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一陣火氣上涌:“你憑什麼不同意?!”
相比較我的激,陸敬修則是淡定的多,他低頭看著Angel,我看不清楚他的表,但是總覺得……應該會有些溫的吧。
別的不說,大多數時候我面對著Angel,都覺得心里的能滴出水。
過了會兒,我才聽到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兒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把帶走,我不同意。”
我咬住,咬的有些狠了,都能嘗到些沫兒。
這男人,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無恥,這麼可惡。
開口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發抖:“你還是想跟我搶Angel?”
陸敬修這一次終于看向我,只是臉上還是看不出太多的緒,他說:“我不想跟你搶。總有兩全其的辦法,能讓兒有個完整的家,有親生的父母在邊……”
后面他還想說什麼,但車子已經停下。
一直默不作聲裝作空氣一般的秦頌轉過頭,有些為難和尷尬道:“陸先生,余小姐,到酒店了。”
我住心里的憤懣,轉頭看向車窗外,長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
陸敬修抱著睡的Angel在前面走
,我就在后面跟著,腳下有些輕微的踉蹌。
還是秦頌發現我的反常,不乏擔心地問我:“余小姐,您沒事吧?您的臉看起來不太好。”
我用手別了臉頰,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見他盯著不放,也就敷衍地答了句:“沒事,我很好。”
其實一點都不好。
要不是還記掛著Angel,我毫不懷疑自己能一頭鏹在地上。
好不容易到了房間,我想接過Angel帶去睡,誰曾想陸敬修竟然不放手。
這次我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近乎有氣無力地問他:“你還想怎麼樣?”
陸敬修的眼神清淡的很,聲音也沒什麼起伏波瀾:“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把兒給你。”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不把兒給我還能怎麼樣?你要看著?你知道怎麼照顧洗漱,怎麼哄睡覺,又知道什麼時候起夜,怎麼不讓踢掉被子嗎?”
我一連問出了無數個問題,當然陸敬修一個都沒有回答。
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之后,他換了個方向,轉而往我跟Angel的房間走。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秦頌已經打開
房門,陸敬修抱著Angel已經走了進去。
……
陸敬修輕手輕腳地把Angel放在床上,小家伙估計是累的狠了,這麼折騰都沒醒,嘟著小睡得特別香。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雙手撐著頭,待到陸敬修站起,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他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什麼事也都留在明天。”
陸敬修聞言沒立刻應聲,而是走到我的面前,出手輕輕摁了摁我的耳后。
“還頭疼?”他的聲音有些啞。
我懶得理他這沒頭沒腦的問題,還是一個勁兒地讓他走。
陸敬修制住我推他的手,又問了句:“除了頭疼,還有什麼癥狀?”
我終于忍不住冷笑了聲:“我怎麼樣不用你關心,你能離我遠遠的,我就能好很多。”
他這回竟然真的收回了手,但還像尊石像一樣站在我面前,我得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你跟了他那麼久,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涼意。
我則像是聽到了個笑話:“我跟他怎麼相,跟你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頓了頓,“而且無論他對我怎麼樣,他在我出事的
時候救了我一命,這麼多年也從沒虧待過Angel。他已經做得仁至義盡,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你憑什麼去指責他?”
陸敬修聞言靜默片刻,然后像是不太確定地反問了句:“你心里最好的……”
“對。”我的答案很清晰,很明確,“明明我們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也過得很幸福,是你毀了這一切。”
他便沒再說話。
我卻是加重了語氣,還有些莫名的疲憊:“你干嘛要出現呢?干嘛要做這些呢?你要瘋我是不是,你快要把我瘋了……”
我的話音剛落下,就覺肩膀被人鉗住了,有些迫的疼痛。
陸敬修住我的肩膀,微微彎下,我們的視線終于能夠在一個水平面上相對。
他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皮上,有些,還起層栗,我有些不住,就撇開了頭。
而我也沒有再掙扎,我敵不過他的力氣,一切反抗都是枉然。
他倒也不在意我的躲避,就保持著這樣別扭又怪異的姿勢,低聲音緩緩地對我說:“他不是能讓你托付的人,你離開他,是早晚的事。”
我呵呵笑了聲:“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難道我離了他
,之后就得找上你?我沒那麼賤,也沒那麼健忘。那天晚上,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你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我也沒忘。我現在每次看到你,都會重新回憶一遍,想起我被人騙個徹底,差點丟了命的過往。你說說,你要我怎麼辦。我要是死在了那個晚上,所有的事都一了百了。但我活下來了,我就不會再重蹈覆轍。我憑什麼要原諒你,憑什麼要大度寬容,又憑什麼死乞白賴地跟著你。你有那麼好嗎?你到底憑什麼?”
說完之后,我覺到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我的骨頭給碎一樣。
得,我說的話讓他不了了,這樣明晃晃的質問,讓他的自尊心和控制不住了。
但這就是事實,無論過去多久,都沒辦法抹去的事實。
我嘆了口氣,決定不在這些話上浪費時間了,因為說了也沒用,說了他也不會懂。
我去掰他的手指,示意他松開手。
只是在擺這樣的桎梏之前,我聽到眼前一臉沉寒的男人緩緩地、堅定地說道:“那時候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很多事都是假的,但我你這一件,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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