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玉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浮現了愧的表。

“上了大學之後，阿峰哥非常的照顧我。他在學校裡混的很好，是學生會的會長，很多人都會給他面子奉承我。我仗著他這個大靠山，於是更加縱了。

縱的後果是，這真的有點難以啟齒……我招惹了不男生。”

說到這裡，宋子玉不自覺地看了看大方，見大方表有點驚訝，心深輕喟了聲，然後繼續說下去。

“我那時比較注意打扮，加上有種遊戲人間的想法，嘻嘻哈哈的，所以蠻多男生追我，但是我卻一個都看不上。我拒絕了不男生，拒絕的時候我的態度幾乎都是恥笑的，也從不在乎他們的。

有時候，我也會借我堂哥去拒絕人。我堂哥會很嚴肅地跟他們說，不要再來擾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我拒絕的多個男生中有一個男生，屬於膽小懦弱的那種。聽說，我拒絕了他之後，想不開在宿舍裡喝了幾天的酒，多次缺課。學校警告了他幾次後，給了他一個小記。

這個男生從大山裡來的，家裡很窮，連學費也是鄉親們湊給他的。

他長得黑瘦矮小，背還有點佝僂。同學都嘲笑他黑猴。

他喜歡我，是因為我有一次同他，說了那些嘲笑他的同學。他可能就對我上心了。

偶爾我會收到他寫的書，文筆很好，但是字裡行間著一種偏執。我特別害怕這種人，後來拒絕他的時候，語氣狠了一點。怎麼拒絕的，我不太記得了，應該是不留地嘲笑了他。

那天，我跟堂哥在飯堂吃晚飯，吃完已經天黑了。走出來就看到黑猴背著手，朝我們走了過來，他佝僂的形讓我們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

他胡子拉渣，穿著雙破爛的布鞋，臉上的表近乎癲狂，裡嘀嘀咕咕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雖然他的眼神沒看著我們，但是他直直朝我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躲在堂哥後。

堂哥也習慣地而出，站在我的面前。

他朝黑猴大聲喝了一句：“你想幹什麼？”

黑猴沒有回答，很快就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我害怕地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突然，我前的阿峰哥“啊”了一聲，地倒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就看到黑猴手裡拿著一把帶的水果刀，刀刃上還在滴著。阿峰哥捂著肚子，痛苦地躺在了地上。

這時候，黑猴突然抬起眼睛，看了看我，眼神非常的兇狠。

我嚇得趕跑，一邊喊著“救命啊！”

這時候，周圍已經圍觀了幾個人，但是都出了害怕的神，不敢來救我。

黑猴追在我的後。我穿著高跟鞋和，想跑快速度也有限度，加上驚慌失措，很沒有形象地摔了個狗吃屎。

我絕地一邊哭，一邊爬起來，我能覺到黑猴就在我後面兩三步了。

我坐著倒退了起來，我眼睜睜地看著黑猴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我，水果刀被他反握在手裡，他裡還叨叨念著：“殺殺殺，死吧。”

他舉起刀想砍向我，那一刻我已經絕了，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我很後悔。如果自己不要那麼驕縱，為所為，我不會刺激到黑猴，堂哥也不會傷，我也不會馬上就死了。

我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人絕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

就在他的臉在我面前越來越放大，刀鋒的芒閃亮我的眼睛，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旁邊沖出一個人來，將黑猴撞倒了。

原來是有人通知了學校的保安，保安把黑猴給制服了。

我捂著快跳出來的心髒，腦子一片空白。我突然想起了阿峰哥，我趕爬了起來，去看他怎樣了。

阿峰哥躺在地上一不。

我還以為他死了，抱著他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來。

直到救護車來了，我才知道他還沒死。

我跟著阿峰哥上了救護車，臨走前我看到黑猴被保安押著，遠警笛聲在響，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黑猴一直低著的頭，抬起來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飽含著的仇恨和絕。我直到現在還忘不了。午夜夢回的時候，那個眼神還經常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堂哥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黑猴的那一刀捅破了他的脾肺，造大出。治病住院花了三萬塊。我大伯見到阿峰哥的時候，甩手就給了我一個耳。

黑猴家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本就沒能力償還。

這三萬塊是我家和大伯家湊起來的，還有些學校裡的同學自發捐了一些錢，不然連醫院都住不起。

黑猴因為故意殺人罪，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後來，我又聽說，黑猴從監獄轉去了神病院，他已經神錯了。

堂哥休息好了之後，繼續去上課了。而我，休學了一個學期，躲在家裡哪裡都不去。

我那三個月以來，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出門，反省自己過往的言行舉止。為黑猴懺悔，如果他沒有遇到我這種人的話，如果我那時拒絕他的時候能再一點，他也不會到挫折，一蹶不振，甚至神經失常。

也為自己害了阿峰哥而後悔，他差點就因為我而死，大伯就他一個寶貝兒子，所以大伯打我我都很能理解。

那三個月裡，我暴飲暴食，穿著七八糟沒有可言。很快地我就變得胖了起來。以前，我是很活潑的那種格。出了事之後，我就變得寡寡歡，向靦腆了。

所以，三個月之後，我重新去上學，但是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認不出我來了。

我盡量避免跟所有人際，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會在當面背後議論我，還因為我自己也吸取了教訓，變得不出風頭。

阿峰哥有時候也來找我，想開解我。可是我也很去見他了，因為心中有愧，我不想再次害了他。

這種鴕鳥一樣的格從那時候開始就維持到了現在。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主跟你們說我大伯家況的原因。

不過，我答應了阿峰哥，要重新做人，我就一定會把他的那一份給好好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