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以為自己聽錯了,特意環顧周遭,確定鬼叔這話是沖著自己說的,這才回過神來,以手自指,“鬼叔,你看看我,看清楚我是誰再說話。”
“主!”鬼叔抬頭。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合著他堅定的眸子,顯然這話不是隨便稱呼,是真真切切,沖著長安喊的。
“你是相府的人?”長安有些迷糊。
這鬼叔之前不是司馬家的人?
鬧騰了半天,原來是丞相府,是爹的人!
“川河那個佞小人,豈有資格做我的主子?主,您才是我的主啊!主,我等您已經等了太久,但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把您等到了!”鬼叔磕頭。
長安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大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瞬時倒吸一口冷氣。
丫的,不是做夢!
“鬼叔,你快起來,這一把年紀了還跪我,不是讓我折壽嗎?”長安可算聽明白了,鬼叔罵爹是“佞小人”,就沖這四個字,就不敢輕易惹怒鬼叔。
這老鬼武功深不可測,萬一惹怒了他,一掌劈死,那豈非冤得厲害?
安全第一,保命第一!
“主!”鬼叔站起,目不轉睛的著長安。
看得出來,鬼叔神愉悅,似乎很是高興。
長安心頭微沉,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鬼叔,我能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長安低聲問,“你弄得我很是迷茫,不知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
鬼叔嘆口氣,“主莫著急,您是被川河迷了太久,所以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我要告訴主您真相!”
真相?
呵,長安打心里不相信,但面上還是要裝作興致的樣子。
在想,重生需要多久才能找到?
“什麼真相?”長安著酸疼的脖頸。
眼角余,卻是快速環顧四周,這漆黑的屋子里,唯有一門一窗,想闖出去很難。
瞧著這圓柱子,上頭的漆早已斑駁落,可見是有些年頭,且年久失修,這地方應該很久沒人住了。
再看這帷幔,破敗不堪,像極了哪座破廟。
破廟?
這千城到底有多座廟?
破敗至此,荒廢多年的又有幾座?
長安腦瓜子滴溜溜的轉,之前出發的時候,瞧過南州的地形圖,中包括了千城,雖然并不詳細,但若是仔細想想,出名的廟宇就那麼幾座,廟與廟之間不會相隔太近。
那麼首先得弄清楚,這是什麼廟?
城隍廟?月老廟?觀音廟?
“昔年川河還不是丞相,仕亦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哪有今日位極人臣的權勢地位。”鬼叔娓娓道來,毫未曾察覺長安的心思。
當年的事,長安渾然不知,對于鬼叔的話,亦是左耳進右耳出。
“后來,他辦了不差,得朝中貴人提拔,京陵城赴任知府,途中遇盜匪剪徑,險些命喪黃泉,幸遇你母親相救,這才得以活著進了京陵城。”鬼叔說起這個,緒有點激,“誰知,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回頭便咬了咱們一口!”
長安眉心微凝,這話多半是爹罵的,誰曾想,今日倒是用在了父親的上。
嘖嘖嘖,爹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隔著千萬里,人家都得罵你一通,不打噴嚏也難。
“怎麼反咬了?”長安漫不經心的問。
爹干的那些缺德事多了,京陵城里的人,各個都能橫眉豎眼的挑出一籮筐,早就司空見慣。
哦,不止爹。
京陵城里的人,對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他帶著人滅了我整個部族。”鬼叔音沉沉。
原就沙啞的嗓音,此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還有驚的悲痛絕。
長安猛地抬頭他,黑暗中只約能看到鬼叔抖的雙肩,看見他漸漸的捂住了臉,佝僂的腰此刻愈發彎曲。
“滅了整個部族?”長安小聲的低語。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以至于要趕盡殺絕?
長安心里有些慌,若真的是滅族之恨,那可就不是這條命能償還的,只怕碎尸萬段都不為過。
,不想死。
“為什麼?”長安呼吸微促,“鬼叔……”
鬼叔驟然抬頭,冷不丁往前邁步。
嚇得長安哧溜躲在了柱子后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別過來!”
手,已經到了隨的小包里。
鬼叔緒激難耐,哭聲嘶啞,“因為他野心,他想要為人上人,所以就拿我們當了墊腳石,千百條人命啊,千百條人命啊,在他眼里不過一群螻蟻,老弱婦孺,犬不留!”
“什麼部族?”長安聽不懂,“鬼叔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我娘,什麼千百條人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鬼叔的緒太過激,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那副樣子并不像是裝的。
看得長安心里一震一震的,生怕他一時激,揮手就劈了這個家的小公子!
“鬼叔你別激,有話好好說嘛!”長安那一個心慌意,可千萬別激,要不然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鬼叔了很久,才平復下來緒,“主,是咱們的部族啊,先秦一族,涂山氏!”
“那不是狐貍嗎?”長安口而出。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趕捂住。
“胡說!”鬼叔厲喝。
長安間滾,完了完了,把自己整完犢子了,鬼叔被激怒了!
“這、這也不是我說的,是說書先生說的。”長安從柱子后面探出個頭來,“不關我事,跟我沒關系!”
涂山氏,可不就是九尾狐族嘛!
至,說書先生是這麼說的。
太傅那頭提及古籍,也是這麼講的。
別的沒記住,人家講的故事,確實記得牢牢的,半點都不差。
“我們是正兒八經的人,怎麼是孽畜呢?”鬼叔瞧出來了,自家主害怕了,趕往后退了兩步,“主莫要害怕,我沒、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長安了干涸的瓣,“那你退后幾步說話,要不然我害怕!”
“好!好!”鬼叔連道兩個好字,趕退后了兩步。
如此,長安松了口氣,“你可以繼續說了!”
“咱們的祖先早前是在秦宮里伺候的,后來大秦王朝一統天下,咱們便了尊貴的部族,一直侍奉皇室,以求秦王長生不老!”鬼叔娓娓道來。
長安眉心突突的跳,長生不老?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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