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春
什麼?快要生了?
劉遠吃了一驚,今天出門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生呢,對了,過年前那醫就說崔夢瑤懷孕二月餘,現在已是七月下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時間還是真是快啊,好像懷孕地喜悅還在昨天,還沒來得及回味,可是轉眼間,這邊已經待產了,不得不說,上半年太忙了,不過很多事都是力不到不爲財,在轉上正軌之前,還要親力親爲,當一個人專注於事業,就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我岳父通知了沒有?”劉遠一邊往前走,一邊焦急地問道。
崔敬雖說妻妾衆多,人無數,一生風流倜儻,可是偏偏只有崔夢瑤一獨苗,這可是千頃田上一苗啊,崔夢瑤就是崔敬命,一聽說兒懷上了,得,差點把自家補品的庫房搬空,才三個月,二個金牌穩婆已經被安排在崔夢瑤邊細心照顧,而崔敬本人也差三岔五就來看,可以說十八孝老爹了,也不知他府上的妾侍有多怨恨,這麼重大的事,如果不通知他,估計又得挨批。
“早通知了”劉全一邊小跑跟在劉遠邊,一邊著氣說:“崔尚書除了派了二個人侍候夫人,還派了一個機靈的丫環守在這裡,這邊一有跡象,那邊就急忙跑去通知了,本都不用我等擔心。”
劉遠苦笑一下,事實上,崔敬還不拿自己當外人,平時在劉府,也沒發號施令,誰他是岳父大人、嫁給劉遠時,劉遠還是一介白丁呢,而事實上。沒有清河崔氏的庇護,劉遠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就。
無形中就矮了一截。
兩人說話間,已到崔夢瑤的廂房前的小院,只見崔夢瑤閨房的大門閉,小娘、杜三娘、胡欣還有一衆婢都焦急地守在院子裡,裡面傳出崔夢瑤有點痛苦的聲音。
“太好了,師兄回來了。”正急得團團轉的小娘,看到家裡的主心骨終於回來了,馬上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夢瑤沒事吧?”劉遠顧不得說什麼,徑直問道。
小娘一臉焦急地說:“正在裡面準備生呢。不過那穩婆說羊水有點,估那胎兒的個頭有些大,有可能產子時會不太順利,現在正著急呢。”
劉遠一聽,頭都大了。這年頭醫療水水平很低,夭折率很高的。大小不保的況也不。可千別不要出什麼事啊。
會不會是吃得太補,以至那胎兒太育得太好,現在生不出來了?一瞬間,劉遠有點痛恨崔敬那老小子來:人蔘當蘿蔔一樣給崔夢瑤補,過尤不及啊。
劉遠一下著急得團團轉,上人生孩子的事。自己想幫也幫不上忙。
“劉遠,別急”杜三娘在一旁連忙勸道:“剛纔派人去請公主府上的醫,雖說那醫不通接生,不過他說長孫皇后邊有一個宮。師承名醫,是有名的婦科聖手,公主已派人去接了。”
好吧,又承李麗質一個人。
“相公,是相公回來了嗎?”躺在牀上,張得一頭是汗的崔夢瑤,好像聽到劉遠的聲音,連忙問道。
春兒聞言,連忙衝著外面道:“爺回來了嗎?”
小娘耳朵尖,聞言連忙推著劉遠說:“師兄,快,夢瑤姐找你了。”
劉遠也聽到春兒聲,連忙跑到窗前,大聲道:“夢瑤,夢瑤,爲夫回來了,你沒事吧?”
躺在牀上的崔夢瑤一聽到劉遠聲音,好像打了一支強心針一樣,眼裡有多了二分神采,因張而疲憊的臉也有了笑意,心中好像多了依靠一般,整個人不像剛纔那麼驚慌失措了,扭頭對窗道:“相公,妾在這裡,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雖說是沒事,劉遠聽得出,崔夢瑤心中還是有一點害怕的。
“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守著,夢瑤,你辛苦了。”
一聲“辛苦”,讓崔夢瑤心中一曖,有些害地說:“剛纔妾有些害怕的,可是一聽到相公的聲音,現在又不怕了。”
第一次生孩子,在劉遠眼中,崔夢瑤不過是後世一個高中小生罷了,說害怕那也屬正常,需要親驅散心中傍惶,而對自己的依賴,也說明自己在心中的地位,眼睛轉了一下,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夢瑤,其實你不用害怕,你是到我們劉氏先人的庇佑,這是延繼香火,他們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的。”
沒有回揚州拜祭之前,幾經努力還是一無所獲,可是揚州走了一趟就功懷上孩子,崔夢瑤堅持認爲,自己是得到了劉氏祖先的庇佑,在得知有喜後,帶特地派人回去還神,劉遠現在用這個來安,也算是對癥下藥。
“嗯,相公,我知道了,爲了劉家的香火,妾什麼也不怕。”崔夢瑤突然語氣堅定地說。
這話算是說到的心坎去了,一想到有先祖庇佑,那肯定不會有事的,一想通後,好像疲倦的好像又增添了一新力。
“好,相公就在外面守著的,有事你就說話。”
崔夢瑤猶豫了一下,突然有些忐忑地說:“相公,這生下的,要是兒怎麼辦?”
“好事啊”劉遠早就想好說詞了,連忙笑著說:“生個兒,長大後可以幫忙帶弟弟妹妹,反正爲夫準備跟你生十個八個的,就怕你以後忙不過來。”
“妾.妾又不是老鼠,哪,哪能生這麼多的?”崔夢瑤俏臉一紅,有些嗔罵地說。
不過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算放下來了,起碼心裡負擔減輕了很多。
“相公”崔夢瑤突然聲道。
劉遠心中一個激,馬上應道:“在,在這呢。”
“你退遠一點,不用在窗前守候了。”崔夢瑤突然語出驚人地說。
“啊,爲什麼?”劉遠吃驚地起來。
這算什麼回事?剛纔不是找不到自己,整個人都有點驚慌失措的嗎?怎麼突然間又自己走開了?
“你,你在這裡,妾不能專注。”
原來是這樣,劉遠點點頭說:“那好,爲夫就在院子裡等候,有事你讓春兒喚我。”
“是,妾知曉了,你走遠一些,妾的耳朵很靈的。”
劉遠點點頭說:“好,你要小心。”
等劉遠走後,一旁的春兒奇怪地說:“小姐,你不是很希姑爺在邊的嗎?剛纔不斷地問姑爺回來了沒有,姑爺回來了沒有,剛纔還說得好好的,現在怎麼讓他走開了?”
崔夢瑤用手撥了額上的秀髮,淡淡地說:“沒事,我是很希相公就在邊,就是跟他說說話,心裡也好過,不過我聽說生孩子時,會得很厲害的,有的還痛得哭了,我不想讓相公聽見我又哭又,這樣會影響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到是他覺得我是瘋婆子,那豈不是不。”
春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小姐要維護自己的形象,這也難怪,自家小姐一向以高貴、優雅的形象出現,到時因爲痛,又哭又鬧,那和街邊的潑婦有什麼差別?
“小姐,你對姑爺真是太好了。”春兒忍不住說道。
以自己小姐的份還有地位,其實不必要做這些,可是連這一點也考慮到了,說明自家小姐真的很在乎姑爺。
在春兒的眼中,一開始自家小姐算是明珠暗投,一朵鮮花在牛屎上,由一連串的誤會,纔有了這一段姻緣,不客氣地說,有點像先結婚,再培養,沒想到,命運是這般奇妙,當年的小掌櫃,還真了良配,當年那此暗中取笑小姐的人,現在一個個把腸子都侮青,眼睛妒忌得噴火,自家姑爺就像說書人說的,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一支狼毫妙筆生花,才華橫溢之餘還屢立奇功,運亨通之餘,就是經營也是一把好手,當年笑自己小姐的那些子,別說正室之位,就是做個妾侍也撈不上。
長安現在流行一句話:生子當如孫仲謀,選婿首選劉家郎。
“好了,張嬸,趙嬸,我們繼續吧。”
“是,小姐,你的羊水已經破了,依老的經驗,很快就要生了,一會你有要生的覺,馬上出來,我們二人也會時刻看著。”
就在春兒思索間,崔夢瑤已經放下負擔,主和兩個穩婆流了起來,春兒也不敢想太多,連忙用一方香帕替崔夢瑤頭上的汗珠。
劉遠生怕自己影響到崔夢瑤,一直退到院子的走廊上,還沒坐穩,就看到老丈人崔敬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這個禮數不能省的,畢竟把一個兒養得這麼大,還養得這麼漂亮,培養得那麼高貴優雅嫁給自己,現在還爲劉家生兒育、繼承香火了,雖說劉遠並不喜歡行禮,不過這次還是行得心甘願。
崔敬揮揮手說:“廢話,我兒呢?”
“正在廂房裡侍產,岳父大人請的那兩個穩婆在陪著,不會有事的。”
以崔敬的子,劉遠可不敢說有可能會不太順利的消息告訴他,以他護犢的子,估計還沒生出,外面就讓他鬧得鴨了。
“沒事就好。”崔敬鬆了一口氣,接著舉步往前走,裡嘟嚷著:“老夫看看瑤兒去。”
劉遠連忙拉住他說:“岳父大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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