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 錦還鄉 一

春秋戰國時期，吳王夫差在揚州開鑿的邗，揚州則是世界上最早的，也是華夏唯一的與古運河同齡的“運河城”，隋朝煬楊廣加以完善，地置得天獨厚，水陸通便利，就了揚州的輝煌，很快，揚州爲四方商賈雲集的寶地。

作爲歷史悠久的古城，揚州名勝古蹟甚多，以運河爲例，從長江口，沿岸有瓜洲古渡、唐代四大名剎之一的高旻寺；海上綢之路的渡口揚子津等，今天風和日麗，而繁榮的揚子津渡口卻迎來一衆著華貴之人，這些人都是揚州有頭有臉的人，例如揚州刺史崔景仁、揚州主薄楊先、揚州別駕柳程、大文客蘇老先生、陳鄉紳還有大小一干員等等，這些難得一見的大人，此刻匯聚在渡口，一個個站在渡頭翹首以侍，好像等著什麼人一樣，一旁還出現了樂隊，顯得隆重其事。

劉府的老管家，也赫然在其中。

崔景仁坐在一旁的長亭裡，一邊喝著冰鎮的酸梅湯，一邊著兩名婢給他搖風送爽，等他品完後，對一旁有點拘束的蘇老先生說：“蘇老，你與劉將軍相甚厚，聽說劉府的老管家，逢年過節，還給你送上禮品，非淺，此時回揚州省親，以劉將軍尊師重道之德，蘇老自然備看重，當年蘇老能一介商賈中找到劉將軍這樣的人才，還真是慧眼如炬。”

“刺史大人見笑了”蘇老先生神有些複雜地說：“說起來慚愧，劉將軍能有今天，全憑他的努力，老朽並沒有指點過什麼，不是刺名史大人相邀，蘇某還不敢厚在此等候了。”

當年自已要收劉遠爲徒，在那麼多人眼中，這是千載難蓬的機會，有很有名氣的才子想蘇老的門都投石無門。而劉遠只是一個賤賈，踩了狗屎運，就是蘇老也自認爲，自己是破格收一個弟子了，可是劉遠百般推搪，最後拜師一事慢慢淡了，直至劉遠出了揚州。從此青雲直上，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劉遠出人頭地，靠的不是自己最看重的文才，而是武功，而自己和劉遠走得近。緣起於墨韻，自己爲其校對、寫文章等。

只能嘆一聲，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崔景仁笑著說：“蘇老先說笑了，揚州誰不知你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放著你與劉將軍的不說。此次長樂公主也駕臨揚州，爲了隆重其事，爲了現我揚州對公主的敬意，全城名人上流，皆來此渡口相迎，蘇老作爲我揚州的大文人，又怎能了你的影呢。”

“刺史大人過獎了，蘇某愧不敢當。”

花花轎子人人擡。好話哪個不喜歡聽？聽到崔仁景的恭維，蘇老先生表面是謙虛，可是臉上的笑容和眼中的笑意顯示他的心非常好。

一旁的主簿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笑著說：“據聞刺史大人與劉將軍的正室劉崔氏是姻親，不過一切都是傳聞，並沒有得到考證，屬下斗膽問一句。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崔景仁笑著說：“呵呵，此事也並不是什麼辛，但說也無妨，按輩分來說。劉崔氏是崔某的堂姐，劉將軍，自然就是姐夫了。”

揚州別駕柳程笑著說：“原來是一家人，剌史大人，有機會，可要替程某言幾句。”

“一定，一定。”

揚州是上州，刺史屬於從三品，劉遠的階，雖說是武，也只是從四品，一個三品的員，約間，有討好四品員的意思，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座之人，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大唐誰不知，劉遠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在朝上文武通吃，皇上還特許他不用上朝，特別是回揚州時，不僅可以乘上皇家的大船，出事後，爲了他，皇上把手下最銳的玄甲軍也出了，這份寵幸，放眼天下，又有哪個不羨慕的，再說他爲的清河崔氏的婿，有一個貴爲工部尚書的岳父，簡直什麼好事都讓他佔完了。

除此之外，劉遠還有另一重的份，那是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戶，這個可珍貴了，大唐開國以來，封爵甚，畢竟每多封一個爵位，朝廷的收就一分，劉遠還是二年由男爵升遷爲子爵，可以說極爲罕見。

一旁的陳鄉紳突然小聲說：“劉將軍回揚州省親，錦還鄉，那金田劉氏一個人也沒來，就沒有一表示？”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劉遠由揚州發跡，但是發跡之前，不過是一個被人呼五喝六的小學徒，不僅在家中沒有地位，也不族中歡迎，年時經常被欺凌，吃剩飯、睡柴房，年紀輕輕就送去做學徒，等他好不容易有了起，還被自已人圖謀財產，在有困難時，不能沒有出援助之手，還作了一個極爲無恥的決定：把他驅逐出宗族，這對任何人來說，是一個無法癒合的心靈創傷，皇上在封地時，偏偏把金田封給劉遠，以至金田劉氏一脈都了劉遠封田的邑民，這事很耐人尋味啊。

像封地封原籍的甚，再加上衆人知道，劉遠封地的稅賦並無一分半毫的減免，很多人都猜想，劉遠不僅要錦還鄉，還要一掃前恥，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還真有點不知怎麼回答。

因爲誰也不知道，劉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簡單來說，金田劉氏一脈的興衰敗，全在劉遠的一念之差。

崔景仁聞言，一臉不屑地說：“這些虛僞之人，提他作甚，劉將軍和公主回揚州之事，有二個金田的窮酸還想厚著臉前來認親，被本轟了回去，免得壞了這個慶典。”

崔敬想劉遠贅清河崔氏一事，族裡無人不知，就是族長崔尚，也持支持的態度，崔雄上京赴任前也有所暗示，在不破壞清河崔氏的形象下，拉攏劉遠，崔景仁自然要爲這些創造條件。

蘇老先生著花白的鬍子，點點頭說：“還是刺史大人想得周全，此行還有公主，若言在這歡迎儀式上出了差池，傳到皇上哪裡，勢必影響皇上對我揚州的印象。”

如果到時又哭又鬧，甚至有打人的況出現，那還真了笑話，到時皇上怪罪下來，說教化不力，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柳程搖搖頭說：“寧欺白頭翁，莫其流涕蟲，金田劉氏鼠目寸，簡直就愚蠢之極。”

衆人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一策可以興邦，一人可以旺族，俗話說一人得道，犬升天，默默無聞的金田劉氏，原本有一個騰飛的機的會，偏偏有眼不識金鑲玉，鼠目寸，現在的劉遠功利就，金田劉氏一脈不僅分不了半分榮，還要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劉遠那天心不好，找他們清舊帳。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活該。

崔景仁搖搖頭說：“好了，今日是高興的日子，莫要爲這些勢利小人壞了氣氛，大夥都口一點，吩咐下去，誰也不能提起此事，免得引起劉將軍的不快，要是驚擾了公主，那更是不。”

衆人連連稱是。

崔景仁扭頭對一旁刑捕說：“刑捕頭”

“小的在”

“公主和劉將軍，在水的綿山寺遇襲，此事絕對不能等閒視之，城中戒備，萬萬不可鬆懈，一定要做好防範工作，決不能在本的管轄之地，出現任何對公主或對劉將軍不利的舉，若不然，所有人的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那刑捕頭面一凜，連忙說道：“刺史大人請放心，三前天，小的就敲打城中不法份子、廣佈眼線，所有捕快全員出，確保的公主安全無憂。”

崔景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就在此時，有人大聲地說：“來了，來了，公主的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