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跑了!”長安說的是實話。
這一次,是真的沒撒謊,宋墨的確是跑了,還跑得無聲無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跑了?”宋燁顯然是不相信的,“跑哪兒去了?”
長安急了,“若是知道他跑哪兒去了,還算是跑嗎?早早的就給他抓回來了!”
“所以,不知道宋墨的下落?”宋燁追問。
長安點了頭,趁著他稍稍愣怔之際,跳下了床榻,如此這般才算得了自由。
見狀,宋燁溫吞的坐起來,“以前,長安可不似這般避朕如蛇蝎,如今是怎麼了?不過是一陣子沒見,怎麼,外頭有狗了?”
長安一怔,皇帝這話說得……口吻頗為悉,在風月樓里倒是能經常聽著。
“皇上了嗎?”長安轉移話題。
宋燁目不轉瞬的盯著,眸負責。
“臣這就去準備早膳。”長安撒就跑,也不管后的皇帝是什麼表。
總之,這屋子可不敢待了。
曹風就在外頭,后的侍衛捧著早飯,見著人出來了,當即迎了上去,笑呵呵的沖著長安行禮,“公子!”
“皇上了,快些進去吧!”長安擺擺手,轉就朝著院門外走去。
現在,誰都不想見。
“這是怎麼了?”曹風問。
寒山笑了笑,“一夜沒出來。”
曹風:“……”
得,了解!
曹風領著人進了屋子送早飯,“皇上。”
“長安呢?”宋燁問。
曹風布菜,“回皇上的話,公子出去了院子,不過您放心,出了不宅子。”
宋燁當然知道,宅子外都是人,就那三腳貓的功夫,本跑不出去。
“司馬青那邊通知過了?”宋燁問。
曹風頷首,回道,“是,已經通知妥當,他們會繼續留在那里,按兵不。”
“嗯!”宋燁點點頭。
因著在外頭,而且千城況特殊,自然不可能像在子城那樣輕松愜意。
瞧著那圓鼓鼓的小籠包,宋燁眉心微凝,恍惚間想起了鼓鼓囊囊的腮幫子,不由的勾了勾角。
“想來皇上昨夜睡得極好。”曹風笑道。
宋燁低頭,幽然嘆口氣,“跑得比兔子還快。”
“公子是中人,多半是有些不好意思。”曹風解釋。
宋燁喝了口湯,“查清宋墨的位置,務必活捉,府衙之事可都安排妥當了?”
“皇上放心,林門主已經安排妥當,只待您用完早膳就可以過去。”曹風低聲回答。
宋燁沒多說什麼,只是時不時的將視線落在小籠包上頭。
小籠包,鼓鼓囊囊。
像!
長安就坐在小廚房的墻頭,若有所思的啃著手里的棗米糕,滿都是淡淡的棗香,委實好吃極了,只是……被困在這里,重生不知道,吾谷也不知,該怎麼傳送消息呢?
“大人!”林祁站在墻下,“您坐這上頭作甚?”
長安回過神,“林門主吃早飯了嗎?這棗米糕可好吃了,要不要試試?”
“不必。”林祁搖頭,“您還是下來吧,上頭風大。”
長安不想下去,坐得高看得遠,樂意。
“公子是被皇上帶回來的,可您知道皇上為何這麼著急把您帶回來嗎?明知道千城現如今危險萬分,對皇上而言如同死地,卻還是要冒險進來?”林祁仰著頭。
長安神略有容,“為、為什麼?”
“公子心里沒有答案嗎?”林祁雖然不喜歡皇帝與長安生出的愫,畢竟兩個男人之間的奧,足以讓他這七尺男兒起一皮疙瘩,但是每個人的選擇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不認可的東西,只管遠離就是,沒必要評頭論足,或者加以貶低。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千城那麼危險,只要他們得知皇上在此,勢必蜂擁而至,除之而后快,離恨天本就想謀奪北涼的天下,皇上為了公子,送自己虎口。”林祁說得直白,“公子就算不喜歡,也請稍稍按捺,免北涼百姓陷萬劫不復。”
長安忽然從墻頭躥下,穩穩的落地,“在林門主眼里,我們姓的就只會禍國殃民,是嗎?”
“不敢!”林祁拱手,“只是善意的提醒。”
長安輕嗤,“到底是善意的提醒,還是刻意的提醒,我分得清楚。”
轉,又從小廚房里捧了一塊棗米糕出來,慢悠悠的往回走。
“公子是去找皇上嗎?”林祁問。
長安啃著棗米糕,“難不是去睡回籠覺?林門主都開了口,我這廂還好意思兩袖清風的晃悠嗎?什麼都沒干,就落一個禍國殃民的罪名,嘖嘖嘖……做人可真難!”
林祁面變了變,有些尷尬。
“走吧!”長安往前走,“我知道,是皇帝讓你來的。”
林祁心下一怔,川河的兒子果真是個人。
“這又是要去哪?”長安嚼著棗米糕,含糊不清的問。
林祁忙道,“府衙!”
“咳咳咳……”長安差點沒被嗆死,“什麼、什麼地?”
林祁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告訴,“千城的衙門。”
得,送死去?!
長安順了口氣,“我不去!”
“為何?”林祁不解。
長安一屁坐在欄桿,“府衙里的人都被下了藥,各個神志不清的,到時候毒發失了常,我還有命能活著出來嗎?那就是閻王地府,小爺不去!就不去!”
“皇上都去得,公子為何去不得?”林祁嘆口氣,“如今,皇上就在后院外頭的巷子里等著,公子若是耽擱下去,可能會暴皇上的行蹤。”
長安咬著后槽牙,這不就是趕鴨子上架嗎?
去就去,皇上出了事,也跑不了,不是嗎?
“稍等!”想了想,長安屁顛顛的跑回了小廚房,過了片刻,又屁顛顛的跑了回來,手里多了兩包東西。
林祁不解,“你這是什麼東西?”
長安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塞進袖子里,“左手呢,是石灰,右手呢,是面。”
“要這些作甚?”林祁跟在后。
長安頗為無奈,“要不怎麼說,你們這些日飛來飛去的,不懂人間疾苦呢?若然真的有沖突,你們腳尖一點就跑了,我們這些沒翅膀的可不得吃虧?”
“防?”林祁了眉心,“撒石灰,非君子所為。”
長安最瞧不上他們這種滿口仁義的,“小人死了是鬼,君子死了也是鬼,有什麼區別?你還真以為,自己能仙佛啊?”
林祁:“……”
這話,沒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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