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吾谷沒證據,但是想想都覺得可怕,如果這宋墨真的是一聲不吭的,就跟著他家公子后面出去了……那麼屋子里的人是誰?
宋墨,又是如何出去的?
吾谷只覺得腦子有些渾,完全捋不清楚思路,各種懷疑都有,卻都沒有一個定論。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掌柜?”司馬青一聲喊。
吾谷驟然抬頭,瞧著丁掌柜居然立在回廊里。
“都找過了嗎?”丁掌柜問。
司馬青點頭,“四下都找了,宅子里絕對沒有,應該是出去了,但是墻頭也檢查過了,沒、沒什麼腳印,也沒有外人闖、闖的痕跡。”
“我估計,是自己走的。”吾谷說。
對此,宋墨表示贊同。
“屋子里沒有打斗痕跡,床上也沒人睡過,可見昨天夜里人本不在屋。”吾谷繼續說,“丁掌柜,您覺得王爺是怎麼消失的?”
聞言,丁掌柜轉著護院,“昨天夜里,你們看到王爺了?”
“沒有,只看到窗戶上有過人影,然后蠟燭燃到了天明。”護院如實回答。
丁掌柜嘆口氣,“那便對了!看看這是什麼?”
吾谷湊近了,才看清楚,丁掌柜手中的線……
“這不是金銀線吧?”司馬青細細的瞧著,“也不像是棉線,好似有些。”
丁掌柜點頭,“西域進貢的,從特殊的材質里提煉出來的細線,這東西有些,但是韌力極好,輕扯不斷,而且能,在亮下能徹底去。”
“西域?”吾谷駭然,“這是哪兒找的?”
丁掌柜收起線,“就在王爺的房間里,在房梁上懸著呢!我比對過了,窗戶上、房梁上的勒痕,都是這東西所為。其次,我還在火盆里發現了沒燒完的一點東西!”
在他的掌心里,貌似是一片牛皮之類的件。
“這是什麼?”吾谷不解。
司馬青亦是不明白。
“為什麼要燒牛皮?”丁掌柜問。
誰都答不上來。
“是牛皮上寫了什麼東西,不想被咱們看到,所以就燒了?”司馬青這解釋,倒也合合理。
丁掌柜又問,“那這線呢?如此名貴之,怎麼敢隨便丟?我若沒記錯,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當時先帝還在,西域使團來朝,就進貢了這麼幾類似的東西,現下宮里還有存著!”
“這是……先帝賞賜?”吾谷駭然。
丁掌柜點了點頭,“不然呢?”
“所以可以肯定,王爺是自己走出去的。”司馬青這會,腦子倒是反應夠快。
畢竟這麼貴重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宋墨應該沒料到,這些人會認得這麼多年前的西域貢品,畢竟當時連長安都尚且年,本不可能認得這線。
司馬青如釋重負,自己走出去的便罷了,如此一來就不會牽連到司馬家,出了事也與司馬家沒關系。
幸好,幸好!
司馬青拍拍脯,總算松了口氣。
“別高興得太早!”丁掌柜開口,“眼下這宅子是最安全的,可王爺不在這兒待著,卻要往外跑,還繞了這麼大一圈,設了個局讓咱們鉆,目的何在?”
眾人皆默。
半晌,吾谷宛若醍醐灌頂,“我知道了,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王爺是迫不得已而離開,并非自己離開。”
主觀意愿和被,是完全兩碼事!
“如今被拆穿了,王爺便算是白忙活了。”丁掌柜說。
司馬青有些慌,瞧著丁掌柜,俄而又瞧著吾谷,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吾谷早就瞧出來了。
這司馬青明明慫得厲害,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特看重親,以至于為了自家兄長,甘愿到千城這個是非之地來冒險。
“我是在想,王爺這般心積慮,是不是有點什麼事兒?”司馬青沒敢說,宋墨可能居心不良,又或者圖謀不軌。
宋墨到底是王爺,皇親貴胄,與尋常人是不一樣的。
“才發現?”吾谷輕嗤,“會不會太遲鈍?”
司馬青還能說什麼?
皇家的王爺,是誰都敢懷疑的嗎?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司馬青低聲問,“總不能就這麼不聞不問吧?人丟了總得先找回來不是?”
吾谷問,“那你去哪兒找?”
這……
司馬青兩眼發黑,他連人何時丟的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找?
“收拾一下,這地方不能待了!”丁掌柜開口。
司馬青駭然,“要走!”
“不安全了,走!”丁掌柜轉就走。
拱門,立著面沉靜的長安,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就瞧著這人靜靜的站著,仿佛是泥塑木雕一般,也不知將方才的話聽進去了多?
“公子?”吾谷疾步上前,“您沒事吧?”
長安斂了神,嬉皮笑臉的勾著角,“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聽到一樁好事,有些脊背發涼罷了!”
“公子,丁掌柜說……”
還不待吾谷說完,長安雙手環,走下了臺階,“走吧!”
這地方,是真的不安全了。
說這話的時候的,丁掌柜的眼角明顯挑了一下,大概是怕會心,畢竟這人把義氣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但是聽得松口,他顯然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里的確不安全了。”長安瞧著四面高聳的墻頭,“現在還沒靜,只是因為咱們可能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等到失去掌控,就會被拆骨腹。
瘋子!
說走就走,司馬家有的是地道。
“王爺雖然知道咱們這地底下有道,可他不知道道的口,所以這兒還是很安全的。”司馬青解釋。
王賬房在前面領路,“諸位小心腳下,前面有一段路可能比較,仔細扶著墻,不要走散了!道四通八達,有些是死路!”
所謂死路,不只是道路不通,而是……陷阱布!
“大家,都跟了!”司馬青忙道。
丁掌柜在前,吾谷在后,正好將長安夾在中央,完完全全的保證了的安全。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護長安。
“等下!”王賬房忽然停了下來,“聽。”
是不太對,頭頂上傳來了雜的聲響,就跟當日在司馬家老宅的況一樣。
“有人進宅子了。”司馬青低聲開口。
長安扶著墻的手,微微蜷握全。
宋墨,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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