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另有他事，諸位儘可自便。”

滿園賓客，眼睜睜看著一向淡然無爭、不近的家七郎牽著一個不明來歷的子，丟下一句話，便這麼離席了。

“這是怎麼了？”

“七郎與這子看來是真有些過往啊，有趣，甚是有趣。”

“那郎從未見過，也不知出自哪家？”

……

旁人的議論兩個當事人是都聽不見了。

謝蘊被瑾一路牽著，帶到了一個廂房，瑾回看著謝蘊，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別來無恙。”最終還是謝蘊先開了口。

瑾擡手去謝蘊臉上沾染的黃香料。

“我派人去過雍州，得知你家中遭變。”

他派出去的人一個個回來，都說傳言是謝蘊在謝家主故後一把火燒了家宅，帶著全部家財不知所蹤，那些心懷叵測的謝氏族人落得一場空，都揚言絕不饒過謝蘊。

相識雖短，但謝蘊的境，瑾早在當初結識時便已經瞭解清楚，他一面爲這郎心疼，一面又擔憂之後的境。

“既已來此，何以不來尋我？”

謝蘊笑得滿不在乎：“我來到華陵，一直忙著開店做生意，也是最近才站穩腳跟，這不就……”

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一句話險些順口而出。

謝蘊悄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人們常說，自己送上門的人對男人來說都不值錢，不能讓瑾知道是地主來找他的。

謝蘊舌頭疼得眼冒淚花：“父親沒了，我只一人要安立命，廢了些時間，沒顧上，你我還算有些緣分，今日這不就偶遇了嗎？”

謝蘊啊謝蘊，你真是個心機girl啊！

謝蘊都不知道該鄙視自己還是誇獎自己一番。

瑾心疼，嘆息道：“行商終非你一子所爲之事，我會著人在城中置辦一所住，往後你便跟了我吧，也不必隻在外。”

“你的意思是……”謝蘊擡眸，目清清淡淡地著他：“讓我做外室？”

瑾自然而然地點頭。

謝蘊沉默著，從瑾臉上看不到毫異樣，他就這麼一臉坦然，好像自己一定會這麼答應他。

是啊，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古人，還是古人中的高估帥，家這樣的門第，爲妻者必得是像家這樣的頂級名門出，爲妾者也當是名門貴，如謝蘊這樣的出，可不就是隻能做個無名無分的外室？還得激七郎對青睞有加。

謝蘊側對著，笑容燦爛。

“我不願意。”

再尋常不過的語氣，但態度堅決。

“……”瑾微微怔住：“你……不願？”

“是啊，我不願意。”

“爲何？”瑾的語氣裡滿是不解。謝蘊對他有，他非草木，能得到，況且，早已心甘願委於他，他以爲……

他以爲，一定會答應。

爲何呢？

謝蘊依舊笑容滿面：“看你好像很有誠意，這樣吧，你不必買棟房子安置我，我也不必做你的外室，往後你仍做你的家七郎，我仍做我的商人，我們互不相干。如果你興致來了，如果我也正好閒著，我們再做做水夫妻也還是不錯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