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靜悄悄的。
書房外,寒山一不的站著,無人敢靠近分毫。
誰也不知道,里說了什麼。
書房邊上是個休息的廂房,宋燁攜著長安坐在里,其余人等在外屋守著。
一副棋,長安足足盯了小半個時辰,也沒能下手。
宋燁亦不著急,由著抓耳撓腮的拖時間。
“皇上!”長安撓撓額角,“咱們能不能換種方式消遣?這事不是臣的強項,臣委實無能為力。”
宋燁放下手中杯盞,“哦,長安還有強項?”
聽聽,這話多瞧不起人?
“皇上此言差矣,但凡是個人,都會有自己在行的東西。”長安有些不服氣。
宋燁點點頭,“那麼……長安的長是什麼?”
“皇上不會玩子吧?”長安帶著幾分惡意,笑得涼涼的。
宋燁眉心微蹙,“朕宮之中,豈敢有違宮規,做這些不流的事。”
“那咱們就比子吧?”長安笑嘻嘻的說,“我也不欺負您,就最簡單的,比大小如何?”
宋燁:“……”
這還不欺負?
“怎麼樣?怎麼樣?”長安興致。
宋燁眼角眉梢微挑,“那便試試。”
瞧著他這副模樣,長安心里著樂。
下棋下不過你,這搖子嘛,小爺能把你輸到尿子。
比大小是最簡單不過的,長安尋思著,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能把宋燁玩于掌之間。
誰知……
“三個六,比你這兩個六一個五大,對吧?”宋燁說。
長安:“……”
原是不想讓宋燁輸得太沒臉,所以讓他一下,誰知道這小子自尋死路,居然擲出了三個六。
“再來!”長安捋起袖子。
宋燁瞧著出的那截皓腕,眸微微沉了些許,啞聲道,“好!”
說來還真是奇怪,宋燁明明沒經驗,可每次想要什麼都能擲出來?
長安有些不信邪,這廝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燁,你是不是作弊?”長安眉心微凝。
對此,宋燁表示極度無辜,“明明是你自己拿來的子,怎麼又怪到了朕的頭上?”
這話顯然是沒錯的。
東西是長安自己拿來的,確實不到宋燁去手腳。
瞧著手中的子,長安皺了皺眉頭,這子……很確定是沒問題的,可為什麼這麼聽宋燁的話?
難不這子也是個欺怕的,知道皇帝不好欺負,所以沒敢對皇帝下手?
“我就不信了!”長安不信邪。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你不信邪都不行。
宋燁的手氣,那一個了不得,這子到了他手里,好似會聽人話一般,他想要幾就能擲幾。
若不是曾經在街頭揍過他一拳,知道這廝不會功夫,長安真的要懷疑他做了弊,否則怎麼可能做到如此?
到了最后,長安不得不信邪,宋燁的手氣好得不行。
瞧著某人撥弄著手中的子,滿臉的不可置信,宋燁神坦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照樣翻他的書,喝他的茶。
被挫傷了積極的長安,安安靜靜的在屋子里待了大半天,真的是半天都沒吭聲。
宋燁坐在那里,瞧著天邊的日頭漸漸落下,心知外頭的靜會越來越大,他倒要看看這離恨天的特使,到底是什麼模樣。
許是對方迫不及待的要長安死,晌午剛過沒多久,便有人進了府衙。
“皇上!”林祁進來的時候,長安已經伏在了桌子上。
瞧雙目閉,應該是睡了。
“來了?”宋燁低聲開問。
林祁頷首,“是!”
“盯著!”宋燁也不著急。
這屋子與書房不過是一墻之隔,早前就做好了準備,靠墻的位置,能將隔壁的對話盡收耳底。
對方進了書房,然后便傳來了府尹的低聲呵斥,“未經允許,你怎麼敢貿貿然本府的書房?”
“別說是書房,整個府衙只要我想進,隨時都可以進。”對方冷笑連連,“陳大人,你的架子還是收起來為好,免得到時候吃苦罪的還是你,你說呢?”
所謂吃苦罪,自然是毒發時的痛苦。
果然,府尹沒再開口,可見是真的夠了這東西的折磨。
“長安的項上人頭呢?”
聽得這話,林祁下意識的看了皇帝一眼。
宋燁的面不太好,尤其是聽得這話的時候,鷙的眸中,翻涌著些許殺意。
“人都找不到,上哪給你找公子的項上人頭?”府尹咬著后槽牙。
若不是這些人,他哪里會連累全族?全族老小的命,險些葬送在這些腌臜東西的手里,真是越想越讓人生氣。
“那就是沒找到!”對方輕呵,“看樣子,陳大人是不想要解藥了,罷了,那你就忍著吧!什麼時候找到了人,提著腦袋來見我!”
府尹急了,“你站住,解藥給我!”
“府尹大人既然有這骨氣,就該氣到底,不是嗎?”黑男子已經開了門,轉踏了出去。
府尹快速追了出去,“你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找人非一朝一夕之功,千城那麼大,誰知道長安躲在何?”
如此這般,是為了拖住對方。
這是宋燁的命令。
“為何不能?”黑斗篷的男子,勾笑得冰涼,“與我講道理,陳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稚?還是說,您覺得這是府衙,是您自個的地盤,所以……想對付我?”
府尹冷笑,“既然如此,那誰都別想好過,大家一拍兩散。”
音落,府尹猛地一拍手,大批的守衛瞬時一擁而上,連門外的衙役也跟著沖了進來,快速將院中的黑男子團團圍住。
“陳難,你還來真的?”黑斗篷的男子,顯然沒料到府尹會突然反水,“真的要反了不?”
這大概是府尹此生最氣的時候,“本府命于君,朝廷俸祿,卻能與爾等腌臜為伍?此前爾等脅迫,壞了自清譽,現如今本府不想再忍你了!”
“好,真是好樣的!”黑斗篷的男子咬著后槽牙,“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能笑到最后!”
府尹退后兩步,冷然厲喝,“拿下他!”
虛掩的窗戶后面,宋燁無聲佇立,冷眼瞧著外頭的靜,真流也好,虛做戲也罷,只要府尹能把人拿下,他就可以既往不咎,饒他一次。
外頭,打得熱火朝天。
長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湊到了窗前,瞧了一眼外頭的靜,眉心陡然皺起。
哎哎哎,這形怎麼看著有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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