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宋墨面鐵青，“這，大庭廣眾的，也不至于再對你下手，你何至于怕這樣？”

　長安輕嗤，“你是沒瞧見，直接把我拎起來了！”

　瞧著嚇得拍脯的小作，宋墨無奈淺笑，“那要不這樣，若是再來糾纏你，你就把我推出去，然后你跑！”

　“兄弟！夠義氣！”長安笑呵呵的著他，“那到時候可就要委屈你了，必要時候，興許會犧牲你的清白。”

　宋墨狠狠皺了皺眉。

　清白……

　“別怕，你要勇敢的當最漂亮的年郎！”長安拍著他的脯，“有你在我邊，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不怕了！”

　宋墨默默的直腰桿，“那你到時候記得、記得幫我喊救命。”

　“沒問題，我一定扯開了嗓門喊非禮。”長安笑著起，又開始在書海中溜圈。

　哪日若是失眠，來這兒肯定能睡著。

　這些文縐縐的方塊字，瞧上幾眼，就能哈欠連天。

　呵，也不知道宋燁面對折子的時候，是怎麼做到面不改，全神貫注的？

　書房。

　宋燁狠狠打了個噴嚏，有人在背后嚼他舌？

　“皇上，怕是昨夜批閱折子太晚，了風寒，奴才這就去傳太醫。”曹風忙不迭往外走。

　皇帝的龍，豈敢有所損傷！

　“回來！”宋燁深吸一口氣，“估計是某個不要命的東西，在背后編排朕，不用請太醫，回頭又得鬧。”

　曹風愣了愣。

　意指大人？

　“是！”曹風頷首，“承和宮來報，說是病了！”

　不病才怪！

　宋燁垂眸，“太師為兒子請了太醫，自然也顧不上劉妃了，你讓太醫去承和宮瞧瞧，就說是朕的意思。”

　“是！”曹風行禮，徐徐退出了書房。

　不多時，寒山快速進門行禮，“皇上，臨王殿下果然帶著大人去了翰林閣。”

　筆尖一頓，濃墨驟然落在折子上，瞬時漾開一圈墨暈。

　“皇上？”寒山低喚。

　宋燁面微沉，“長安很聰明！”

　這話不假，雖然沒接過朝政，也不懂得如何辦案，但是他現在一點點的放手讓去做，早晚有一天，會胎換骨。

　“宋墨！”宋燁放下筆桿，瞧著折子上的墨暈，抬頭看了寒山一眼，“準備一下。”

　寒山愣怔，旋即撲通跪地，“請皇上三思！”

　“什麼都別說了，去吧！”宋燁決定的事，無人能更改。

　寒山面難，張了張，終是什麼都沒說，行了禮退出了書房。

　宋燁負手而立，站在后窗口，眺著不遠的墻頭。

　風搖落滿樹的黃葉，紛紛揚揚的鋪滿地，偶有不甘墜落，卻被秋風卷到墻角，孤獨的著墻，靜待化腐。

　曹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皇帝靜默的神，皇帝一言不發，指尖卻慢慢的挲著腕上的紅繩環，也不知在想什麼。

　“皇上！”曹風行禮。

　宋燁回過神，側過臉睨了他一眼。

　“劉妃娘娘病得不輕，一直在說胡話，太醫說，這是驚嚇過度所致。”曹風據實回答，“奴才問了下，說是昨夜，房忽然冒出好多！”

　這是后來進去的太監、宮們說的，事實上，劉嫣然和春彩看到的是被褥上淋淋的老鼠。

　不過，劉嫣然當場被嚇暈過去，春彩哭著跑出去人，等底下人沖進來的時候，老鼠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灘灘令人作嘔的跡。

　宋燁眉心微凝，“傷人了？”

　“這倒沒有，只是劉妃娘娘一個勁的說是房有老鼠，底下的奴才們，正在滿宮的抓老鼠，太醫開了兩副安神湯，娘娘喝了藥，已經安靜下來了。”曹風俯首。

　宋燁抿不語，角略顯銳利。

　眉目凝愁，足見心事重重。

　見狀，曹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行了禮便退出了房間，在外頭候著。

　皇上的神，不太對啊！

　莫不是，因為臨王殿下陪著大人逛皇宮，所以皇上心里膈應？

　“你去通知一下大人，就說皇上心不佳。”曹風吩咐邊的小太監，“快去！”

　小太監行禮，屁顛顛的離開。

　彼時，長安正與宋墨坐在花園的亭子里，喝喝茶，吃吃點心，瞧著滿院子的花，倒也愜意得很！

　聽得小太監來報，長安只是挑了一下眉梢，將沒吃完的半塊蓮花塞進了里。

　“長安？”宋墨皺眉，“你要過去嗎？”

　長安捻起松子糖，湊到鼻尖輕嗅，“嗯，聞著就好香甜。”

　“長安？”宋墨又喚了一聲。

　長安嘆口氣，“他心不好，自然有后宮嬪妃寵著他，陪著他，關我什麼事？我是書房行走，又是皇上養的小貓小狗，不高興了就讓他逗個樂子！”

　語罷，一口咬住松子糖。

　剎那間，滿留香。

　“嗯，好好吃！”長安指了指盛著松子糖的盒子，“吾谷，帶走！帶走！”

　吾谷行禮，手腳麻利的蓋上盒子，“是！”

　這活，他都不知道干過多回。

　“宮里有得是，你這般著急作甚？”宋墨著笑，眸中滿是寵溺之。

　長安可不管這些，“我喜歡，我就拿！”

　從小，爹就是這麼教的。

　只要爹在一日，你就做你自己，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怎樣就怎樣，只要別鬧出人命，爹都給你兜著！

　小時候，橫行無忌，是因為有爹撐著。

　長大后，看到別人嫌棄而憎惡的眼神，忽然就不想這樣過了。

　尤其是看到爹花白的鬢發，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爹護半生無憂，護爹安度余生。

　“是！”宋墨點頭，“你喜歡就好。”

　長安瞧著邊的小太監，“還不走？”

　“大人，可是……”小太監有些猶豫。

　這要是不把大人請回去，曹公公還不知該怎麼罰他。

　想了想，長安將一顆松子糖放進他手上，“拿回去。”

　小太監愣怔：“……”

　“還不滾？”長安低斥。

　小太監行了禮，“奴才……告退！”

　瞧著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宋墨目幽深，“長安，你要不去看看？”

　“我為什麼要去？”長安開口，“給我個理由。”

　宋墨抿，言又止。

　“你該不會也覺得，皇帝與我有什麼吧？”長安忽然伏在了桌案上，目不轉瞬的盯著他。

　的目太過灼熱，以至于宋墨下意識的蜷起掩在袖中的手，子微微繃直。

　這是，什麼意思？

　“關于那些流言蜚語，到底出于何……”長安兀的勾，笑得邪，“有時間真的要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