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 神人

船不比馬車，使用率低，停放也極不方便，而一艘大船的養護，一年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長安的貴人多，但有船的不多，特別是符合劉遠要求，至要十丈以上，能載幾十人的就更了，饒是劉遠親自出馬，跑了二天，才弄到一艘僅僅十二丈長、有些破舊沙船。

主要是要得太急，沒有上湊巧的，長安算是陸，沒有大河流過，除近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湖泊，只有一條人工挖掘的廣通渠，先天條件不足，用於漕運的船不，但用於遊玩的船，相對比較一點，如果在江浙、蘇杭一帶水運發達的地方，找一艘大船還比較容易點。

這個也沒辦法了，將就用吧，請工匠加以修事裝飾，儘量弄得面一些。

劉遠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品得起山珍海味，窩頭就著鹹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對劉遠來說，就是一條小舢板，能到達就行，不過爲了家中那幾個越來越貴的，只能儘量地改善條件了，反正那銀子賺來就是花的。

以後有條件，再自己打造一艘好的船，生活。

小道消息傳得很快，不到半天，揚威將回鄉省親的事，就在長安傳得人盡皆知，對於這種風流人，老百姓總是很有熱去關注，很多人都在討論著劉遠怎麼風風地錦還鄉，而曾經把他驅逐出宗族的人，又該多後悔云云，反正一個個口沫橫飛，延出無數個版本。

在長安常安坊一間破舊的房間裡，也有人討論著這件事。

“劉遠乘船返揚州探親一事，此事可得到證實？”一個坐在黑暗中，聲音有些蒼老的人淡淡地問道。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可是這間破舊的民房只是點了一盞燈忒調得很細、火苗有如黃豆大的小油燈，看不清此人的模樣。

那彙報的人，長得五大三，有微弱的燈下，顯示出他一結實的腱子，那布小襖還有那黝黑的，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他是在船上討生活之人，此人看起來憨厚老實，只有那雙不時出的眼青，出賣了他的心的實質。其實，他是一個於心計之人。

“回大人，此事千真萬確，那船都已經選好，現在還在裝飾中”那中年漢子恭恭敬敬地回答。

“劉遠。你這隻小狐貍，終於捨得出長安城了啊”黑暗中。那老者眼中一閃。那手都拳頭了，用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半響，他才收拾好心，冷冷地問道：“佈置好了沒有。”

“回大人的話，都已經安排妥當。”

那老者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聲地說：“此行不容有失，拿地圖來，我等要做好計劃，做好各項應對措施。敗與否，畢此一役。”

“是.....”

夜，寂而無聲，有多夢在黑夜中發酵，又有多謀在黑夜中醞釀。

四月初十,諸事皆宜，百無忌，一大早，劉府門外就停了十多輛馬車，劉遠攜著一衆眷、婢、侍衛上了馬車，一行幾十人浩浩朝運河進發，準備乘上大船，揚帆出發，直奔杭州。

“夢瑤，你的神不是很好，昨晚沒有睡好嗎？咦，小娘，你也是，看看，眼圈都黑了。”馬車裡，劉遠笑話二人道。

崔夢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大早起牀收拾東西，犯些小困，讓夫君見笑了。”

“師兄，一想到回揚州，我心裡就得一團糟似的，怎麼也睡不著。”小娘心率直，不像崔夢瑤那樣會找個小由頭，對劉遠，可是沒有一句瞞的。

劉遠很明白二的心，一個想爲自己正名，一個則是故地重遊，完亡父的心願，哪裡還睡得著？就是劉遠自己，也回憶在揚州的點點滴滴，近三更才睡了一會，好在劉遠一向有習武的習慣，氣旺盛、神力強，再加上年輕，雖說只睡一會，不過己經足夠，小娘們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嗯，沒事，一會上了船，有的是時候補覺。”劉遠安道。

兩輕輕的點點頭，小娘突然興地問道：“師兄，你說找一艘大船的，有多大？”

“這個....”劉遠猶豫了一下，苦笑地說：“不算大，才十二丈長。”

“十二丈？”小娘吃驚地說：“那太大了，在上面跑馬都可以了。”

小娘坐在最大的船，不四五丈，大多是小舢板，哪裡坐過這麼大船，聞言都躍躍試，而崔夢瑤聽了，笑著說：“十二丈，還不錯。”

還不錯？

這就是差別，劉遠幾經辛苦借到的船，在崔夢瑤眼中，只能算不錯，很明顯這還是謙詞，劉遠忍不住問道：“夢瑤，你平常坐的船，長達幾丈？”

“通常十五丈以上吧”崔夢瑤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妾坐過最大的船，長約是二十六丈吧。”

小娘吃驚地說：“二十六丈，那得多大啊，這能載多人啊。”

一丈三米三，二十六丈，那就長達八十餘米，的確是很驚人。

“一千幾百不費勁，一點的，二三千也不是沒可能。”

“真太厲害了。”小娘吐吐舌頭說：“那得多人才能劃得啊。”

劉遠在歷史也讀過，聞言點點頭說：“在漢朝，已經出現樓船，三國的吳越之地，造船業發達，據說最大戰船可以載甲三千之衆，隋煬帝楊廣乘坐的大龍舟，高45尺，長200尺，上層有正殿、殿，東西朝堂，中間兩層有120個房間，全部用金玉裝飾，極盡奢華，最惹人爭議，是他下江南，由於大龍舟太笨重，劃行不便，下令徵集爲他拉縴，到了唐朝，又有了長足的發展，所以二十多丈並不算大。”

“劉遠，沒想到你瞭解得這麼清楚。”崔夢瑤有些意外看著劉遠，眼裡出吃驚之。

“稍有涉獵吧，算不得什麼。”劉遠“謙虛”地說。

不知爲什麼，崔夢瑤那吃驚中帶著祟拜的目，讓劉遠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小娘也一臉驕傲地說：“師兄是最厲害的。”

劉遠嘿嘿笑了幾聲，也不應話，只是巧妙地岔開話題，也不再提這事，也不能在自己人面前自吹自擂吧？

終於，馬車在一簡易碼頭停下，劉遠一下馬車，就看到裴驚雁在姑姑裴彩霞的陪伴下，俏生生地站不遠，一看到自己，眼裡流驚喜的神，那不自覺流出來的微笑，猶如一朵玉潔冰清的蘭花，悄然在風中綻放；一旁的最人妻裴彩霞，其豔也不逞多讓，雖說己爲程老魔王生過幾個孩子，不過形還有容保持得極好，豔中帶著迷人的氣質，了孩的青，多了人的韻味，猶如焯約的海棠，在其最盛開的時刻，一邊演譯豔麗，一邊釋放芳香。

兩猶如一對母花一般，各有特又相互襯托，只能用豔不可方來形容，真不愧是河東裴氏出的人，相貌、材、氣質、修養都一等一的好。

沒想到，們倒是先行到了。

劉遠讓崔夢瑤們在原地，然後一個人快步走過去，向裴彩霞行了一個禮說：“小侄見過嬸嬸，爲晚輩，還要嬸嬸等候，真是失禮。”

裴彩霞嫣然一笑，不以爲意地說：“很快就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這明顯是暗有所指，裴驚雁臉忍不住一紅，就是劉遠也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也不否認，點點頭說：“嬸嬸教訓得是，晚輩記下了。

“嗯，不錯，好的。”看到劉遠這般上路，裴彩霞滿意地點點頭：“嗯，好了，劉遠，現在人經你了，你可得替我照顧好，若然我家驚雁出了什麼事，到時可要唯你是問。”

劉遠馬上應下頭，一臉肯定地說：“嗯，嬸，你放心，肯定不會讓驚雁有事的。”

“那就好，我得走了，府中還有點事，現在人就給你了。”提了幾個問題後，裴彩霞也不再爲難劉遠，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雖說在外形上，最人妻裴彩霞和程老魔王形鮮明的對比，堪稱古代版的“與野”，不過在格上，兩人還真是絕配。

“好了，我們走吧。”劉遠對裴驚雁微微一笑，聲地說。

裴驚雁輕輕點點頭，一邊跟劉遠走，跟崔夢瑤們匯合，一邊小聲地問：“劉遠，聽長樂公主說，也去揚州遊歷，與我們結伴而行，怎麼不見的影？”

“此事並不清楚，公主有說過，不過這二天沒有收到的迴音，估計不大方便吧，畢竟是公主，不像我們可以隨便去。”劉遠解釋道。

劉遠也知李麗質宮請求一事，不過後面就沒下文，劉遠以爲並沒有得到李二夫婦的同意，也就不再追問。

“哦”裴驚雁若有所思地說：“都說生在帝王之家又或名門大族好，其實不知道，就是名門族，也有很多不得志之人，並不是外人看得那麼鮮。”

皇帝喜歡嫁，爲自己攏人，爲自己效力、鞏固皇位、名門世家聯婚，多數也爲了利益，爲了家族的利益，爲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族中子當然是最好的政治籌碼，裴驚雁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不由心生概。

“驚雁，不用擔心，因爲有我。”劉遠知道想什麼，忍不住溫地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