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 四條“水魚”

臨行前，劉遠忽然扭頭問道：“劉族長，本將想打聽一件事。”

“將軍只管直言，小的知無不言。”

劉遠好奇地問道：“一別三年，揚州繁華更勝往昔，商鋪林立，車水馬龍，可是距揚州僅幾十裡的金田村，不僅路上行人稀落，村裡更有蕭條之，這是爲何？”

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將軍有所不知”劉德勝一臉苦瓜相地說：“自將軍離開的揚州後，不僅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仕途更是一路通暢，可是將軍升得越高，我等這些驅逐將軍出族譜的人就越是擔心，生怕哪天會遭到報復，特別是將軍一直沒有表態，心中更加忐忑，而金田了將軍的封邑後，稅賦照收，更加深了旁人的擔憂，一個個都怕日後到拖累和牽連，有意無意疏遠，不敢再與金田劉氏一脈聯繫，科考無一上榜，也沒人敢收金田劉氏的子弟作門生。”

嘆了一口氣，劉德勝繼續說：“將軍，你知爲什麼有蕭條之嗎？很簡單，外地的子不願嫁進來，金田的子也嫁不出，三年，足足三年了，金田劉氏就再沒有擺過一次喜酒，你說，能不蕭條嗎？”

說到後面，劉德勝的都忍不住抹眼角了。

劉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所有人都怕自己回鄉後，對金田劉氏進行報復，怕走得近容到拖累，於是一個個有意識拉開距離。再說流言可畏，三人虎。越說越玄乎，這樣一來，金田劉氏在旁人看來，猶如地獄一般可怕，而事實上，就是金田劉氏，一個個也逞畏懼之。

聽到這話，劉遠都有些不知怎麼形容了。看來報應一說，還真是靈驗，在自己發跡沒有報復金田劉氏，可是金田劉氏並沒有過得好，相反，他們都被籠罩在生活的未知恐懼上，這些神上的折磨。估計比上的折磨更爲難，金田劉氏的敗落，不是意外，而劉德魁的衆叛親離，也在理之中。

劉遠拍了拍劉德勝的肩膀，給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新任族長劉德勝在風中凌，因爲那笑容太奇怪了，而他卻猜不......

雖說有一個小曲，不過在劉遠的化解下。還是很快進祖祠拜祭，拜祭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是有條件了，祭品富一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三拜九叩，說一些自己的績，然後祈求庇佑等等，劉遠等人先在祠堂裡拜祭完，又到後面的墓地拜祭亡母亡父，化元寶蠟燭等，崔夢瑤、小娘還有杜三娘，還親自手，親力親爲，可謂誠意十足。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劉遠一行纔在金田劉氏一族敬畏的目中揚長而去。

“族長，你看這......”幾個族人把手裡的金元寶銀元寶放在劉德勝而前，話語中著興。

劉德勝一看也楞了一下，八錠十兩重的銀元寶，還有三錠十兩的金元寶，合計三百八十兩銀子，還是很不錯的那種，這可是一筆鉅款啊。

“這些元寶哪來的？”

“是幾位夫人臨走時所贈，說平時很供奉香火，所以捐點香油錢以盡孝心所用。”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不愧是大將軍、開國子爵，就是撥也比自己的腰還，幾百兩銀子，眼都不眨就拿出去來了，果真是財大氣，一想這裡，劉德勝不由又怨恨起劉德魁來，要不是他鼠目寸，把劉遠開除也族譜，哪有今日的禍端，以劉遠的能力，金田劉氏掘起，那是不容置疑的事，可惜啊，可惜。

一個族中的小夥高興地說：“族長，要不，分了吧，一戶能分一兩多銀子呢。”

“對啊，一兩多，能割不了。”

“將軍就是將軍，真是太大方了。”

衆人議論紛紛，而劉德勝一直眉頭皺，等衆人討論得正熱烈時，大聲喝道：“吃吃吃，這一兩多能給你們吃出媳婦來嗎？這一兩多能把你家中的閨嫁出去嗎？一個個也不用一下腦子。”

那劉程氏小心地說：“族長，你有什麼想法？”

“是啊，族長這樣說，肯定有周全之策。”

“族長，你就快說吧，急死我了。”

“就是”

劉德勝擺了擺手，讓衆人靜下來，這才一臉認真地說：“這點銀子分到每戶，一戶只分得一兩多，並沒有多大增益，不如拿這筆銀子起個書塾，請個先生免費教族中的子弟，也算是功德一樁，最好是置些產業用作祠產，這樣的可以自給自足，一直維持下去。”

“族長，雖說這筆銀子不，可是買地修房，所費不，剩下用來買田，只怕買不了幾畝，以租供書塾之開銷用度，只怕遠遠不夠。”有人提出質疑。

“金田劉氏三百多戶，過二千口人，還供不起嗎？”劉德勝咬著牙說：“一戶出一點，說什麼把這個書院辦起來，這樣做的好有很多，最起碼日後我金田劉氏再無因家貧而讀不起書的子弟，可謂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總比吃幹喝淨強，此是其一”

劉德勝出二個手指，一臉睿智地說：“其二，我等大張旗鼓把書塾建起來，把這些劉將軍出資修建的消息散發出去，你們想想，如此一來，我們金田劉氏還會被孤立嗎？那些小娘子還不樂意嫁到金田？嘿嘿，只怕，就是老也有黃花閨看上了，而我們金田劉氏的子，挑起婆家來，也容易得多，誰不想有一個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的親戚呢？”

一席話說完，在場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輛豪華馬車裡，幾個的心不錯，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因爲們都按崔夢瑤所說的，用寫著生辰八字的小紙人在劉氏先人前火化了，這樣一來，好像們的請求已送到劉氏先人手中，也算是“掛了號”，正式爲劉氏的一份子，們都沉浸於一索得子的幻想中。

人很難守得住，崔夢瑤告訴了小娘，而小娘轉頭又告訴了三娘，於是，三個都了一個小紙人。

崔夢瑤突然小聲問道：“相公，妾只捐了二百兩給祖祠用作添香油之用，因爲我等長年在長安，歸來不易，你說會不會捐得一些了？”

“咳咳...”劉遠一口水些差點沒噴出來，一旁的小娘連忙幫著捶背，這纔沒事，劉遠把氣順後有些苦笑地說：“夢瑤，你捐了二百兩？”

“是啊，捐得有點了，早知多捐一點好了。”

劉遠無力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在拜祭時，會捐很多銀子？一次捐多？”

“不確定，有時捐一萬兩，有時捐幾千，不過父親大人名下業衆多，經營還算不錯，每年都有大筆的進項，這一點妾比不了，最後捐個二百兩好了。”

你和你老子比不了，普通人和你也比不了啊，名門大戶出來的子，出手果然不凡，二百兩眼都不眨都捐出去了，捐完還嫌，天啊，你老子是工部尚書，清河崔氏的三老爺，家厚無比，估計每年是門生送來的禮都夠嚇人，再說清河崔氏人丁是如何興旺，整個地區都是清河崔氏的勢力範圍，而金田劉氏，不過只有三百來戶人口罷了，本就沒得比。

這還嫌？求子心切也不是這樣花的，難怪都說人的銀子最好賺，好在劉遠家厚，也不在意，若不然，別說普通人家，就是普通地主老財家，也得給這敗家的娘們寫休書了。

別說二百兩，就是二兩，劉遠都覺得多了，不過看到崔夢瑤那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忍心責備道：“不算了，鄉下地方，沒長安和清河那般講究，價也低，所以足夠用了。”

“哦，那就好”小娘小聲說：“剛纔還想找人再送一點呢。”

劉遠扭頭看了看小娘，又看看杜三娘和胡欣，笑著問道：“你們幾位，捐了多？”

小娘低下頭，小聲說：“小娘就捐了個整數，一百兩，師兄平時很盡孝道，就讓他們替師兄多燒一些紙錢，這樣他們纔會保佑師兄事事順意的。”

“奴家捐了六十兩”

就是胡欣也說和小劉雪各捐了十兩銀子。

劉遠算了一下，崔夢瑤二百兩，小娘一百兩，杜三娘六十兩，胡欣母子加起來二十兩，這裡一共三百八十兩之巨，這四個的，還真捨得出手啊，特別是小娘，平日花銀子時都是省著花，打細算，沒想到，也有“敗家”的潛質。

簡直就是四條“大水魚”。

“怎麼，師兄，你不高興？你不是心痛那銀子吧”小娘到劉遠的異樣，連忙詢問道。

“沒有，才幾百兩而己”劉遠笑著說：“沒事，銀子有的是，喜歡花就花。”

三百多兩換到四這麼高興，是這點笑容就值了，劉遠也就認了。

“相公，拜祭一事已了，接下來有何打算？”崔夢瑤笑著對劉遠說。

“回揚州，當然要好好吃喝玩樂、靜心休養一下，不過”劉遠看了看一臉期侍的小娘，再看看旁邊的杜三娘，微微一笑，指著兩人說：“先把二位夫人的事辦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