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差點被打

顧冬練擊鼓鳴冤，被提了進審堂。

顧冬練跪在堂下，等了好一會纔看見這府衙張大人匆匆從後堂出來，出來時帽都未曾戴好。

張大人坐在座上，兩手扶著帽正了正，輕咳兩聲，啪的一聲拍響驚堂木，大聲問道：“堂下何人，有事速稟。”

顧冬練雖跪著，但腰桿直正視張大人，不慌不忙，“民顧冬練，見過張大人。聽聞張大人今早在集市上抓了兩人，這兩人乃是我雲中月戲班的同事，不知他們所犯何事？大人竟將他們關進大牢不得探視。”

聽著顧冬練的語氣，張大人臉上出不悅，覺自己的威嚴到了侵犯，於是執起驚堂木又拍了一下，“那兩人一早在街市上打架鬥毆，本派人將他們捉拿歸來有何不妥？難不你這娃還想質疑本。”

顧冬練雙手作揖，“質疑倒是不敢，民不過是陳述事實。敢問大人，這兩人是跟何人打架鬥毆？大人又是否把參與這次打架的人都一視同仁的抓了起來？”

“放肆，本斷案，難道還要一一向你彙報不？”張大人微怒，已把顧冬練當作勢鬨事的人，語氣中帶著不耐煩，“本已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那二人滋事挑釁在先，自當扣押在牢，其他無辜人本皆已放回家中。念你年無知，本不予你計較，若再敢藐視威，休怪本杖罰於你。”

“是嗎？可民怎麼在市集上聽說，是大人放的那些人挑釁在先？莫不是這其中有人做假證？大人可要明察秋毫啊，不要讓小人得了誌毀了大人的英名。”顧冬練微微抬頭看著張大人，又道：“還是說，大人得了他們的好，不得不對他們網開一麵，而隻好欺負我們這些無辜百姓？”

“啪！”

這次的驚堂木啪得比上兩次都要大聲，張大人手指顧冬練，怒不可遏：“竟敢汙衊朝廷命，本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仗責二十大板。”

顧冬練眉頭一皺，兩條胳膊就被差架了起來，並摁到準備好的長凳上，一邊的差手舉長等著張大人下令。

“張大人莫不是被民給說中了。”顧冬練冷眼看著張大人，心有不甘。

“哼，汙衊朝廷命罪不可恕，給本打！”

“張大人，好大的威啊。”

阿信的聲音突然傳來。

顧冬練轉頭看去，果然是阿信，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就要捱打了。

而阿信腳下步伐不由快了幾分，要是再晚到一會顧姑娘捱了打，回去他也難逃責罰。畢竟人是跟他出來，若是傷著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阿信來到顧冬練邊，出手將製住的幾人拍開，後怕的將人扶起，小聲道：“顧姑娘，抱歉來遲了。”

顧冬練搖頭冇說什麼。

“大膽！竟然擅闖公堂。”張大人一下站了起來，手指指的吩咐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眼看差就要手，阿信移步站到顧冬練麵前，向前一步，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枚令牌，令牌一麵刻著一個安字，一麵寫著一個王字。

一時間，差停止作，不敢輕舉妄的看向張大人，而張大人錯愕一會，慌張得連滾帶爬的摔跪在阿信麵前，就連說話都哆哆嗦嗦道：“下眼拙，不知是大人親臨，還大人大量，饒了下。”

周圍的差一件自家大人下跪，紛紛丟下手中武跟著低頭跪下。

阿信收起令牌，看了一眼跪下的張大人，“張大人，不知這位姑娘所犯何事？竟要遭杖刑之罰。”

“回大人，這民公然汙衊朝廷命，理應責罰。”張大人頭也不敢抬，自然冇看見阿信對顧冬練的尊敬，否則定不敢這般說。

“顧姑娘，張大人所說，可否屬實？”阿信回頭，看向顧冬練。

顧冬練從阿信後站了出來，與他並肩站著，把方纔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完了看向阿信認真問：“阿信哥，不知我這可算是汙衊朝廷命？”

張大人此時張的得大氣不敢出，隻能用袖輕著額間冷汗。

聽聞顧冬練發問，阿信回道：“若是事真的如張大人所說，是莊庭他們挑事在先，那麼你方纔的話自然算是，不過……”

顧冬練：“不過什麼？”

阿信笑笑：“如果事是你說的這般，那麼，張大人，這事該如何理？”

聽見阿信點到自己的名字，張大人忙低下頭，“回大人，下當時問過他人，確實是牢裡那兩人手在先。”

“哦？不知張大人當時問的是何人？”阿信慢悠悠的從懷中拿出幾張證詞，手遞過給張大人，並道：“張大人，方纔路過市集的時候，我已將所有人的證詞都記錄下來。不過張大人大可放心，這些都是我親自審問的，斷不會是道聽途說。”

張大人眼下可算是明白了，這阿信是為顧冬練撐腰來的。當下著雙手接過證詞，見阿信一直盯著他，便細細看了起來。

“大人恕罪！下一時糊塗，下實乃迫不得已才做出如此決定。”張大人跪下，額上冷汗已緩緩流下，見已瞞不住便認起錯來。

“大人不妨說說怎麼個迫不得已，居然得大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顧冬練自然是冇好臉給他。

張大人看了一眼阿信，見他也在等著他說，“另一夥人是要給太後賀壽的陶家班，若是下把他們抓了，出了什麼意外耽誤給太後賀壽，下擔待不起，更何況那些人是祁王請來的，下實在是不敢得罪祁王。”

“這麼說，這事也怨不得張大人。”阿信突然揚起角，但說出的話卻帶著諷刺，“不過張大人可要記住了，你抓的這兩人，包括麵前的這位顧姑娘，可都是葉家名下雲中月戲班的人。還是張大人覺得，祁王不敢得罪，我家主子就可以隨便拿？”

“下不敢下不敢。”張大人一聽，當下句跪著磕頭，“還請大人饒了下這次。”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把安王的人給抓了。

怪不得安王的這位親信會親自來。

“大人恕罪，下這就去讓人把他們都放了。”張大人急忙招來差，命他們快去放人，額上豆大的汗水刷止不住的落，又轉頭對顧冬練服，“顧姑娘，本有眼不識泰山，剛纔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本給姑娘賠罪了。”

說著，朝顧冬練磕了一頭。

顧冬練往邊移了一步，也冇阻止張大人磕頭，隨後才道：“張大人，你朝為為的是什麼？是為了權勢在手可以為所為，還是為了可以給黎明百姓一個公道？我想，當初大人考取功名時，肯定也是豪壯誌滿腔熱一心為國為民。”

顧冬練說著緩緩蹲下，看著張大人，“隻是如今這番作為，大人，可否對得起當初的自己？對得起當初幫助過你的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怨四起時，在這天子腳下，大人怕是也到頭了。”

張大人一時怔怔的抬起頭，看著顧冬練發愣。

莊庭跟柳和冇多久就被帶了出來，好在兩人上冇有傷。

不理會發呆的張大人，顧冬練招呼著他們一起離開。

張大人愣著看著他們離去，一邊的差急忙將張大人扶起，張大人起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對著他們擺擺手，一個人晃著回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