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菡一臉懵，轉頭看我一眼。

我走上去，“老，你家是有怪事發生嗎？”

老太太連連點頭，“古大師是個善人，古大師的孫肯定也是個大善人。小仙姑，俺一家老小的命就都給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俺們。”

話音剛落，人群裡的一個老頭就諷刺道，“姚婆子，冇人能救你家人的命，你家這是罪有應得！”

“老劉頭，俺看你是活膩歪了！”姚婆子氣得就要手。

眼看著兩位老人就要打起來了，我剛要上去勸，古菡搶先一步，道，“爺爺，我是茅山弟子，除魔衛道是我的本分，你們遇到了什麼事，不妨直說。如果不想說，那就麻煩告訴我，我家祖墳在哪。我去把我爺爺葬了去。”

姚婆子從樹底下走出來，“小仙姑，我帶你去找祖墳。”

說著，把在旁邊玩的一個三四歲的小孩過來，拉住小孩的手，“這是俺孫，小芳。小芳，快姐姐。”

小芳怯生生了聲姐姐。

古菡又掏出一把糖，遞給了小芳。

姚婆子拉著小芳，帶著我們往山裡走。

後，老劉頭喊道，“古家丫頭，姚婆子不是個好東西，死了也活該，家的事能不管就彆管了……”

“這個老不死的！”罵完老劉頭，姚婆子討好的看向古菡，“小仙姑，你彆聽老劉頭胡說八道，俺就是一個老實的鄉下人，一輩子冇乾過壞事。對了，小仙姑，這兩位是？”

姚婆子指了指我和煜宸。

我道，“我是古菡的朋友，他是我老公。”

姚婆子笑著點點頭，“不愧是仙姑的朋友，長得真好看，就跟那天上下來的仙子一樣。你們今晚就住俺家吧，古家的老房子二十年冇人住了，已經冇法住人了。”

我道了謝，然後問，“老，你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對我們這麼熱，也是因為有事求我們，既然如此，不如早點把事問清楚。

聽到我問，姚婆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事要從俺小兒子說起……”

姚婆子的小兒子牛二剛，今年三十多了，一直冇討到媳婦。

“俺們村窮，村裡的丫頭片子都想著往外嫁，本就冇有人願意嫁進來。二剛跟他哥一直在城裡打工，他哥娶了個城裡的媳婦兒，留在了城裡。二剛卻還一直討不到老婆，俺覺得對不起兒子，聽彆人說可以買個人回來當媳婦兒，俺就跟大兒子要了些錢，給二剛買回來了一個媳婦兒……”

“拐賣人口是犯法的！”不管是窮，還是愚昧，都不是犯法的理由！

我有些生氣，問，“那個人呢？在你家幾年了？老，你這不是在幫你兒子，你這是在害他。你快把拐來的那個人放了。”

“放不走了，”姚婆子像是有些害怕，聲音微微抖著，“死了。”

古菡是個急脾氣，一聽這話，立馬道，“你家還把人家給弄死了？”

“不不不，”姚婆子連忙擺手，“就是給俺天大的膽子，俺也不敢害人命啊。那個人……買回來就是死的。”

人於珍珍，當年剛二十五，長得十分漂亮，白貌，材婀娜。被人販子領進村的時候，全村男人的目都被於珍珍吸引了，大家都說冇見過這麼漂亮的人，的像個妖。

牛二剛一眼就喜歡上了於珍珍。姚婆子見小兒子高興，覺得錢花的值了。同時，也擔心於珍珍會跑，畢竟是拐來的，等知道自己被賣以後，肯定一哭二鬨三上吊。

姚婆子做好了應對措施，結果於珍珍知道被賣給牛二剛後，竟一點都不反抗，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拜堂親，親之後，牛二剛纔能。

牛二剛當然答應了。牛家大擺宴席，辦得熱熱鬨鬨的。可當晚房，牛二剛去於珍珍的時候，卻發現於珍珍的已經涼了，於珍珍早就死了。

“這不就是你家害死的嗎！”古菡氣道，“於珍珍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趁著你家辦喜事的時候，自己在房裡自殺了！既然是拜堂，當時肯定是穿了一紅吧。姚婆子，你家現在是不是被厲鬼纏上了？”

“真不是俺家死的。”姚婆子急的要哭了，估計是怕古菡不管，趕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牛家人老實，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買媳婦兒了。發現於珍珍死後，牛家人就都慌了，這時，村裡會算卦的周半仙突然站出來說，於珍珍不是牛家人害死的，來村裡之前就已經死了。

人至死一個星期了，而且於珍珍已有兩個月的孕。他讓牛家人不要安葬於珍珍，要擺靈堂供起來，一日三炷香，每隔七天供上一碗公，直到於珍珍生產。或者立馬就把於珍珍火化，火化後骨灰送到寺廟裡，讓僧人們超度。

於珍珍是在村民們的目下走進村的，所以誰也不信周半仙的話。

牛家人也不信，隔天，牛家人就用一席草蓆裹著於珍珍，把於珍珍下葬了。

出了這種事，姚婆子也斷了買媳婦的念頭，牛二剛又去了城裡打工，一切都恢複原樣。直到於珍珍死後八個月。

有一天半夜，姚婆子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起床，迷迷糊糊的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就差點被嚇死。

穿著一紅嫁的於珍珍站在院子裡，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

姚婆子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可於珍珍卻無害的意思，隻是把小嬰兒放到地上，然後就離開了。

姚婆子看了眼小芳，“小仙姑，於珍珍留下的小孩就是小芳。今年三歲。”

鬼產子？還生下來一個人類小孩？

我詫異的看向煜宸，這可能嗎？

煜宸掃了小芳一眼，然後道，“江西趕匠有這個本事。他們擅長控，讓像活人一樣行。至於生孩子，估計也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歪門邪道。”

聽到控，我一下想起我小姨來，我問煜宸，“我小姨死後還能自由活，也是趕匠乾的？”

煜宸點頭。他說，當時趕匠應該是察覺到了他，所以還冇來得及用我小姨做什麼，就放棄了控我小姨，他們自己逃掉了。

這時，古菡又問，“姚婆子，於珍珍的鬼魂出現後，你就冇有去找周半仙？”

“周半仙在俺家下葬於珍珍後，就離開村子了，俺就是想找他，也找不到，”姚婆子道，“俺怕於珍珍的鬼魂再來找俺，所以這些年俺都把小芳當親孫一樣的疼。可前幾天，於珍珍又來找俺了，找俺要孩子。仙姑，你說一個鬼，怎麼可能去養孩子？俺要把孩子給了，俺不就是害死這個孩子了嗎？俺捨不得，當時就冇給。於珍珍說，給俺七天時間，七天後，俺再不把孩子教給，就弄死俺家人。”

如果姚婆子講的都是實話，那牛家也算是害者了。

可如果真的無辜，村口的那位劉大爺又為什麼會說姚婆子家是罪有應得？

我想了下，對姚婆子道，“老，你說的事我們能幫你，但前提是你跟我們講的必須是實話。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要是對我們撒謊，害我們得到了錯誤的資訊，那我們極有可能會被鬼給弄死。到那時候，你就是想說實話也晚了。老，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說的是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