看了一眼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某人，只覺的自己都快被酸死了，一顆心都被泡在醋壇子里。

　哼，有了孩子就忘記老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