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毫不留

“你這個老不死的，天天都那麼多人死，怎麼不見你死啊？”一箇中年漢子，指著睡在病牀的老人指責道。

所謂的病牀，只不過鋪在牛棚裡一張簡易的牀，牀上的被子又單薄又破，被子上都數不清有多補丁，而這牛棚又破又臭，本擋不住刺骨的寒風，一陣北風吹來，老人冷得那是直打哆嗦，相反，那個中年漢子又是又是棉襖，曖曖和和的。

“小小年紀，做得，吃得這麼多，真是豬投胎啊。”一個尖酸刻薄的人一邊把一大塊挾到裡，一邊罵道。

這冬天白菜燉豬味道還真的不錯，又香又好吃，坐在對面那個中年男子直吃得停不了口，可是在飯廳的角落裡，一老一小正捧著一盤稀得照得出人影的粥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小孩子眼的看著坐在飯桌上的一男一大口大口的挾菜吃，口水都流出來了，可是一聲也不敢哼，因爲一開口要的代價就是鞭打。

“哥，嫂子，爹~~爹快不行了，快請郎中給爹看看吧？”一個冷得直流鼻涕的小孩子走到他的哥嫂前一臉著急地說。

“是嗎，老傢伙會裝啊，以前那麼多次不是要死的嗎？又有哪一次是真的，閒著沒事幹，逗我們玩呢，沒空，我們一會還要下地呢，沒時間陪他老人家演了。”胖人一邊照鏡，一邊毫不在乎地說。

中年男子一臉惡狠狠地說：“看郎中，不用花錢啊，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快去割草，可把牛給瘦了，小心我剝你的皮，今天你要是割不夠一擔草，小心不給你飯吃。”

“哥，可是爹~~~”

“快去，小心我揍你~~~”

“爹，你老人家怎麼說走就走了啊，你還沒什麼福呢，你我們怎麼辦啊~~”一個人在靈前大把大把的灑著眼淚，可是在的眼裡，卻是流出歡喜的眼神。

“掌櫃的，這是我弟，我們是莊戶人家，莊稼欠收，快要吃不下飯了，你就發發善心把他收了吧，我弟很聽話的，要是不聽話，你用揍他，往死裡揍，出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怨掌櫃的一句，求你了。。。。。。。”

一幕幕不堪回憶的回憶好像放電影一樣在劉遠的腦海裡回放，很明顯，回憶中的那對極品夫婦，就是眼前這兩個自稱哥和嫂子的人，而那個瘦小、整天喝粥咽糠的小孩子，自然就是原來的“劉遠”了。

雖說這軀殼被劉遠佔了，現在那些回憶，並不屬於劉遠的，劉遠只是用一個旁觀者的目去看那些回憶，可就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回憶，劉遠都被那兩個狼心狗肺、禽不如的兩個人激怒了，不管年邁多病的老父，不得他早點死去，待年的弟弟，把他當長工一樣使喚，稍有不如意，揮起鞭子就。

很明顯，最近劉遠的名揚整個揚州，再加上金玉世家生財有道，日進斗金，劉遠也爲了一個名人，這名氣越傳越遠，這兩個所謂的家人聽說到一直把他當包袱一樣送出去的劉遠發跡了，馬上就套上牛車來套近乎，準備來拿好。

還真是不要臉，也不想想以前是怎麼樣對待劉遠的，現在還好意思上門，難怪那輛馬車有一種似曾想識的覺，想當年，就是這輛馬車把自己送來這裡的。

難怪這麼久，都沒人來看，腦裡一直沒什麼回家的念頭，原來是攤上這樣極品的哥嫂，換誰也不樂意啊，劉遠也是看到兩人，腦裡自然地想他們是什麼人，這纔打開記憶的閥門，回憶起這些傷心的往事。

可惜善良小娘並不知這些事，見是劉遠的哥嫂，馬上把他們迎了進來，給他泡好茶、上點心，又陪他們聊天，都把他們當上賓了，估計在的心裡，把他們當是自己人，還怕自己表現不好，進門時他們還要爲難自己呢。

那個胖人的頭上，還穿著一枝劉遠最近打造出來送給小娘的頭釵，小娘一直都是視若珍重戴在頭上，直到睡覺前才捨得摘下，現在到了那個胖人的頭上，不用說，十有八九是小娘爲了自己而刻意討好他們。

胖人一接近劉遠，劉遠就聞到一狐臭還有廉價胭脂混合在一起味道，薰得劉遠有一種想吐的覺，真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會喜歡這樣的人，圖什麼？圖兇、圖自私、圖好生養？劉遠知道，自己那個所謂的“大哥”不外是圖有個當族長的舅舅，這樣自己可以得到那麼多的照顧。

古代很重視禮義廉恥，不敬老那可以被被人著背來罵的，連府也會懲罰，可是那個胖人是說老頭子失德，著自己要“灰”（和自己兒媳婦通jian），老而失德，不值得尊敬，在族長舅舅的幫助下，老爺子申冤無門，整天擡不起頭，就是被兒子媳婦待，也沒人開口爲他說話，也因這樣，一向朗的老爺子的就開始差，最後一命嗚呼，在寒風孤獨地死去。

可以說，就是這個人，把自己所謂的“父親”生生死的。

換作以前的“劉遠”，一看到這兩個人，肯定嚇得手足無措，唯唯諾諾地任由他們擺佈。

可惜，現在的並不是。

“滾開，臭死了，離我遠點。”劉遠用力一推，把這個黑心討厭兼有狐臭的人推開。

“你~~~~”胖人臉一變，好像馬上就要發作的樣子，可是想到什麼，馬上又生生的掩飾下去，裝作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對劉遠說：“小遠，怎麼啦，我是你嫂子啊，認不出來了？今天來揚州城買點東西，順便來看看你的。”

“阿遠，尊重一點，阿枝可是你嫂子。”中年漢子一看到老婆被弟弟推開，心裡一急，馬上訓斥道。

在他心目中，什麼麼也沒老婆重要，包括自己的老爹、早死的老孃還有一個突然的弟弟，他到被他老婆訓練得不錯。

“那麼大聲幹什麼，你想把小遠嚇著啊，都是自己人，有什麼關係呢，對不，小遠。”胖人罵了自家男人一句，然後笑容可掬地對劉遠說。

劉遠一臉冷漠地說：“劉、陳貴枝，你們演什麼戲呢，我可沒福氣有你們這樣的哥嫂，這裡不歡迎你們，馬上給我滾！！”

對於這樣的人，劉遠還真提不起半點興趣，張口馬上就讓他們滾蛋。

看著就討厭，想起就痛心。

這一聲滾，得堅決又響亮，不但張、陳貴枝夫婦面大變，就邊一旁的小娘、趙安還有小晴臉都變了。

“劉遠，幹什麼啊，他們是你的哥哥和嫂子啊？”小娘忍不住了起來。

當年張駕著牛車把劉遠送到金玉世家時，小娘也在場，當時的劉遠一點膽量也沒有，畏畏，好像一個小老鼠一樣，小娘覺得很好玩，這也也記在心上，都是大十八變，小孩子一年一個樣子，可是大人就沒怎麼變，今天張還有陳貴枝找上門時，小娘一下子就把他們認了出來，知道他們是劉遠的哥嫂，對他們還非常熱呢。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把家人往外趕，那是大不道的事啊。

“你閉，這事論不到你管。”不知爲什麼，劉遠心裡全是氣，就是小娘，劉遠也聽不進去，扭頭就對小娘吼道。

“師~~兄~~哇。。。。。。”小娘鼻子一酸，眼睛一紅，那豆大的淚珠就順著著的臉龐流了下來，然後一掩，扭頭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跑了。

委屈著呢，以前是袁富貴的掌上明珠，袁富貴走後，劉遠又待如珠如寶，責備都沒一句，今天突然這樣對著吼，小娘哪裡得了，哭著回房間抹淚去了，還是老管家清醒，推了一旁看傻眼的小晴一下，小丫頭這才醒悟過來，跑著跟著去伺候小姐去了。

“劉遠，你是什麼意思，我是你大哥，你要把我往外趕？你還有我這個大哥沒有？”張一聽火大了，他沒想到，以前在自己面前吭也不敢嘀一聲弟弟，現在一下子不怕自己了，不但不怕，不認自己還要把自己往外趕，說什麼自己也是他大哥啊。

他倒好，只記得自己是劉遠的大哥，他怎麼不想想以前都對劉遠做了一些什麼。

“都是一家人，你們兩兄弟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吵什麼呢？”陳貴枝充當“和事佬”一樣，很虛僞的裝著和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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