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繼續總結道：“平原雪地做戰，我們步卒本就屈居劣勢，又兼有糧草輕重需要照料，只能被挨打，而覆軍悉地形，來去迅速，他們的馬隊遊弋在草原上，不斷對我運糧隊伍進行疲勞戰，等到時機，就迅速集結大批兵力，他們的集結速度非常快，在擾進攻中不但使得我軍疲力盡，而且試探出了我軍虛實，集結時總能保持優勢兵力，行致命一擊，所以幾乎是不打則已，一擊必。我們沒有好辦法應付他們這種戰。”

王繼恩眉頭一皺，不快地道：“明知他們的計謀所在，都不能化解嗎？”

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說道：“監軍大人，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姓，並不適應所有局面的。戰場上，種種詭道層出不窮，的確都是克敵致勝的法寶。可是，有時候即便你清楚地知道對方是怎麼做的，也未必就能破解掉他的部署，尤其是……目前這種形。”

王繼恩沉著臉道：“兵出橫山，追擊夏軍的時候，這個問題……難道諸位將軍就沒有想到過嗎？”

潘大怒，他長吸一口氣，了火氣，這才說道：“我們從未有過在北方冬季草原上作戰的經驗，許多困難估計不足，對於這種環境下運輸糧草的難度雖然有所預科，但是實際困難遠比我們預科的更大。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現在已可以確定：夏軍並沒有敗，他們是主放棄橫山，使我們突擊冒進，從而使軍需補給，爲我們最大的困難。

潘沉重地道：“如果夏軍真是在橫山一敗塗地，倉惶後退，那麼我們急追擊，在其穩住陣腳之前兵圍夏州，隔絕外，完全可以使其外圍兵羣龍無首，無法組織有效反擊，更不可能讓他們像現在這樣有目的地針對我們的糧草下手。只要輜重無虞，我們就可以一直圍住夏州，就算今冬不能攻克，也可以一直守下去，憑我宋國雄厚的實力，夏州早晚必克。但是現在，其實是我們被圍在這兒了，而且……我們無法撐過這個冬天。”

他看了看沉就不語的衆將，說道：“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夏軍，而是天威和糧食。天氣越來越寒冷了，沒有足夠的冬送上來，凍傷生病的士年會越來越多，我們十萬大軍，沒有多人能憑著現在的服強撐過這個寒冷的冬天。沒有糧食送上來，我們不要說打仗，就算只是守在這軍營裡，也絕不會撐過三天。”

王繼恩倒也不是一點軍事也不懂，聽潘說的這麼明白，他也開始恐慌起來，忍不住放下傲氣，張地問道：“潘將軍，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潘的目從嶴將臉上一一掃過，沉聲說道：“別無辦法，要想扭轉頹勢，我們只能退兵！”

王繼恩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道：“退兵？楊浩就在城中，已被我們牢牢圍住，如今他們連一場象樣的仗都沒有和我們打過，我們主退兵？”

潘的臉頰搐一了下，淡淡地道：“監軍大人還沒看出來嗎？楊浩不是被我們圍住的，他只是一個珥，吸引我們集結於夏州城下的珥，現在退兵，我們還能保全實力，以待捲土重來。如果等到那人的珥探出之下面雪亮的鉤子的時候，我們……就了他砧板上的，任人宰割了！”

王繼恩倒_口冷氣，盯了潘良久，才惻惻地問道：“未奉詔諭，若是我等退兵的話，家怪罪下來，誰人承擔？”潘起膛道：“本帥是三軍統帥，此事自然有我一力承擔。”

王繼恩暗自鬆了口氣，潘沒再理他，他的目變得深邃起來，半晌。才喃喃低語：“我只擔心。楊浩……肯不肯讓我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