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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春》 044 飽主餓奴

044 飽主

爺,你真的太厲害了,今晚過後,揚州的讀書人無人不知你的大名啊。”趙安笑臉如花地恭維著。

劉遠有點無奈地說:“好了,趙老,從瘦西湖一路回到家,你都說了十多遍,行了,別說了,我也就是一個地位很低、充滿銅臭的商賈,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哪裡沒有,那個車伕不是說你是文曲星下凡,坐他的車那就是給他面子,回來的連車錢都不收我們的呢?”趙安高興地說。

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聽說劉遠就是那個把北方纔子得跳湖的人,那車伕說什麼也不肯收錢,說劉遠是文曲星下凡,他坐自己的車那就是自己的福氣,收了錢就不靈了,他明天讓正在私塾裡學習的兒子也坐一下劉遠坐過的地方,沾點才氣~~~

“好了,到家啦,小聲點,別把小娘給吵醒了。”劉遠叮囑道。

“是,爺。”主人有令,趙安自然言聽計衆,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

看著前面挑著燈籠,盡心盡職爲自己照路的趙安,劉遠心裡還是高興的,這個趙安經驗老到、辦事謹慎小心,對自己也忠心耿耿,很快就進了金玉世家管家的角,能裡能外,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劉遠對他可以說是,十二分的滿意。

爺,你回來啦~”等趙安把門敲開後,黑一看到劉遠,就單腳跪下,恭恭敬敬地說道。

那門只是敲了一遍,了一聲,黑馬上就出來看了,看得出,黑一直很用心的看護店鋪,並沒有懶。

嗯,的確是一個好奴才,這也是是崑崙奴的特點,只要讓他吃飽飯,幹什麼都賣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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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今晚沒什麼事吧?”劉遠隨意問道。

“沒事,主人,黑在看著,什麼事都沒有。”

嗯,還不錯,劉遠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還沒進門,就聽到小娘驚喜地道:“師兄,你回來了?”

扭頭一看,只見小娘穿著一套杏跑了出來,一見劉遠,兩眼都亮晶晶的,後面跟著嘟嘟的小晴,小丫頭一邊跟在伺候小娘,可是不時用手掩著,明顯有點困了。

聽聽外面敲更的聲音,現在己經是子時三刻,都快進丑時了,這詩會開得,還真是太久了,不過也難怪,那麼多才子,就是一個人背一首詩,每人只佔一分鐘,那也得一個多小時啊。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啊?”劉遠惜地了一小娘的頭,有點心疼地說。

自己回來的時候,特地讓趙安小聲點,別把小娘吵醒,沒想到小娘到現在還沒有睡,一直等著自己回來呢。

幸虧沒有答應杜三孃的邀請,要不,自己傷了一個顆的心了。

“知道師兄要晚一點才能回來,肚子估計也得了,我就和小晴一起下廚給你作了一碗麪,一直在鍋裡熱著,我給你拿去。”小娘溫地說。

“這麼晚了還不睡,這些活讓小晴幹不就行了嗎?”

小晴在一旁話道:“爺,這些全是小姐一個煮的,我想幫忙還不讓我幫呢。”

“小晴~~”小娘的老底被揭穿,有點惱怒地著小晴。

看到未來的“主人”生氣了,小晴嚇得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這次詩會,作爲組織者的蘇老先生很得力,弄了很多好吃的,有不劉遠都還沒吃過,於是大吃特吃,現在肚子還滾圓滾圓的,哪裡呢?不過最能消的,就是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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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這麼晚還在這裡等自己,還親自下了面給自己吃,自己好意思拒絕嗎?雖說劉遠還飽得很,不過也裝得很高興地說:

“小娘真是太細心了,剛好有點呢,一回來就有面吃,真是太好了。”

“小晴,快點把面拿出來給爺。”

“是,小姐。”

等小晴把那碗麪拿出來,劉遠眼都大了:滿滿一大海碗的麪條,上面還擱著蔥花和三個荷包蛋,這,這也太多了吧,豬撐大,人脹壞啊。

看著小娘那殷切的目,劉遠只好著頭皮坐下來,當著小娘的面,大口大口把麪條往肚子裡咽。

“對了,趙老,我忘你做你的那份,米和麪廚房都有現的,你要什麼就自己去弄吧。”看了一會,小娘終於想起老管家也是跟著劉遠一起去的,劉遠,他肯定也了,就讓他自己找吃的。

在小娘的眼中,奴隸就是奴隸,那是高低有別的,即使自己也是地位不同的商人,但也看不起地位低的奴隸,做主人的,哪能親自給奴隸準備飯呢?傳出去也有損自己的名聲,說不定有人還說自己和那個老奴通X什麼的。

“謝謝小姐,老奴不~~”趙安搖了搖頭,拒絕了小娘的好意。

在他心目中,奴隸就是奴隸,現在一天三餐放開肚皮吃,己經很大恩典了,哪能大半夜的還要吃東西,一旦開了這個先例,以後這裡就變得沒規沒矩的了。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做主子的可以沒有束縛,但做奴才的可不能沒有規矩。

“哦,那你早點休息吧。”小娘的眼中只有劉遠,對下人也就一般,反正關心到了,你不接,那就是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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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扭頭又含脈脈地對劉完說:“師兄,你多吃點點,不夠我再下廚。”

“夠了~夠了。”劉遠一邊著吃得滾圓滿的肚子,一邊對著那只是平時三碗多量的大海碗犯愁,可是一看到小娘那的目,不由狠下心來。

我吃,我吃~~我不飽,我不飽~~~

劉遠一邊發狠著往肚子裡塞,一邊心裡暗暗給自己催眠。

當晚,金玉世家裡,有二個人是在牀上翻滾,是睡不著,一個是劉遠,一個是老管家趙安。

劉遠是在船樓上胡吃海喝本來飽得不行,回來又強行吃了一大海碗的麪條,撐得睡不著;而老管家趙安則是爲詩會的事忙出忙,匆忙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又折騰到半夜,給得睡不著。

真是冰火二重天。

第二天一早,趙安剛安排好幾個人的工作,連負責守衛的黑也得打掃完才能回去睡覺,剛剛安排完,猛地看到劉遠己經起牀了,忙拿了熱水和洗刷用品侍候著。

爺,你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兒咋這麼早啊,你多睡一會,店子的事老奴看著就行啦。”

劉遠笑著說:“沒事,睡一會就好,事多,得抓時間了,崔家那件首飾,三個月的期限己經過了快一半的時間了,做商人的,要守誠信,我得抓才行,對了,趙老,我有件事你幫我打聽一下。”

爺,你吩咐。”

“你幫我打聽一下,這裡附近,有哪裡有燒陶瓷的窯子要轉讓的,規模不用大,小的就行,不過那師傅的手藝一定要湛,對了,有空去奴市轉一下,有出的燒瓷師傅買下來最好,我有大用。”

趙安小聲地提醒道:“爺,我們現在人手足夠,再說做首飾的,也用不著陶瓷師傅啊,那些手藝湛的工匠不多,就是奴市有,也是很昂貴的~~~”

在奴市,工匠都是寶,一個有手藝的工匠,他的價值己經相當於兩個新羅婢了,而一個手藝湛的工匠,價格更是高昂,據說有一個釀酒師傅在奴市曾經拍出五百兩銀子的天價,原因很簡單,據說他原是一個王府專門給王爺釀酒的釀酒師,好像那個王爺獲罪被流放,而作爲王爺的奴隸,他也被視作財產沒收,最後出現在奴市拍賣。

給專職給王府釀酒的,手藝肯定不差,賣出天價,也不在話下了。

劉遠揮揮手說:“好了,我心裡有數,就按我說的去辦吧,再說也要先打聽一下,又不是馬上就買的。”

“是,爺,老奴這就去辦。”

主人都這樣說了,趙安也沒什麼好說,點頭領命去了。

這時小娘也起了牀,兩人一起用去早點,劉遠,和小娘招了一聲招呼,然後走進自己的工作室,關上門,準備全心把崔夢瑤訂製的那件首飾。

華夏人幹什麼事,都喜歡有個好的意頭,劉遠也把自己的那件作品取名爲:松鶴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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