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 匹城易主

吐蕃的嚴寒，可不是普通人能熬得住的。

這也是松贊干布與論欽棱的制定的一個策略，那就是利用天氣把這些來犯的唐軍永遠留在吐蕃這片高原上，因爲唐軍是過了三伏天才進高原的，那時候已是秋天，稍稍拖一下，就是寒冬，大唐的軍隊不僅要適應陌生的環境，還要面對冬季的挑戰，雖說大唐火銃的出現，讓吐蕃高層大爲震，不過這樣也好，消極作戰、向後撤退也不會引起大唐軍隊的懷疑。

松贊干布還怕唐軍進得不夠深呢。

“那是，這裡十多萬人，一天所消耗的糧草、柴火都是海量，別的不說，是取曖用的柴火，以他們這般燒法，不出半個月就用，現在已經下雪，就是找柴火或曬乾牛馬屎都來不及了，現在離溫曖的春天至還有三個月，悉多將軍說得沒錯，冷都能把他們冷死，就怕他們狗急跳牆，拼命攻城，我們就很被了。”阿波.有些擔心地說。

高原平地居多，那山多是禿禿地，柴火不多，不過吐蕃的人民也不笨，牛羊那些屎便，除了用來種糧食之餘，還拾來曬乾，作爲過冬的燃料，吐蕃的房子，與大唐的房子不同，外表多是凹凸不平，用力把牛屎擲在那石頭上，一來可以給房子降溼，二來也讓這些屎便容易曬乾，曬乾後撬下來，一片片似的，用來燒火很不錯。

唐軍現在就是想準備，可是十多萬人的柴火，那是這般容易準備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怎麼應付唐軍的進攻了。

悉多拍了拍阿波.的肩膀說：“唐軍不過十多萬，我們二人兵合一，也有十餘萬，算是打個平手，再說匹播城的百姓再加其它投靠大族和部落的人，也有二十多萬。我們吐蕃全民皆兵，一把牛角弓在手，又是一員勇士，再說這裡離邏些城也不遠，兩城互爲倚角，互相照應，還怕他們這點人？”

“再說了。我們還有英勇的阿波.將軍守著城門，大唐的軍隊想攻破我們這座堅固的匹播城，簡直就是白日做夢，阿波.將軍，你的責任重大啊。”

什麼重大，不過當炮灰罷了。阿波.心裡暗罵道：這個悉多，老是把自己推在最前面，而他本族的人，都是躲在後面看熱鬧，還這麼大言不慚。

阿波.想歸想，可是臉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一臉激地說：“能重得贊普大人的信任。還有把我封爲孫波茹大將軍，這是何等的榮耀，悉多將軍放心，城在人在，我阿波.就是骨碎也要報答贊普大人的知遇之恩。”

悉多心裡冷笑道：贊普大人真是厲害，用一個虛無的大將軍之位，就哄得這個傢伙屁顛顛去賣命，真是劃算。這樣也好，有他衝在最前面，消耗唐軍的銳氣也好，對了，他妹妹不錯，又白又水，嫵人。風骨，可惜不是黃花閨，到時向贊普大人求個，把賞給自己來泄慾。倒也不錯。

“阿波.將軍忠於職守，我悉多一定會向贊普稟報。”

“有勞悉多將軍了。”

悉多打了一個呵欠，然後笑著說：“本將有些小困，就回去先睡一會，城防的事，就給將軍了。”

什麼累了，阿波.心裡冷笑道，明顯回帥營玩那些領主、土司獻上來的，爲了討好這位重握重權的大將軍，匹播城裡的貴族爭先恐後給他進貢，悉多好，那些人自然是投其所好，其它人過得很艱苦，因爲又是徵稅又是上繳各種費用，口糧大部分都被徵走，勒帶過日子，可是悉多日日吃飽喝足，夜夜做新郎，日子不過知得多快樂。

松贊干布等人不在，悉多就是匹播城之王了。

“明白，悉多將軍玩得開心些。”

“嘿，好說好說。”

等悉多走後，阿波.的邊出一不易察覺的冷笑。

當晚，月黑風高，手不見五指，有人小心翼翼在匹播城的城牆上垂下一繩子，練地從上面爬下，看著唐軍大營的方向，在夜的掩飾下，悄無聲息地了過去......

十月二十八晚，夜，吐蕃右茹大將軍的興致很不錯，同爲他的半個下級，孫波茹大將軍阿波.，派人獻上一名絕的胡姬，這可把悉多高興壞了，和部下喝得大醉後，就抱著人進了營房後就再沒踏出房間半步。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拼命在那個妙的揮灑自己的汗水時，匹播城那扇關閉的城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打開，然後一隊隊鮮甲鮮明的唐軍毫無阻滯地進這座戒備森嚴、牆高城固的匹播城......

“大將軍，大將軍”

“大將軍快起來，大事不好。”

大唐的軍隊聯同阿波.麾下的將士開始暴力接管這座吐蕃的前都城之時，匹播城的主將竟然還在呼呼大睡，他沒想到阿波.竟然會投敵，更沒想到自己最信任、派去監視阿波.心腹早已被收買，死到臨頭還渾然不覺。

眼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手下急了，拿起一壺水當頭就潑在臉上。

“咳...咳....”

大冬天的被當面潑水，那悉多馬上醒了，一下子從胡牀上彈起來，看到手下拿冷水潑自己，然大怒道：“你們找死，竟敢打冷水水潑本將？”

“將軍，不是我們作反，是阿波.作反，他暗中投靠了大唐，把唐軍放了進來，現在正在攻擊我們的部隊，大半個匹播城已落他們手中，大將軍，再不走就晚了。”

什麼？阿波.反了？

“殺啊”

“砰砰...砰砰砰....”

“不好，快逃命啊，唐軍殺進城來了。”

“投降不殺，吐蕃的軍民聽著，把武扔了，否則格殺勿論。”

外面火銃的激發聲、喊殺聲、慘聲、房屋的倒塌聲一片，悉多聽得清楚，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酒意中醒來，大聲吼道：“不，本將有十萬勇士，還有二十多萬百姓，還，還怕他們不？”

一個手下焦急地說：“大將軍，唐軍來得太突然，再加上有阿波.的人帶路，很多兄弟在睡夢中就殺了，而阿波.的人也參與其中，城中早就了套，大將軍，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此時那個絕胡姬在睡中醒來，也不分清楚況，迷迷糊糊抱住悉多撒道：“大將軍，你真是厲害，把奴家都弄得睡著了，還要小的伺候你嗎？”

不說話還沒想起這個子，那胡姬一說話，悉多一下子怒了，就是這個子害得自己沒巡邏，也不能及時安和召集手下，導至現在的敗象，氣得他二話不說，隨手出彎刀用力一揮，刀尖從那白細長的脖子抹過，那個絕胡姬眼晴睜得老大，好像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最後一下子摔倒在胡牀上，搐幾下就香消玉殞.......

上天給了迷人容，卻不給好的世和遭遇，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只能嘆一聲紅薄命。

人一向是弱者，特別是那些沒有自保能力又姿出衆的人。

殺了剛剛還親熱的人，悉多倒也當機當斷地說：“我們走，有機會再報此仇。”

“是，大將軍。”

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一衆心腹也不敢怠慢，幾十人護著悉多，準備殺出一條路，聽到喊殺聲越來越大，悉多也急了，連鎧甲也來不及穿，那慣用的狼牙棒都來不及拿，抄起一把彎刀，隨手披上一件狼皮大就衝出去了。

可是剛剛衝出門口，一衆人卻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一個個把刀撥出來，一臉驚恐地戒備著：門外，阿波.率著一衆手下，正在好整以暇看著他們，臉上出似笑非笑的表。

“阿波.，是你這個狗奴才？找死。”一看到阿波.，悉多氣得臉發紅，“唰”的一聲，把刀都撥出來了。

“這不是悉多大將軍嗎？這麼急著幹什麼？看你的樣子，還狼狽呢。”阿波.笑嘻嘻地說：“怎麼，那個沒把悉多大將軍伺候好？”

悉多著臉說：“那個賤人，本將剛纔一刀殺了，怎麼，心痛了？”

“大將軍真是說笑了，這種人，不過幾十金一個，要多有多，要是覺得殺得高興，一會我再送二個給你殺？”

“你......”悉多一下子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阿波.，大唐給你什麼好，你跑去做他狗子，你要拋宗棄祖，背叛贊普大人嗎？”

“哈哈，背叛？”阿波.冷笑地說：“你以本將不知道，你們一早就想剷除我，現在不過把我推到前面當炮灰，一旦沒利用價值，馬上就被你們清洗，好倒說不上，至投靠大唐比現在好，很簡單，他們給我安全，給我平穩而富足的生活。”

事都進發展到這個程度，說什麼也沒用了，悉多咬著牙說：“你來這裡，就爲了告訴本將這些？”

“當然不是，你的是論欽棱的弟弟，吐蕃右茹大將軍，我的榮華富貴都在你上呢”阿波.說完，右手一揮：“放箭”

說得再多也是徒勞，悉多大吼一聲，揮著彎刀迎著箭雨就衝了上去，他手下親衛也悍不畏死地誓死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