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 敗家娘們

“劉卿，現在治理黃河、修築大明宮還有和吐蕃全面開戰，國庫空虛，不如你辛苦多一趟，再爲國庫籌三百兩應急，你看意下如何？”李二笑著對劉遠說。

“啊....爲何又是我？”

“劉卿不僅文武雙全，在籌集錢銀方面也很有一手，所以希劉卿能以國家爲重。”李二一臉誠懇地說。

尼瑪，劉遠終於明白了一件事，當李二自己“卿”時，十有八九不是好事，這次還沒有弄完，又想自己替他籌錢，他想搏得一個好聲名，名垂直史，那黑鍋就自己替他來背，劉遠終於明白，爲什麼皇權和士族矛盾怎麼那麼深，而李二又偏把這個任務給自己。

很明顯，大唐剛立國時，生產秩序遭到極大的破壞，而戰爭最大的害者，就是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他們一個個都窮困潦倒，而財富大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國家需要的錢銀，自然是向士族下手好一點，再加上奪得天下，也要把利益重新分配，在其過程中不免有些爭議和磨，大打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李二向士族募捐，別說一二萬兩，估計就是一二百兩，那些士族也會警惕起來，當然，以他們的財力，自然不會在乎那點小錢，但他們會在乎李二是否拿他們當“提款機”，生怕開了先例，以後會變常態，就像有些人發了財後，親朋戚友，往來可以，賒借免開尊口，怕的就是借了這個，那個不借又說看不起什麼的。乾脆一個也不借。

可是這個問題給劉遠，那就不難了，劉遠娶了崔夢瑤，那就是清河崔氏的婿，是清河崔氏的人。也就是士族的人，由劉遠出面籌集資金，到的質疑和阻力也就多了，最起碼，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不發，那麼其它的士族也就鬧不起多大的風浪。再說就是不滿意李二，也得給清河崔氏的面子啊。

劉遠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親李二的程老魔王，到底真是讓興論給捆綁住，還是有意而爲之？

如果是有意而爲之，那麼這個場也實在可怕了，本不是自己所能玩得轉的。

“皇上。此事請恕微臣難以從命。”劉遠思如電轉，不過他堅決拒絕了李二。

李二明顯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劉遠拒絕得這麼快、拒絕得這般堅決，他盯著劉遠，一臉奇怪說：“哦，這是何解？”

“皇上”劉遠苦笑著說：“這次籌款，微臣可以說賣盡了老臉。也開罪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攢起的一點人，這次都賠了進去，就是真能籌，估計效果大不如錢，有可能還不如一些普通員呢，皇上，這就是你怪罪下來，微臣還是不能再做，請皇上諒一下。”

“就真的沒有辦法嗎？”李二還是不肯死心。

“皇上。國庫有困難，這是戶部的事，微臣只是一個帶兵之人。”激之下，劉遠都站起來了。

看到劉遠的態度極爲堅決，李二也拿劉遠沒有辦法。畢間他也理解釋劉遠的難，再說剛纔只是隨口一提，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李二拍拍劉遠的肩膀，笑著說：“好了，你是將軍，大唐銳揚威軍的將軍，這等事，就當朕沒提吧。”

聽到李二終於肯改變主意了，劉遠如釋重負地說：“謝皇上諒。”

“好了，不用那麼多禮數，這裡不是朝堂，可以隨意一點。”李二示意劉遠坐下後，佯作隨意地問道：“劉卿，朕那硯，拍賣價高達一萬多兩，拍賣尚未結束，已有一販馬富商出價達一萬八千兩之巨，朕的庫房尚有一百多塊硯，你看一塊一萬兩賣出去，劉卿可有信心？”

“咳咳.....”劉遠乾咳了幾聲，最後一臉無奈地說：“皇上，以稀爲貴........”

好吧，劉遠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李二，已經掉到錢眼去了，作爲立起做一代賢君的他，文治武功都不能，好功勞又重名聲，整個人都被名利所奴役，做人難，做一個好皇帝，更是難上加難。

“哈哈哈，對，好一句以稀爲貴，此番倒是朕孟浪了。”李二突然笑著說，然後拍拍劉遠的肩膀說：“好了，這裡就給你了，朕已下了口諭，讓長孫祥全力配合你，你好生努力，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期。”

“恭送皇上。”

李二出現在這裡，不過是一時之興起，但是他作爲一個勤勉的皇帝，宮中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奏摺需要批改，再說此次出行，已經得到一個非常滿意的結果，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漸漸心生無趣，留在這裡也沒用，於是就打道回宮。

回了也好，劉遠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這個李二，也有太難纏，好像自己是超人的一樣，什麼事都想找自己，看來還是低調方是王道。

李二雖是走了，但案幾上的點心、酒水等，還沒有撤去，劉遠又吃了兩盅酒、用了幾塊點心，這才施施然下樓。

“侄婿。”剛一下樓，突然有人親切地道，劉遠擡頭看，不是崔尚是誰。

劉遠連忙行禮道：“侄婿見過大伯父。”

“都是自家人，免了。”

“大伯父，你也來看熱鬧？”

崔尚點點頭道：“嗯，不錯，聽說這裡的拍賣搞得不錯，特地來湊一下熱鬧，你這個創意不錯，這麼多人蔘與，附近幾個州都讓你弄得轟了，人多商機也多，那些拍賣品都推高了價格，老夫獻出的那套，現在已拍到五百兩的高價，比原來的價格翻了二番之多，倒是出人意外。”

“不算貴，大伯父是崔河崔氏的族長，又是戶部尚書，貴不可言。那套東西，一來的確是雅，二來也算是有名人效應在，三是拍賣的銀子，不是用於揮霍。也不是用於它方面的消息，而是用來修路，這可是行善積德大好事，所以就是價錢再高一些，他們也不會介意的。”劉遠解釋完，然後笑著說：“大伯父這次的小侄。不會只是說這件事吧？”

“不錯，你真是聰明，本來老夫是來看一下熱鬧的，沒想到剛剛到皇上，皇上說你打算要一塊地，責令老夫配合。本想今日不再折騰，不過再過二天，我要到商州一趟，去催一下稅賦，一來一回，估計要一個月之巨，所以出發前。先理你的事，免得到時拖你後。”崔尚說這話的時候，笑臉如花一般綻放。

寒一個，不是我明啊，這裡不是朱雀大街，不是店鋪也不是飯館，可是崔尚一下子就出在這裡，要不是來找自己的，那就真的見鬼了。

劉遠吃驚地說：“大伯父，國庫這般空虛。還需要你親自去徵集稅賦嗎？”

一個戶部尚書，還需要親自出，看來國庫並不樂觀啊，難怪現在李二一說到銀子，眼睛就像放一般。

“嗯”崔尚有些頭痛地說：“主要是西線。松贊干布好像瘋了一般進攻，傷亡不小，再說那防工程一直在做，對水泥等的需求很大，費用也不低，所以力很大，別的不說，就說水泥，前一個季度所需要支持的水泥款，就是到了現在，還沒結賬呢。”

後世水泥的出現，可以說是改變了世界，放在冷武的時代，作用更大，水泥堡壘的出現，一點點蝕食著吐蕃的優勢、限制其騎兵的機，圈地來訓練，像松贊干布這樣的人，肯定察覺得到不同尋常，瘋狂追擊，自然有人不能倖免於難，不過最近沒什麼有關西線的壞消息，這樣看來，在候君集與論欽棱的較量中，候君集時領先。

“是，大伯父是朝中重臣，真是一勞苦功高。”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這種話就不要說了，聽說你要拿一塊小小的地，皇上令我來助你，你想在哪個坊要。”崔尚也不想再等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祿坊，靠近朱雀大待的地方。”

崔尚點點頭說：“那好，我們走，邊走邊聊，現在時間也早呢。”

“是，有勞白夫。”

二人一邊選址，一邊挑一邊聊，劉遠確認好需要的地的位置還有面積後，回到朱雀大街時，那拍賣場已經完了拍賣，人開始四散掉，有些人已經開始在納拍賣的價錢，劉遠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沒想到，還沒找到崔夢瑤們，倒先看到一臉張的管家劉全。

“小的見過爺。”劉全一看到劉遠，馬上行禮道。

劉遠揮揮手說：“好了，免了，那事怎麼樣了？夫人們都沒關係吧？”

“回爺的話，那個玉鐲，已用二萬兩的價錢拍了下來，只要辦好了手段，割了錢銀，就可以隨時把那玉鐲拿走了。”

“夫人們知道不？”

“不知道，這些都是小人暗中派人拍下的，幾位夫人毫不知。”

“嗯，幹得不錯。”劉遠點點頭說。

財嘛，本爲就是外之，而劉遠對自己的賺錢能力毫不懷疑，千金難買心頭好啊，要是小娘知道了，肯定興得跳起來。

剛表揚完劉全，劉遠眼前一亮，只見崔夢瑤們一行四人，正微笑著向自己走來，一個個就像撿了金一樣，劉遠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小娘就高興地說：“師兄，你看看夢瑤姐手上的是什麼？”

“什麼來的？”劉遠盯崔夢瑤手上那個用綢子包著禮盒，好奇地問道。

杜三娘笑著說：“劉遠，你肯定猜不到？”

“裡面裝著好吃的？”

小娘搖了搖頭說：“不是，再猜。”

此時崔夢瑤對劉遠微微一笑，拉開綢子，打開一個小木箱，輕輕一打看，笑著說：“相公，你看看，喜歡不？”

那禮盒一打開，劉遠眼睛突然一瞪，睜得牛眼那麼大，臉都變了：只見裡面放著的是一隻硯，準備地說，這隻硯還是自己親自要過來作拍賣品，沒想到說沒了就沒了，本想賣個好價錢，沒想到竟然出現在自己人手裡。

“皇上的那隻用墨硯，怎麼樣，喜歡嗎？”

果然是拍賣的那隻硯，劉遠的臉都變白了，差點沒暈倒，有點怕怕地小聲問道：“那個....多銀子拍下來的？”

小娘一臉高興地說：“一共花了二萬五千兩整，是我等四人籌錢買來送給師兄的，這硯是皇上用過的，很有靈，以後師兄幹什麼都不用怕了。”

什麼？這破硯二萬五千兩子？剎時間，好像一百頭“草尼馬”從劉遠的心頭、腦門踩過，二萬五，剛好是一百個250，劉遠都忍不住要哭了：這破硯，要是自己想要，剛纔吐自己有過百個名硯的李二，就是要十塊、二十塊都不是問題。

敗家娘們，這次賠到佬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