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 直面相見

無論願不願意，衆只能接劉遠第三次出征的現實。

事實上，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現在吐蕃與大唐的戰爭不溫不火，但這只是暫時的，兩者之間肯定有一場全面發的戰爭，劉遠的的猜測不錯，大唐由戰略防到戰略對峙，現在終於到了戰略反攻的時候了。

雖說劉遠的資歷尚淺，但是他的存在，好像就是爲征服吐蕃而生的，不知不覺中，劉遠已創造了多個記錄，對吐蕃戰績最彪炳、威名最顯赫、破壞力最強、潛敵後最深、二次進吐蕃都能全而退，最令人震驚的是，還在天化日下在吐蕃邏些城燒殺搶掠，大振大唐軍威，風頭可以說一時無倆，吐蕃和大唐全面衝突，現在頂在最前線的就是候軍集，但所有人都知道，劉遠的出，只是時間問題。

崔夢瑤人也一早做好了思想準備，而劉遠也不點明這是自己主請纓，衆最後只能裡叮囑劉遠小心，心裡對李二腹誹不已。

劉全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把李麗質的回信遞給劉遠：“爺，這是公主給你的信。”

有信來了，劉遠心中一：李麗質總算有迴音了，估計的態度也在裡面了。

“那盒子，你是親手到公主手中的嗎？公主收下了沒有？”劉遠佯裝不經意地問道，不過他的耳朵倒是豎得高高的。

“回爺，小的親自到公主手中，公主當場打開看了，看得出對那件禮非常喜歡，不僅賜小的酒水糕點。還打賞了銀子。”劉全不敢瞞，一五一十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劉遠點點頭，這禮收下了就好，從對劉全的態度來看，李麗質對自己。還是滿帶著善意的。

“好了，幹得不錯，退下吧。”

“是，爺。”劉全應了一下，然後小心地退了出去。

那是一封打了火漆的信，難怪劉全這般神神。等到一個沒人的時候才呈給自己，對一個下人來說，一字曰勤，一字曰靈，一字曰忠，勤是勤。靈是機靈，忠是忠心，只要這三樣做到了，主人不喜歡都難，劉全若是這點眼都沒有，將軍府的管家哪裡論得到他？看著這封書寫著“劉遠親啓”的信，劉遠忍不住放在鼻翼聞一下。嗯，帶著一子的幽香。

挑去火漆，打開信封，出一頁信張，劉遠一看，一時間竟然呆住了，只見上面寫著一首七言律詩：

兩相悅一線牽，

紅羅帳相擁眠。

孤山野寺藏庵廟，

一盞青燈伴佛前。

這是一首割破的詩，描寫了二個截面不同的景。一個喜慶，一個孤清，劉遠的心一沉，這是李麗質自己的表態：要麼給一個名分，要麼削髮爲尼。在尼姑庵了卻此生。

劉遠的心一下子沉重起來，沒想到李麗質，竟然這般直白，直接讓劉遠選擇，一瞬間，劉遠到手上的這封信沉重無比，還真不敢低估李麗質的決心，長孫衝死後，李麗質一躍爲長安城最有吸引力的人，又是最不敢惹的人，那婚約解除後，李麗質的生活一直都是一片空白，劉遠沒想到，李麗質的一顆芳心，原來是系在自己上。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回想起以往二人相的點點滴滴，其實也可見端倪，只是劉遠不敢相信罷了，沒想到那天的一衝，也就捅破了兩人之間那層紙，這個李麗質，估計長孫皇后影響多了，一想不開，就想長伴青燈，唸經誦佛過一生？

那多可惜啊。

一想到這些，這張寫著詩的信箋就越發沉重，沉重到劉遠不能承負的程度。

真是一個傻妞。

又看了幾遍，劉遠慢慢摺好，收妥，收到一個小娘們找不到的地方。

心裡長長呼了一口氣，看來，這次出征是出對了，無論怎麼樣，多一些功勞在手，也就多一分把握。

打開門一看，只見雲過天青，剛剛下過一陣過雲雨，現在萬里無雲、碧空如洗，讓人到心舒暢，劉遠忍不住長長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心的也變得豁達起來。

“爹爹...”小劉雪一看到劉遠，馬上撒著小衝過來，劉遠微微一笑，一下子就抱起，先在紅撲撲的小臉親了二下，然後又把拋了起來，把小劉雪逗得咯咯直笑。

“爹爹陪我玩”

“乖雪兒，想到哪裡玩，爹陪你去。”劉遠笑著馬上應允。

最近一直忙著做李麗質的那件首飾，陪伴兒可以說沒有，而再過二三天，劉遠又要出征吐蕃，深敵後，那麼陪伴兒的時間就更了，出發前自然要好好疼一番，不得不說，漂亮、聰明又乖巧的小劉雪，的確就惹人喜歡。

小劉雪偏著可的小腦袋想了一會，然後高興地說：“雪兒要找公主姐姐玩，哪裡有很多好吃的。”

胡欣聽說吃甜食多，對牙齒不好，所以控制小劉雪的零食，每天只讓吃一點點，又從小教導應該這樣，不能那樣，這讓好的小雪很不喜歡，李麗質則不同，對小雪可以說有求必應，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一份，以至小雪看到李麗質，比娘胡欣還要親。

“雪兒，又不乖了，你爹事忙，你到後院玩去，大寶也在呢。”這時胡欣跟了上來，看到兒纏著劉遠，連忙想把支開，劉遠出征在即，肯定有很多事要準備，不能妨礙著的他。

劉遠擺擺手說：“沒事，由吧，很快要出發了，長安報有些事需要和公主待一下，正準備去公主府走一趟，正好，小雪也一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我們走吧。”一聽說自己爹爹陪自己去，小劉雪高興得開眼笑，又蹦又跳的，開心極了。

一聽到是公事，胡欣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叮囑小劉遠不要調皮，便任由劉遠把小劉雪帶到公主府。

隔壁就是公主府，劉遠越走越近，不和爲什麼，越是靠近那扇大門，劉遠的心就越是驚張，上一次來公主府，那些下人和侍衛對自己還是畢恭畢敬的，自己在公主府也能進自如，可是，出了那事後，李麗質就不再登門造訪，也不主邀請崔夢瑤們幾個進公主府玩耍，雖說收到李麗質一封表白的書信，但劉遠心裡很忐忑，這裡還歡迎自己嗎？

“將軍好”

“劉將軍，有些日子不見了，最近可好。”

“雪兒姑娘來找公主吧，公主在裡面呢。”

讓劉遠欣喜的是，那些侍衛下人一看到自己，面上帶著笑容、語語間帶著恭敬，看得出，他們並不知曉什麼，而李麗質也沒有下令不準自己靠近一類的信息，也就是說，公主府的大門，一直都給自己留著，只是自己心虛，一直沒來而己，這次就是來了，還帶上雪兒，劉遠突然有種慚愧的覺，自己可是連兒都利用了。

打著找兒的名頭，竊玉香，幹了壞事後，又讓李大公主看在小雪的份上，放自己一馬，現在來了，怕尷尬，把小雪兒也帶上，這覺，好像有些怪怪的，不過真是了，小雪可以說是最大的“人”。

劉遠一邊想，一邊出金豆子打賞道：“來，賞你們的，過年沒空，沒有打賞，這次算是補上吧。”

“謝將軍”

“將軍真是大方。”

“將軍，小心，剛下過雨，這地有些溼。”

對於一出手就是金豆子的劉遠，自然倍下人侍衛們喜歡，一個個殷勤得好像是自家主子一般，而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過了公主府，劉遠和雪兒被帶到大堂，有人奉上酒水點心，自有人去通知李麗質。

劉遠的心忐忑不安，李麗質的心也不逞多讓,自從那封表明自己心跡的信送出去後,李麗質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一時怕劉遠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一會又在反思自己是否之過急、一會又在怪責自己不夠矜持，這般主，也不知劉遠會不會看輕自己，一會想到劉遠騎著高頭大馬來迎接自己，一會又在幻想自己著頭，在尼姑庵渡過餘生的寂莫，一時間心裡七下八落，心如麻。

不過一看到案幾上劉遠送來的那個雕塑，一時間又心甜如。

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可是李麗質覺到，猶如過了一年還要久......

就在李麗質心如麻時，“吱”的一聲，婢喜枝推門進來，笑容滿面地說：“公主，劉將軍求見，說有要事與你商議。”

“劉...劉遠？”李麗質大吃一驚，有激之下，說話都有此不利索了。

喜枝笑著說：“是，雪兒小姐也來了，他們正在大堂候著。”

李麗質楞了一下，很快點點頭說：“請他們到後花院，本宮梳洗一下，馬上就來。”

“是，公主。”

劉遠和雪兒在後院等了足足二刻鐘，這纔看到穿著一套白抹長李麗質款款而來，這麼久不見，的氣質還是那樣高貴、步伐還是那樣優雅，面容是那樣絕、態是那樣人，宛若從畫裡走出的仙一般，劉遠一下子看呆了。

此刻，在公主府、桃花樹下、石桌旁，兩人在那件事足足過了二個月才第一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