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8 與功績

李二提著筆，稍稍思索了一下，很快就開始寫了起來。

不得不說，李二對劉遠太悉了，最近這些年，凡有大事，就一定不了劉遠的參與，有關劉遠的報，就足足裝了三個箱子，別的不說，就是劉遠早上起牀走到街邊買個胡餅，胡餅多錢、那個攤主是什麼來歷等，都記錄在案，沒辦法，劉遠的份太重要、知道的機太多了，他的安全，關乎到大唐的安危，不小心不行。

先寫缺點吧。

李二在紙的一邊開始寫了起來：貪財，爲高，整天與賤賈爲伍，經營的產業衆多、好，家中妻妾羣，在吐蕃還搶強搶了吐蕃公主，引發了一場戰爭、懶惰，每天都不上朝，沒有進取之心。

接著李二又寫下“暴力”二字，寫的時候，角不由微微往上翹，這個劉遠，在長安可是有第一惡人的稱號，下手不留，朝中功勳子弟，是讓他打出屎來，聲名掃地，以至不惡看見他都夾著腚走，殺傷力不大，可是破壞力超強，記得第一次聽到他把人打出屎來，李二當場就忍俊不，在他心中，那些紈絝子弟的確欠收拾，自己不好出手，免得寒了一幫老臣的心，劉遠跳出來，長安風氣爲之一變，在這一點，李二是很贊同的，不過，打人總是不好，雖說沒聽過劉遠有持強凌弱的事例，李二還是很誠實地把它放在缺點一邊。

寫完了暴力，李二細想了一下。一時間猶豫了，看起來劉遠的病很多。可是仔細一想，好像來來回回都是這幾樣，說他不盡忠職守，可是揚威軍的功勞在哪裡擺著、說他欺行霸市，可是他所用的手段都是合法的，做買賣也是按買賣的規矩來，就是告他的苦主都沒有、說他貪污賄，金玉世家替軍部訓練。不僅不收一分拜師費，還好吃好吃附上，每個月有月銀髮著，不僅如此，還接收十多個因打仗傷殘的退役士兵工作，替大唐分憂，那些軍費。不僅沒有貪墨半文，還不時倒腰包、沒人告他強買強賣、沒人告他持強凌弱，一時要找他的缺點，還真的難。

最後，李二在缺點那一欄，寫上：欺騙公主。毀掉公主一生的幸福。

寫完劉遠的缺點，李二鬆了一口氣，用狼毫沾了沾濃墨，繼續在另一邊開始邊回憶邊寫了起來：

破了吐蕃詛咒；

第一次出征吐蕃，極大破壞了吐蕃經濟、生活。破壞了吐蕃的武加工場、還引起吐蕃訌，俘獲吐蕃公主。讓吐蕃死傷無數，這是一等一的大功；

第二次出征吐蕃，不僅搶回了公主，保住了大唐的面，還在吐蕃的邏些城橫行霸道，天化日之下在吐蕃燒殺搶掠，揚大唐軍威，此外，挑起苯佛之爭，讓吐蕃再經歷一次延漫全境的大盪，有效地削弱了他的吐蕃的勢力、

第三次出征吐蕃，破壞吐蕃、波斯、天竺三方結盟，奔赴千里，割下贊婆的首級、救回大唐苦的百姓、巧破邏些城、活捉松贊干布，功勞極大；

發行彩票，每年爲國庫貢獻一筆銀子；

製出千里目，爲唐軍增添一利；

發明火藥，火銃，這些經過檢驗，威力極大，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讓大唐的戰力一下子躍了幾個臺階；

發明水泥，不僅改善了通、減輕了長安到州的通力，還大力支持前線，在前期能抵擋住吐蕃瘋狂的進攻，水泥建的堡壘功不可沒；

出錢出力，不用朝延花費一文錢，在長安的主幹道全部鋪上了水泥，一下子解決長安晴天揚塵、雨天泥濘的路況；

李二一邊回憶一邊書寫，寫到後面，把整整一張紙都寫滿了，就是李二看到也吃驚。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貪財好之人，在短短幾年之間，一個人讓大唐的格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說憑一己之力，是推著大唐向前進發，說出去，還真的嚇人。

嘆了一聲，輕輕擱下筆，到口有點幹了，輕輕拿起一杯酒輕抿了二口，沉片刻，重新拿起筆，準備開始對比了起來。

第一條是破吐蕃詛咒之法，這一條的確是奇功一件，一舉扭轉大唐被局面，從而擾了吐蕃的擴張計劃，極大地改善了大唐的邊敬防狀況，有了此法，吐蕃對大唐不設防的日子一去不返，被迫增兵，從而侷限了它兵力的靈變和突襲，每每想起當時聽到有破解吐蕃詛咒之地的方法時，那激猶在心口。

不過，李二還是一筆把它劃掉。

劉遠獻策時，不過是區區一賤賈，白丁，沒有半分名氣，可是李二還是力排衆議，破格把他封爲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對清河崔氏的作是一隻眼開，一隻眼閉，別看只是正六品，那是給他了一個，從而改變了他的地位和命運，兩者足以抵消，劃掉這個，李二還是很心安理得的。

劃掉了劉遠優點的第一項，李二又在缺點那一邊，找到第一條缺點：貪財。

說是貪財，其實還不如說劉遠撈錢很有一手，因爲劉遠從不貪污賄、也從不克扣軍費，他的財，全是他自己誠實經營來的，金玉世家，在大唐可以說打響了名頭，分店或與它有合作的商家，就最近的報來看，業己超過三百家，遍佈大唐各地，因爲製作良、款式新穎又誠信經營，就是長孫皇后都是它的忠實顧客，買賣越做越紅火，日進斗金，像墨韻書齋、墨韻印刷局、長安日報、長高速等，每一個產業都是賺得盤滿鉢滿，別人以商人爲恥，而劉遠爲高，不僅不以爲恥，時常高調出，引以爲榮，劉府每日錦玉食，影響不好、帶壞風氣，李二自然而然把它歸納爲缺點。

李二猶豫了一下，最後把“貪財”和“出錢出力，替長安鋪了一條水泥路”這兩項劃掉，算是抵消。

“好”和“二進吐蕃，救回吐蕃公主、挽回大唐聲譽還有挑起吐蕃苯佛之爭”相互抵消掉，雖說十個男人九個好，劉遠沒有敗壞名氣，又不強搶民，也沒有因好而誤過大事，每一個子都是你我願，和長安一些生活腐化的人，有如小巫見大巫，李二很牽強地把它也納爲缺點一項，又很無恥地用它兌掉了一個大功勞。

在李二心中，自己是皇上，自己說兩者抵消，那就抵消，再說因爲此事，自己也有給劉遠封賞。

“懶惰”這個缺點，李二猶豫了一下，又把優點項裡的“發明千里目”相互抵消。

一邊看一邊劃，很快，優點還有很多，而缺點只剩“欺騙公主，毀掉公主一生的幸福”這一項還沒有劃去。

“發明水泥，改善通和鞏固邊防”和“欺騙公主，毀掉公主一生的幸福”一比較，李二毫不猶豫地把優點劃掉了，只留下缺點那一項，因爲在李二眼中，公主是高貴的，不容侵犯的，這點功勞，不足以抵消。

“發行彩票”這項是爲大唐國庫增加了不收，但是有一點收，就能欺負公主？若是一有一些功勞，個個都像他那樣，那朕的兒是豈不了窯姐？

李二很是堅決地把“發行彩票”那項重重地劃掉。

劃！劃！劃！

雖說那些功勞都很大，但是和最心、最高貴兒一比，好像什麼也比不上，李二手中的筆，在比較時，毫不猶豫地把那些優點一一劃掉。

人，其實是一個複雜而自私的，例如有些東西，寧可毀掉也不便宜別人，例如教育孩子，孩子在調皮的時候，自己狠狠地打也沒有關係，但是一看到別人替自己教訓孩子時，特別是打自己的孩子時，儘管很輕，絕大部分的父母還是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就拼命。

李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爲了籠絡羣臣，他把賜婚還有和親玩得很是嫺，在他眼中，兒就是維護大唐江山的籌碼，不過他給你可以，但你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拿”的，他立馬就不樂意了。

刪劃到最後，李二的筆終於停了下來：經過一番狂劃，缺點那項“欺騙公主，毀掉公主一生的幸福”依然存在，而優點欄，也只剩下一項“質兒真心喜歡他，生米煮飯，殺了他，也就毀了兒一生的幸福”。

這下李二躊躇了，在自己心中，現在是兒爲重，可是殺了劉遠，那麼兒一生的幸福怎麼樣？真是讓在如花的年齡，長伴青燈，孤獨終老？

“皇上，你這是在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長孫皇后回來了，站在丈夫的背後看了一會，現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是立政殿，自己的住所，長孫皇后自然隨意出。

李二剛纔太投了，一時沒有注意長孫皇后回來，吃了一驚，不過他對這個相濡以沫的結髮妻子也不瞞，原原本本把這件事說了一遍，說完，有些無力地詢問道：“觀音婢，朕這次很難決擇，如果依你所言，朕應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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