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還沒從摔下床的影里走出來，乍聽的長安這一聲嚎，整顆心都跟著了，別的倒也罷了，若是出點什麼事，他真是……

　“怎麼回事？”川河拽著長安坐下。

　簡行禮，快速退出門外，與吾谷一道守在外頭。

　“爹？”長安有些慌。

　川河趕倒了杯水，往手里一塞，便斂了面上的焦慮之，為父親，他是兒的靠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先了陣腳。

　“慢慢說！”川河道。

　長安指了指自己的，“皇帝親了我。”

　川河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

　“皇帝是個斷袖，他、他他，親了我！”長安抿，“就親這兒了！”

　川河“蹭”的站起，心頭猛地劇。

　我嘞個乖乖……

　不管換做誰，都得嚇個半死。

　皇帝擁有三宮六院，如今最得寵的便是太師府那位劉妃，若是個斷袖，怎麼半點風聲都沒有？

　川河不是沒細作安，這宮宮外，城城外，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為何無人來報？

　“爹！”長安喝口水，狠狠皺眉，“真的真的，不止一次了！第一次我以為是他逗弄我，但是這一次，他自己都承認了！若我說出去，他定要殺我滅口，君無戲言啊！”

　川河懵了足足半張的時間，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開始審視自家閨。

　從頭至腳，從上至下，長得委實不賴，即便扮男裝，也是個白凈清秀的俏后生，尤其是一抿，眼的瞅著你，著實有幾分想欺負的覺。

　“爹，你看什麼？”長安放下手中杯盞，狠狠的瞪著他，“不要想著賣求榮！”

　川河輕嗤，“你爹我，是這樣的人嗎？”

　“像！”長安毫不猶豫的回答。

　川河：“……”

　不孝！

　長安扯了扯父親的袖，“爹，快些給我想個法子，皇帝萬一真的、真的要把我吃干抹凈，那我這兒肯定要餡，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爹，你也不希給我陪葬吧？”

　“呸！”川河啐一口，“閉上你的烏。”

　長安頭一撇，“我不管，你得給我想辦法。”

　“皇帝是斷袖？”川河搖頭，“不對，不對，肯定不對！”

　長安托腮，“爹，他親我了！”

　“你是不是被……看出來了？”川河問。

　看出來？

　長安了口位置，“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吾谷防得那麼嚴，連風月樓的姑娘都不知道我的真，我跟著皇帝才多久，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樣，你先回去，務必弄清楚皇帝是否真的斷袖，萬一他誆你，你不就……不打自招？”川河叮囑。

　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

　長安眨了眨眼，好像是有些道理。

　“他可能是在試探你！”川河目沉沉，“爹會讓人細查，若皇帝真的斷袖，會第一時間讓你出宮，你莫擔心，現在安安分分的回宮去。”

　長安咬，“爹確定，他不會吃了我？”

　“廢話，爹可不想要那麼大來頭的婿！”川河略顯煩躁，“放心吧！”

　當國丈？

　川河還真沒想過，也不愿想。

　在這點上，川河想得很通，后宮三千佳麗，不是爭寵就是傾軋，他川河這輩子就這麼一顆眼珠子，何苦送進宮遭那份罪？

　“那行！”長安點頭，“我先聽您的。”

　川河了眉心，“對了，春熙班的事，是你向太后提議的？”

　“什麼春熙班？”長安先是一愣，俄而回過神，“沒有，我最近都沒去尋姑母，怎麼可能跟姑母說這些？”

　川河嘆口氣，“太后忽然說要看變戲法，皇帝已經應允，并且讓人安排著，不日就會宮獻藝，之前你去了一趟花樓，見著了小玉，我還以為是你心了。”

　“呦呦呦，爹這般瞧不上我？”長安吊兒郎當的瞧他，“就小玉那般姿，我能瞧得上？”

　川河白了一眼，“跟我來這一套，弄得自個真像個男人似的！”

　“那您從小把我當兒子養，養了十多年，讓我改……我也改不回來！”長安輕嗤，“我自然是從心深，把自己當男人。”

　川河張了張，有些話堵在嗓子眼里，愣是沒能吐出來。

　“爹，您為何要把我當男子養？”這個問題，長安問了很多年，一直沒有答案。

　川河深吸一口氣，“爹就你這麼一個孩子，唯有把你當兒子養，才不會有人覬覦丞相府的一切。”

　“嗤！”長安不信。

　這理由……爹誆十多年，早就老掉牙了。

　說也奇怪，爹明明強健，為何一直沒有別的子嗣？爹的人也不，偏偏皆無所出。

　不對，也不是皆無所出。

　之前有個姨娘是懷過孕的，但不知道為何，在某天夜里忽然心悸難耐，一尸兩命。

　大夫說，是嚇死的！

　“長安。”川河鄭重其事的開口，“爹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兒，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要藏著掖著，要相信爹，告訴爹，知道嗎？”

　長安點頭，“這話爹從小就在我耳邊嘀咕，我都記得。”

　“記住了！”川河定定的著。

　小時候瞧不懂，如今長安倒是瞧明白了，爹眼底的擔慮和躊躇。

　爹……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否則不會千叮嚀萬囑咐的，重復同一句話，重復了十多年。

　相信爹。

　這三個字，分量不輕。

　“我讓人送你回去。”川河說。

　長安撇撇，“爹，我難得出來了，不想這麼快回去。”

　“溜出來的？”川河問。

　長安點頭。

　“怎麼溜的？”川河追問。

　長安干笑兩聲，“鉆、鉆狗！”

　川河扶額：“……”

　從小玩到大的招數！

　待長安出來，吾谷趕迎上，“公子，回宮嗎？”

　“屁話，難得出來，這麼快回去作甚？”長安雙手叉腰，氣壯山河的著前方，“那地方困了我這麼久，現在，小爺要去大！殺！四！方！”

　吾谷：“……”

　一頭扎進賭坊里，長安興的手，誰知剛進賭坊沒多久，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哎呦呦，疼疼疼，輕點，輕點！”長安疼得齜牙咧，踮著腳尖直求饒，“疼！”

　“你還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