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耳，清脆而響亮，不僅皇后驚呆了，就是一旁的長孫皇后也看呆了、這一通訓斥，怒形於，連珠發炮，長孫皇后和長孫無忌二人就是有心相幫，也無從幫起。

很久，很久了，衆人都忘記上次李二這般憤怒是什麼時候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追溯於玄武門之變，也就是是，李二十多年沒這樣憤怒過了，這一下，他還真了真火。

“嗚嗚嗚.....”李麗質楞了一下，沒想到，平時那個對自己那麼慈的父皇，突然就打了自己一個耳，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父皇就是訓斥自己也捨不得，現在竟然打了自己一。

那心裡的痛楚，不知比臉上的痛大多倍，李麗質反應過來，低下頭，委屈傷心得哭了。

“皇上，皇上息怒，長樂還是一個孩子，有時做了錯事也不知道，切莫氣壞了子。”長孫無忌一看到李二了肝火，連忙走到面前，阻開了兩個人，生怕李二在暴怒之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錯事，虎毒不食子，就算再不懂事，也是自家的親兒呢。

李二訓斥兒，長孫皇后沒有說話，因爲李麗質的確做錯了，丈夫爲了維護皇家的聲譽，對訓斥，於公於私，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可是丈夫突然一掌打過去，兒的臉都腫了，長孫皇后一下子心痛了，這一掌，好像是打在兒上，可是痛卻在自己心上，馬上一把拉著李麗質護在自己懷裡，一臉愧疚地對李二說：

“看到長樂做錯，臣妾這個做皇后的，也有過錯，請皇上也一併懲罰臣妾吧。”

長孫皇后知道，劉遠是了一記手刀，不過只是昏了過去，並沒大礙，丈夫還吩咐給他一間乾淨的囚房，並沒有對他行刑，再說以他的人緣還有清河崔氏的影響力，也不會吃什麼苦頭，憑什麼劉遠沒事，自己最心的兒要替他承怒火？

“是啊，皇上，家和萬事興，萬事有商量”長孫無忌一臉正地說：“皇上，你可記得，當日你答應過，不會干涉長樂的婚事，讓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是亡兒用生命給長樂換來的一個承諾，正所謂君無戲言，皇上，兒大不由娘，大也不由娘，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不瞞皇上，也就是剛纔皇上和皇后說了，臣才得知，只要口一些，天下間又有誰知道？又有哪個相信？”

李二猶豫地說：“可是，這.......”

對著劉遠，李二可以強詞奪理，一下子就把二個底牌給黑了，分明是以大欺小，可是長孫無忌的份和劉遠大有不同。一來長孫無忌可是自己極爲倚重的重臣，二來又是國舅，於公於私，也不能對他強詞奪理。

看到丈夫態度化。長孫皇后也乘機說道：“皇上。就不能找一個兩全其的方法嗎？”

“父皇”李麗質突然跪在地，一臉悲慼地說：“是兒無知。做了錯事，以至讓父皇如此怒、讓母后擔憂，更是讓皇家蒙，兒臣願意歸依我佛。長伴青燈左右，每日誦齋唸經，祈求菩薩保佑我大唐國運昌盛，保佑父皇和母后壯力健，只求父皇能放過劉遠，兒臣在此就激不盡了？”

什麼？遁空門？

一位公主，竟然要遁空門。長伴佛祖左右，對一個如花的子來說，這是何等的殘忍。

“長樂，這是什麼話？母后不準你說這話。”長孫皇后斬釘截鐵地說。

長孫皇后雖說信佛。但是並不願意自己的兒作尼姑，這樣一來，一生的幸福就毀了。

長孫無忌也在一旁勸說道：“長樂，你怎麼就這般較真的，你父皇訓導你，也是之深，恨之切，你應會他的用心良苦纔對，而你這番說詞，多讓父王和母后擔心啊。”

兄妹二人做“和事佬”，想盡快解決這父之間的矛盾，沒想到，李麗質長孫皇后的麗與善良，心更繼承了李二的執著與堅強，可以說是典型的外強之人，不則已，一就嚇人。

李二剛剛消停的火氣一下子又飈起來了，指著李麗質吼道：“去，朕不攔你。”

“嗚.....”李麗質那忍了很久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下子傾泄而下，道了一聲“謝父皇”便哭著衝了出去，嚇得長孫皇后瞪了李二一眼，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這是兒心最脆弱的時候，就怕看不開，不看住不行啊。

聽到兒說“謝父皇”之時，李二的心頓時有一種失落，他彷彿看到，一條巨大鴻把原來關係很好的父關隔開來，兩父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覺到，彼此的目也有一些陌生。

“唉，真是和外向，胳膊肘兒往外拐。”李二看著長孫皇后的背影從視線消失，不但有些黯然神傷，有些無力地坐在案幾前面，原來一直自信的臉也，也有了二分挫敗之。

人畢竟是人，有七六慾，饒是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可以主宰別人的命運、自己可以掌控天下、自己可以讓所有人服從自己的旨意，可是，自己卻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兒，自己的兒，不是爭風吃醋就是相互傾軋，恨不得萬千寵於一，把皇位和天下都只給他一個人，李二沒爲他煩惱、心傷，沒想到最令自己驕傲，自己最喜歡的兒，竟然也是這樣對自己。

難怪說“清難斷家務事”，這一句，也適用於皇家。

長孫無忌眼睛轉了轉，不失時機說：“相當年，老臣父母雙亡，幸得舅舅收留，皇上當年可是一個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年，不知多王公貴族、名門世家的子對皇上暗送秋波，那上門說婚事的冰人，快把門檻踏平了，可是皇上毅然取了寄居人下的皇后，信依老臣想，這可能就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天賜的良緣，地設天生的一對。”

一聽長孫無忌回憶，李二不由想起當年第一次看到長孫皇后的那種驚豔，兩個只是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有一種默契的覺，那種覺，就像兩人相識了很久一樣，就在那一瞬間，李二已經覺到，眼前這個子就是自己來的妻子，於是，李二拒絕了很多有錢有勢、有大能量或大背景的子，堅持娶了寄人籬下的長孫皇后。

當然，當年高士廉的能量也不差。

“是啊，上天對朕不薄，這些年，幸好有觀音婢，有觀音婢在邊，朕就會到心安，這麼多年過去了，朕就更離不開觀音婢。”李二一邊回憶，一邊笑著說。

長孫無忌也點點頭說：“沒有皇上眷顧，我長孫一族，也不會重現輝煌。”

“好了，我們君臣本爲一，這些事就不用再說了，國舅，這事你也看到了，你說，朕應該如何置這件事？”

“其實，這也算是好事。”長孫無忌一臉正地說。

李二看了看長孫無忌，然後小聲說：“何以見得？”

“皇權與士族，兩者只是緩和，並沒有得到解決，那些世家士族手裡，還有大量的兵力，不能不防，再恩的夫妻也有吵架的時候，關係再鐵的朋友，也有意見相左的一刻，如果劉遠徹底傾向士族，皇上，你想一下，一千幾百人在他手中能展現這麼大的威力，那麼十倍、一百倍的人呢，那不是更可怕嗎？”

頓了一下，長孫無忌繼續說：“若言讓他中立，讓他繼續爲皇上手中的利，王者天下的利、開疆拓土的利，那何樂而不爲，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千金難買心頭好，萬金難覓有人，君子有人之，做父母的，玉好事，又有何不好呢？”

“國舅的意思是，朕應該同意？”李二皺著眉頭說。

“此事需要皇上決斷”長孫無忌小聲地說：“臣所想到，皇上肯定已經想到了，現在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李二沉思了一會，一邊拍著案幾一邊沉氣地說：“氣難平，氣難平啊”

長孫無忌很聰明，他知道，自己所想到的，李二肯定自己想到了，他讓自己說，那不過是想一些心理上安，也是等人認同自己的計劃，從而讓自己對自己的所作所顯爲更加理直氣壯。

做臣子的，是沒有決策的權力，長孫無忌自然不會笨至幫李二拿主意的想法，這樣一來，會慢慢失去信任的，因爲誰也不喜歡，一個沒大小、草率幫人定主意的人。

說出自己無關痛庠的觀點，並加強了劉遠的作用，長孫無忌也找了一個時機，告辭而走。

長孫無忌走後，偌大的立政殿，只剩下李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案幾前，有幾本奏摺，換作平日，勤勉的李二二話不說，馬上批起奏摺來，可是今日卻例外了，放著奏摺不，一直在想兒的這件事。

到底怎麼置，最好是皆大對喜........

又想了一會，李二不知爲什麼，腦中突然出現兒李麗質臉上那個清晰可見的掌，一下子又心痛起來，那罪魁禍首沒有事，自己兒卻先替他了，心裡老大的不平衡，突然間，李二又很想看看劉遠現在是什麼樣的表，不由大一聲：“來人”

“皇上”一個當值的公公馬上推門進來，恭恭敬敬站在李二面前聽令。

“備車，朕要去天牢。”李二淡淡地說。

ps：

大夥以爲只有一章，其實，這能算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