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本聽不出這話裡有話,道:“,阿秀現在過的可好了,每季都有新穿,每月還有月錢可拿。我都羨慕死了,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殷氏白了阿玲一眼:“說這些風涼話,若是真的讓你從早上做到晚上的事,看你能不能得了。”
阿玲一撇,不樂意的瞄了錦繡一眼:“最偏心,阿秀一來就不疼我了。”
那是自然,畢竟天天在面前繞來繞去,錦繡卻是難得見到一次……
殷氏看了一眼微笑不語的錦繡,再看一眼大了一歲卻糙的多的阿玲,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阿玲比起阿秀來可差的太遠了……
錦繡悄然觀察兩人的互,得出了一個結論。殷氏表面對自己親熱,其實心裡卻是更疼阿玲的。和阿玲說話的時候明顯的了份客套多了份隨意,只有真正疼才會有這樣的態度。對自己好則好已,卻是太過的客氣了。
待了一會兒,錦繡就起告辭了。
殷氏將錦繡阿桃送到院子裡,想挽留錦繡在這兒吃午飯,卻礙於徐氏在旁邊沒好意思張。輕輕咳了一聲暗示了一句:“阿秀,你真的走了?”
徐氏經這麼一提醒,頗不願的挽留了兩句:“阿秀,今天就留在這兒吃午飯吧!你大伯昨天買了些回來,我燒給你們吃。”
還沒等錦繡婉拒,邊上的阿亮就高興的跳了起來:“噢,太好了,今天中午有吃了。我最喜歡吃紅燒了!”一年難得吃上幾回的阿亮一聽到眼睛都放了。
阿華不客氣的說道:“我娘說過了,紅燒是留給我吃的,纔不給你吃呢!你要吃就讓回家讓你娘買燒給你吃。”
徐氏假意訓斥了阿華幾句:“你做哥哥的,怎麼能這麼說話,真沒禮貌。”不痛不的說過了阿華之後堆出了笑容面向錦繡:“阿秀,你和阿桃阿亮就都留下來吃午飯吧!”
錦繡當然不會把這樣的客套當真,沒見徐氏的笑容有多麼的虛假麼?擺明就是做給看,哪裡是真心想留午飯。
“不了,大娘,我爹子不好,我想回家多陪陪他。下次有空再過來看你和,阿桃阿亮,跟姐姐回家。”
徐氏不再挽留,順水推舟的讓阿玲去開門。
阿桃沒說什麼,乖乖的跟在錦繡後面,阿亮到底年紀小,裡嚷著“我不要回家,我要吃”是賴著不肯走。
阿華一邊吸著鼻涕一邊取笑:“貪吃鬼,就數你最好吃了。”
阿桃心裡生氣,瞪了阿亮一眼:“阿亮,我們回家,誰要吃他家的。”
阿亮扁了一扁,放聲哭了起來。
殷氏忙不迭的過來哄,徐氏冷眼旁觀,眼中不乏嘲笑之意,像是在說“果然是個貪吃鬼,今天中午要賴在我家吃午飯了”。
一怒火從心底升起,錦繡握了拳頭,強忍著怒氣走到了阿亮的邊:“阿亮,乖乖聽話,姐姐回家拿糖給你吃。”
阿亮被殷氏哄了一會兒停住了哭聲,不過還在噎著。聽錦繡說有糖吃不由得想起了桂花糖的味,終於站了起來。
錦繡拉起他黑乎乎的小手,然後歉意的笑了一笑:“弟弟年紀小,讓大娘見笑了。”然後拉著阿桃和阿亮走出了門。
走了沒幾步,阿桃就咬牙切齒的瞪了阿亮幾眼:“真是丟死人了,大娘明明不想留我們在那兒吃飯,說的是客氣話,你卻在鬧著要在人家吃。害的我們都跟著挨白眼,回家我一定要告訴爹孃這件事,讓娘好好的揍你一頓。”
阿亮年紀還小,哪裡懂什麼客氣,委屈的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吃。我都好久沒吃過了。嗯,一天,兩天……”然後數起了手指頭,奈何手指頭本不夠數,最後只得沮喪的說:“不知道有多天了。”
錦繡的心在的作痛,眼睛酸酸的,心裡更是酸楚的要命,原有的那一點不快不翼而飛。
是啊,阿亮還是個五歲的孩子,本不知道虛僞和客套,他是真的太想吃了……
家裡的景擺在哪裡,能有個溫飽就算不錯。金大恆又時常生病抓藥,當然沒有什麼閒錢來改善伙食,阿亮和阿桃都很瘦弱,就連自己也型偏瘦,還不知隔上多久才能吃上一回。
錦繡蹲下子,將阿亮抱了起來。
阿亮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三十斤重,自己在府裡天天做事,力氣不算小,總算勉強能抱的。
錦繡溫的看向阿亮:“阿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吃?”
阿亮拼命的點頭,大眼睛眨呀眨的讓人心酸。
“那你就記住姐姐今天說的話。我們家的日子太窮了,沒辦法常常吃到,可是,人要有骨氣,不能因爲想吃就賴在別人的家裡不走。這樣一定會被人瞧不起的,阿華剛纔就取笑你了,說你是個貪吃鬼。阿亮想不想被人罵做貪吃鬼?”
阿亮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阿亮想吃,但是不想被人家罵貪吃鬼。”
“那你今後好好的跟著爹讀書認字,長大之後考取功名,以後想吃多都可以。”錦繡導著阿亮:“還有,姐姐以後一定會在府裡好好的做事,爭取拿更多的月錢回來。明年姐姐爭取做上三等丫鬟,月錢比現在要多拿很多,到時候就買給阿亮吃。”
阿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小的心靈裡還是沒弄懂讀書和吃有什麼關係,但是心裡卻種下了這顆種子。
錦繡真心的期著阿亮能好好的讀書,窮人的孩子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實在是太困難了,讀書考取功名就是最好的出路。不然,長大之後只能做個學徒幫工,能有多大的出息?
阿桃的小臉擡了起來:“姐姐,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以後也要好好的幫著家裡幹活,還有,把弟弟帶好了,好讓娘有更多的時間做繡活,娘賺到錢了我和阿亮就有吃了。”
錦繡欣的一笑:“阿桃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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