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景陌說自己愚忠,顧星朗的神沒什麼大的變化,冷道:“顧歷叛去誅日已經有十七年,一次都沒有領兵出征過,你們只是把他當只家狗養著罷了。”
“家狗?”景陌好笑道:“顧歷在我誅日貴為國公,位列朝班,一家人鐘鳴鼎食,這樣的日子在你的眼里,只是我誅日在養狗?”
顧星朗說:“善待降將,才會得到更多的降將,只是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顧歷一樣,背主忘宗。”
“顧駙馬,”景陌說:“七殿下到我誅日,玲瓏公主可以隨行。”
顧星朗皺眉,問景陌:“你什麼意思?”
“姜氏皇后已亡,”景陌道:“你奉天是趙家一黨獨大的局面,你的家族失了兵權,你要如何護衛玲瓏公主姐弟?與我回誅日,我保你富貴榮華,也保證你一定可以領兵。”
顧星朗怒極反笑了,道:“大皇子要我帶著公主一起叛國?是我朝的嫡長公主,大皇子覺得公主會叛國叛父?”
“無依之人,為了活命,有何事不可為?”景陌道:“不用公主叛,的父皇已經棄了們姐弟了。顧將軍,在我的眼中,你們顧家兄弟,遠勝于一對失了勢的皇家姐弟。”
顧星朗現在總算明白了,質子什麼的就是一個由頭,誅日想要的,還是他們顧家的歸順。
“只可惜顧駙馬你如今有傷在,”景陌沖顧星朗舉了舉酒杯,笑道:“不然我還真想和大名鼎鼎的三將軍喝一杯。”
顧星朗的面前也放著酒杯,杯中卻無酒,顧星朗看著這空空的酒杯,腦子里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既然是要招降他們顧家,那為何還要上玉小小?公主是境遇堪憂,可哪朝哪代出過跟著駙馬叛國的公主?“你讓公主來這里,究竟想干什麼?”顧星朗抬頭厲聲問景陌道。
景陌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看著顧星朗笑道:“自然只是宴請。”
買下青玉,讓青玉往玉小小的跟前湊,方才更是讓青玉跟出去伺候玉小小,顧星朗把事串起來一想,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只要玉小小與他做不夫妻,圣上怒,顧家在奉天還有什麼容之地?顧星朗手撐席案就想起,但一之下,腳踝的劇痛,讓顧星朗瞬間就僵了。
“你們守衛鄉關多年,”景陌慢條斯理地道:“鄉關地形險峻,不是這道關城,奉天早就不存于世了。”
鄉關是奉天北拒誅日,與西北方的白虎國的第一道關防,奉天最重要的一城關,顧星朗看著景陌咬牙道:“你想我們顧家獻出鄉關?大皇子,你莫不是忘了?如今鄉關的守將不是我們顧家的人。”
“可他是你們顧家的舊部。”
“是我祖父的舊部,他就會背主叛國?”
“只要有城防布守圖,鄉關再險峻又如何?”
顧星朗冷笑道:“大皇子這麼大費周章,原來只是為了一張圖。”
景陌道:“一張圖能讓我誅日損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將士,,我自然要多盡心一些。”
顧星朗沉默了半天,才道:“我會跟公主解釋,那只是一個奴婢罷了。”
“但愿公主聽你的解釋,”景陌好整以暇地說。
玉小小這個時候上完了廁所,站在一幢木樓的廊下,聽完了青玉的哭訴,“留后?”玉小小看向了小莊和小衛,這人的話能信嗎?
小莊、小衛這會兒想裝自己不存在都裝不了,只能沖玉小小點頭,這種公主回去一問就知道真相的事,他們沒法兒幫駙馬爺瞞。
青玉哭道:“這也是奴婢自愿的,那時老夫人和三爺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會下嫁,奴婢份低賤,被發賣也心甘愿,只要三爺能過得好,奴婢怎樣都好。”
兩個暗衛里,小衛雖然年紀比小莊小上兩歲,可是為人明,心思縝,聽了青玉的話后,臉就沉下來。這個奴婢話說的可憐,可話里話外都在說,自己對顧星朗一片真心,只可惜顧家為了討好公主,將自己發賣,怎麼聽都是顧家畏懼皇權,貪圖富貴,棒打鴛鴦。
小莊不像小衛能聽出青玉的話外音,沖青玉不耐煩道:“你已經是誅日大皇子的奴婢了,還與公主殿下說這些做什麼?”
青玉往玉小小的跟前一跪,哭聲抑,卻聽著更是可憐。
小衛跟玉小小說:“公主,我們還是回宴廳吧,駙馬爺現在一個人在那里。”
玉小小這里還沒有表示,青玉已經一個頭磕在地上,從袖中拿了一個紙卷出來,遞到了玉小小的面前。
玉小小也沒多想,手就把紙卷拿到了手里,打開一看,紙上寫了不字,玉小小頓時就心煩,特麼的不知道是文盲嗎?有事就不能用說的?
青玉看玉小小變了臉,臉上淚流滿面,心里卻高興,這是景陌給的藥方,用于婦人小產之后的調養。玲瓏公主會醫,還是醫不錯之人,看到這紙藥方,一定會想到,青玉小產,那這孩子只能是顧星朗的,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顧星朗這樣的人值得嗎?
玉小小把藥方團了團,握在了手里,玲瓏長公主從小跟著姜氏皇后識文斷字,所以就算是文盲,也得裝出學霸的范兒來,“你想跟我說什麼?”玉小小的臉再次面癱狀,看著青玉問。
青玉愣住了,這反應跟預想的不一樣啊。
小莊說:“公主,給你看什麼?”
玉小小忙就把紙團扔給了小莊,說:“你看吧。”
小莊、小衛頭頭地把這紙團抹平了看,看出這是藥方,可是兩個人都不懂醫,看不出這是治什麼病的藥方。
“看出什麼來了?”玉小小問這哥倆。
小衛說:“是藥方,公主,這是治什麼病的?”
中藥藥方,玉小小就是識字了,也看不明白這個啊,把頭一低,玉小小又看青玉,問:“你病了?”青玉本就長得弱,不病,玉小小看著都像重病晚期的樣子,這會兒這人拿了張藥方給自己,玉小小只能想到這位病了。
青玉垂淚道:“這是奴婢用的藥方,已經服用好幾天了。”
小莊說:“你得了什麼病?”
青玉小聲道:“奴婢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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