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應當是他們之間有的寧靜日子,他每每下了朝,都會來長定宮等施完針,就會嚴守申太醫的醫囑,領到走走,不做口中的“言而無信之人”。
“為何?是不太方便吧?”江知宜從殿緩緩走出來,坐至他旁。
聽說了宮中宮外四起的流言,說皇上被藏于深宮的人迷住了心竅,眾人好像很是好奇的份,有猜是不得寵的先帝嬪妃,早就得皇上喜歡,但因為倫理綱常,不能明正大的出現在后宮之中,也有人猜不過是流落風塵的子,因份卑微低賤,不得后宮為妃。
自然還有別的說法,但只記得這兩種,因為這為其中最為荒繆的言論。
聞瞻卻搖頭道不是,氣定神閑的用茶蓋兒撥弄著茶盞中的碧綠細芽兒,有意要賣關子。
“那是你今日折子太多,需要快些去批閱?”江知宜接著猜測。
聞瞻繼續搖頭,但想著以往剛居深閨,應當不知皇宮舊俗,也不再逗,喝完最后一口茶水,方施施然道:“過幾日是冬獵,后日就得出宮,趕往皇城東邊的陵山,朕想著帶你一同去,你今日先收拾收拾,就不出去了。”
“算了吧,我一不會騎馬,二不吃炙,三不用涉獵討彩頭,去那兒做什麼?”江知宜擺手拒絕,全然提不起興趣。
聞瞻把想的太沒見識,雖不曾去過冬獵,但兄長每年都去,回來時時常還會同講,或許沒有男子們那份嗜的烈火,覺得一群人騎馬奔來奔去,只為追捕本就是被圈養起來的獵,屬實無趣的很。
“誰同你說要你去打獵了?”聞瞻輕笑起來,暗道太不自量力,這樣的子,上了馬就是顛簸之后哇哇直吐的命兒,但又不好將這話挑明了說,又道:“陵山有冰場,朕帶你去觀冰嬉,若是你愿意,還可以讓你上去兩圈。”
“那……我還是不大想去。”江知宜微頓,有些向往,但最后還是垂眸搖了搖頭。
心有顧及,覺得陵山不比宮中戒備森嚴,恐怕容易被人發現的份,況且屆時兄長必然會去,怕不小心撞見,旁人瞧見用帷帽遮面的,興許不會認出來,但兄長必然會一眼瞧出是來。
“不去不,朕已經命人在陵山給你備好了東西。”聞瞻將目調轉到江知宜上,再次恢復了為帝王,讓人不容拒絕的威嚴。
以他這樣說話的態度,放在往常,江知宜必然要冷言相對,順便譏諷幾句,但近來相,徹底握住了應對聞瞻的法子,那便是以退為進,不再違逆他,于是又道:“我還要日日施針、喝湯藥,去那兒恐怕不太方便。”
“無妨,會有太醫隨行。”聞瞻打量著,想看看還能尋出什麼法子來拒絕。
“聽說那兒特別冷,我可能不住。”江知宜咬了咬下,盡力尋著別的借口。
“沒事兒,朕著人在寢宮備好了火爐,連手爐都給你備了好幾個。”聞瞻句句,堵住了每一個借口。
“這……我……”江知宜偏頭看他,一時語塞,竟不知他準備的如此妥當,是不是就為了今日堵住的話。
聞瞻也不著急,只等著再說別的,但等了許久,也不見再出聲,方道:“朕知道你怕什麼,左右到了陵山,你平日就呆在寢宮中不出來,待朕帶你出去的時候,避開旁人就是了。”
話說到這份上,就是打定了要讓去的主意,再沒有拒絕的機會,江知宜抿點了點頭,起命人去收拾東西。
聞瞻瞧著的背影,又不忘詢問:“朕還命人給你準備了外出的斗篷,你想要什麼花樣的?”
“聽皇上的意思。”江知宜的聲音自殿傳出,有些興致缺缺。
聞瞻卻毫不在意,他用手指點著面前的桌面,又回:“朕不懂那些,既然你不說,那就讓他們挑些現下時興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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