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下面只能聽到靜,本不知道到底是誰來了。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保持靜默,也不知道上頭的靜,什麼時候才能消失?
“會怎樣呢?”隔了許久,司馬青才開口。
誰都不知道會怎樣,千城的境況本就不容樂觀。
不過……
“千城的逆黨分舵主已經死了,說明千城很快會有。”丁掌柜深吸一口氣,“所有人為了搶頭功坐上這分舵主的位置,會把整個千城弄得烏煙瘴氣。”
長安忽然意識到,他之前那一計引蛇出,居然就是為了擒賊先擒王?然后把整個千城,弄得更?
“這是要作甚?”長安問。
丁掌柜深吸一口氣,“還能做什麼?只是讓局面變得混,一旦千城真的黨橫行,以至于朝廷無法把控,那麼周遭的軍隊,就會碾過來,明白嗎?”
“軍隊?”長安愣了愣,“你是說……”
丁掌柜冷笑,“這還不明白嗎?只要這兒不,其他的州縣是不可能及時出的,誰都想保住自己,但若是殃及周遭,那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既然明哲保不管用了,便只好用上鐵腕手段。
畢竟,朝廷若是派了大軍過來,那可就不是丟卸職這麼簡單,鬧不好是要丟腦袋的!
“原來如此!”長安眉心微凝,“可你想過沒有,這麼一來,也許很多人會死?尤其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他當然明白,但有時候你得顧全大局。
若是南州之事不盡快平息下來,相信其他的州縣很快也會淪陷,久而久之,地方與京陵城便逐漸分離,對于北涼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犧牲是再所難免,如今的犧牲,能免去來日戰火綿延,能保全更多的人命,不至于因為一個南州,而讓整個北涼陷水深火熱之中。”丁掌柜目沉沉。
一旦戰火重燃,流民失所,殍遍地。
那才是真的,人間煉獄。
“對了,公子可知道無妄山莊的事?”丁掌柜突然問。
司馬青一愣,他對千城不,還真是不太清楚無妄山莊的事,但是王賬房好似想起了什麼,面駭然之。
“丁掌柜何以問、問及這無妄山莊的事?”王賬房有些慌。
長安不解,“怎麼,這還不能問?”
“非也非也!”王賬房搖頭,“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在這千城,無妄山莊是一個鬼莊。據說當年這山莊里的人,半夜里大喊有鬼,然后便傳來了嘶喊聲,最后都死了。”
長安愕然,“都死了?怎麼死的?鬼上門?”
“不知道,滿地都是,廊柱上、欄桿上都是類的抓痕,但是呢……未見尸骨,一尸都沒瞧見!”王賬房解釋,“衙門的人,都快把整個山莊翻遍了,沒有……連條胳膊都沒找到。”
吾谷著胳膊,“這麼邪門?”
“不會又想說,是什麼妖邪作祟吧?”長安可不吃這一套。
之前是見著鬼叔怵的,但既然鬼叔是人不是鬼,那就沒什麼可怕的,爹說過,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誰知道呢?反正都覺得無妄山莊是不祥之地!”王賬房說起無妄山莊的時候,既振又驚懼。
司馬青皺眉,“死了人,倒也不算是不祥之地吧?最多是兇手殺完人之后,把尸藏起來了,又或者是就地掩埋了!”
“找不到尸還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從那以后,無妄山莊里經常發出奇怪的聲響,大晚上委實怪嚇人。”王賬房說,“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有人要買下這宅子,但是買賣的過程中,又出了一些子!”
吾谷眉心蹙,面有些鐵青,“真的鬧出點靜了?”
“對!”王賬房點頭,“這無妄山莊里的人都死了,所以后期這山莊就給同族的人置,但是在易前夕,雙方各自死于非命。”
吾谷有些發怵,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公子,很邪門啊!”
“怎麼死的?”長安問。
王賬房解釋,“買宅子的是個外鄉人,莫名其妙的被貓給抓死了,就這兒……”
說到這兒,王賬房還特意指了指自個的脖子,“拉了一爪子,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沒能救回來。”
“然后賣宅子的呢?”吾谷追問。
王賬房又道,“幫著賣宅子的是同族的兄弟,夜里喝醉了酒,失足掉進了河里,撈上來的時候早就沒氣兒了。”
“一個被貓抓死,一個掉進河里淹死,未免太巧合了?”吾谷不解,“難道府的人不查?”
王賬房嘆氣,“誰說不查,府也覺得奇怪,還特意派人去問了話。可究竟能往那兒查?野貓傷人,是牲畜犯了殺孽,難道你抓了貓去斬首示眾?喝醉酒掉水里淹死,總不能拽著河神像去刑吧?這都沒地查。”
“確實沒地查。”丁掌柜斂眸,“以前也無妄山莊?”
“不是!”王賬房連忙搖頭,“以前劉家莊,不無妄山莊,后來大家都覺得邪氣太重,聽游方道士說,換個匾能鎮一鎮這邪氣,所以就給換了一個匾,從那以后劉家莊就改名為無妄山莊。”
長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說起來,這無妄無妄的,我怎麼好像在哪聽說?吾谷,你品,你細品,是不是耳得很?”
還真別說,長安這麼一提,吾谷也這麼覺得。
“對了公子,京陵城有一座無妄樓,您還記得嗎?”吾谷忙道,“就在城西那塊葬崗后面,那片林子里,無妄樓……”
長安宛若醍醐灌頂,“對對對,無妄樓!小時候我在那里裝神弄鬼,把劉滿天給嚇尿了。”
“沒錯!”吾谷點頭,“那地方森森的,委實可怕得很!奴才記得相爺說過,這無妄樓是用來鎮這葬崗的。”
長安抿,“當時太師府的人找上門,尋我爹算賬,說是我把劉滿天那個蠢貨嚇出了病,我爹還罰我跪了祠堂呢!”
提起這事,長安還想笑,劉滿天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尿了一個月的……
“知道無妄樓鎮葬崗,所以……這游方道士是京陵城來的吧?”長安腦子一轉,意味深長的開口。
這話倒是把眾人驚著了,好像……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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