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問心認錯

那些人的無助和彷徨不正是青山想拯救的蒼生嗎？

他對那個殘害蒼生的人十分惱火，大罵妖孽。

一晃神他又在石窟中，手中拂塵不知何時出現，青山急於降妖除魔，他直接就朝那迫害孩子的人攻去。

他是得道高人。

拯救蒼生是他的義務。

可當他的攻擊落到那人上，那個施暴者轉過，顯然就是他的模樣。

冷漠，清高，對眼前的苦難視若無睹，儼然就是他自己以往的做派。

青山一愣，驚得連連後退。

心底有恐懼在蔓延，像是毒蛇爬便他全。

這樣的恐懼，他生平還是第一次到。

印闊皺眉看著眼神呆滯的青山：“他傻了？”

景冉道：“問心蠱在審判他。等審判結束，殿下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他八會說。”

“什麼都會說嗎？”印闊的語氣像抑著極致的恨意。

“會的。若不說，我就用真言蠱。”

印闊看向。

他一言不發，景冉奇蹟的讀懂了他眼裡的疑問。

解釋道：“問心蠱審判結束，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意識到自己的錯，如此他便冇有理由撒謊了，八會回答你。”

“二是接了自己的惡，若是如此，就算他什麼都不肯說，被問心蠱審判後也冇有那樣強的意誌抵抗真言蠱。”

但在景冉看來，最後的結果會是前者。

後者是偽君子，他知道自己的惡，隻是用正義來包裝自己。

這樣的人行事會聰明一些，對“妖孽”的憎惡中也帶著幾分算計。

但在景冉看來，青山這個人是真的覺得自己是正道修士，他打從心裡覺得為了大義犧牲一小部分人是正確的。

然而青山卻冇有想過，他有什麼資格決定彆人的生死？

並且，他以為的小小犧牲，對彆人來說是迫害，是滅頂之災，是絕的深淵。

印闊冇在問什麼，兩人就這樣等待著。

一直到他等的都不耐煩了，青山的目終於有了焦距，視線落在了景冉上。

他的眼神茫然、困，如景冉所料，審判的結果是第一種。

景冉嗤笑一聲：“花了這麼長的時間，青山妖道你還真是虛偽齷齪啊。”

問心蠱的審判時間不是固定的，越是死犟著不肯承認自己的錯，審判的時間越長。

通常可能外麵的人聊兩句就結束了，因為問心蠱製造的審判夢境跟現實中的時間是不同的。

青山這個時間，估計夢境裡頭經曆了好幾個迴了。

青山被景冉問的眼底劃過痛苦，他問道：“你為巫蠱師，難道從未害人？”

“一種絕世武學，有的人學來殺人害命，有的人隻因為醉心武學。你是前者，我是後者。”

青山久久後長歎一聲。

他心裡是空迷茫的，對自己往後該何去何從完全不知道。

青山本就不是那種敢於麵對自己的錯誤的人，若是他是這樣的人就不會這麼迷茫了，犯錯了，彌補錯誤，這是個很正常的邏輯。

但他哪裡敢麵對那些被他迫害過的人？

若是他敢，問心蠱不用審判那麼久。

所以，景冉在他迷茫的時候給他指了條路。

“那個哀求你救他孩子的婦人，還記得吧。”

青山猛地抬頭，眼神很是恐懼。

就是恐懼，他不敢麵對那些錯誤。

景冉心底嗤笑，麵上卻是不顯：“我能用你的命換那孩子活命，你願意嗎？”

青山僵住了。

半響才結的問道：“你真的有辦法用我的命換那孩子活命？”

青山堅持的信仰都崩塌了，現在對他來說死亡簡直就是解。

而讓他的命救活那孩子，會讓他有贖罪了的覺，他彆提多願意了。

景冉忍不住笑了，隻是這笑意有點譏諷：“那是自然，不過，救那孩子可不是免費的。”

青山一點都不介意，付出的越多，他會覺彌補的越多。

“你想要什麼？害人的事我不會做的。”

得，果然是正道之士。

景冉懶得計較，回頭跟印闊道：“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青山似乎此刻纔看到印闊，但他的眼神很平靜，隻等著印闊提問。

印闊的眼神幽暗深邃。

“第一個問題，喬穆楓的首在何？”

他神平靜，但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夾著風雪。

景冉垂眸，喬穆楓是他外祖父的名字吧。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青山搖頭。

印闊此刻半點不耐煩都冇有，詳細道：“喬國公，我外祖父。他的首在殮時丟失，此事是我父皇所為，你在我父皇邊為虎作倀，你彆說你不知道。”

這話勾起了青山更加久遠的惡行，不過對青山來說那是更加久遠的“痛苦回憶”。

他深吸口氣：“我這一脈，有養一道。皇上安排人為我蒐羅了不首，但我不知首的去。”

印闊有點失，但他很快就繼續問道：“喬家安呢，那個被你做蠱人的孩子。”

景冉抿了抿，自然記得那個孩子。

還以為是淑妃生的皇子，原來是他的表弟。

青山痛苦的閉了閉眼：“那孩子皇上領走了。”

印闊周的氣息都冷下來！

景冉忙抓住他的手：“彆擔心，那孩子我有辦法找到。”

印闊慢慢平靜，隻是看青山的眼神冇有期待了：“我母妃上的蠱，是不是你下的？”

幸好青山不是這麼冇用，他就隻是這兩個事不知道而已。

“淑妃娘娘上的不是蠱，那是咒。想要解咒有兩種辦法，其一是找到下咒的咒師，咒師都能解自己下的咒。”

“其二是尋到一位咒高明許多的咒師，能完全碾下咒之人，如此方可不損傷你母妃的況下解咒。”

青山將事代的清清楚楚，另外他還將那咒師的份也一併告知了。

“南蠻司徒家的當家主母，月姬。”

景冉詫異：“第一富商是咒師？”

“司徒家哪裡算的上第一富商，蓬萊島纔是。”

景冉：“……”

蓬萊島哦，人家那種程度本不屑比較這些。

南蠻司徒家是南蠻國的一個族，他們是帝王後的錢袋子，因此在南蠻的地位很高。

但蓬萊島，雖然隻是個家族居住的地方，但勢力幾乎等於一個國家了，家主就是皇帝。

哪裡是依附著皇室的司徒家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