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在肩上的淚,真的已經讓到疲力盡了,或許這樣的結局,也是一直想要而不敢要的,如今把秦軍托付給了慕容久久。
便要這樣解了嗎?
這句話說完后,秦毓質的氣息,瞬間便斷絕了,心臟也停止了跳。
“秦毓質,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慕容久久一急,手將自己的生之力量,源源不絕的輸到了秦毓質的里,但是秦毓質的,生命跡象已經太薄弱了,幾乎挽救不回。
而此刻周圍,依舊兵火連天,所有將士在城門的位置,與敵軍殺進殺出。
遍地的尸骸,幾乎鋪就了一路。
箭如雨下,四鬼影如最忠實的仆人一般,替慕容久久等人,在戰中隔開了一沒有殺機的地方,但活人依舊在拼殺,死人依舊還是遍地都是。
秦遠焦急的沖了上來,道:“敵軍勢頭極猛,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很危險。”
不錯,在冬月大軍的攻伐下,秦軍雖然悍勇,卻也在節節敗退,在這樣下去,留下來的將士也只是白白送死。
而眼下秦毓質又生死不明,從這幾日秦毓質的態度上,眾人也不難看出對慕容久久的與眾不同。
現在眾人群龍無首,下意識的都紛紛向了慕容久久。
慕容久久一面給秦毓質輸送著生之力量,一面神一正道:“所有將士聽令,無需戰,立刻撤退。”
“是。”
“百里夫人,郡主……”
秦遠滿是擔憂的看了眼倒在花千葉懷中的秦毓質,況并不好。
慕容久久抬眸,著他,著他后同樣滿面擔憂的眾將士們,道:“放心,有我在,秦毓質不會死。”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無形中,為所有人的心里,都打了一劑強心劑。
“撤退!”
雖然冬月大軍攻打的兇猛,但秦軍依舊隊形未,就算了的,也只是那些后招上來的新兵,而整個秦軍的所有中堅力量,依舊還是秦王府的舊部,三萬秦家子弟兵。
“秦遠,命令下去,務必保存實力,減不必要的傷亡,接下來的幾日,我們可能要連續的后撤,一路撤回秦王府故地。”
慕容久久私下對秦遠淡淡道。
秦遠一驚,雖然心里對郡主的意思,也早有預料,但面上還是苦一笑,“我們戰敗了嗎?若冬月軍對我們趕盡殺絕怎麼辦?”
慕容久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過糾結于所謂敗,這場戰爭,本就沒有誰勝誰敗,放心吧,只要我們退回故地,冬月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因為那個時候,渭河以南的局勢,會讓他們真正的頭疼。
川城城門,一夜間流河。
秦軍才剛川城一夜,就漠然退離了川城,留下遍地的尸,這也算秦軍自在秦毓質手中起事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戰役了。
不說別的,主帥生死未卜,也對秦軍造了不小的打擊。
好在軍中人心,素來有秦家軍聚攏,為首的秦遠秦烈秦霜秦越等人只要不死,秦家軍就散不了。
至于冬月方面,果然如慕容久久所料,在秦軍連續撤離的幾日,幾乎是窮追猛打,似乎勢必要將秦軍滅在返回故地的路上一般。
每一日幾乎都有大戰小戰。
不過匆匆五日的時間,原本帶出來的九萬人馬,已經減了七萬五,好在一路上,糧草軍需,花家與夜城都有供給。
軍看似迫,卻也沒想想象中的惡劣。
而冬月大軍雖然在遠東侯的鐵令下,窮追猛打,但一路上也沒吃秦軍的暗虧,秦遠善謀略,秦越善陣法,秦烈善武藝,秦霜據說可百步穿楊。
這四個人,也算是秦王府的中堅力量了。
而秦毓質,自離開川城那夜,至有半夜的時間,都是于沒有心跳的假死狀態,慕容久久幾番努力施救,終于還是堪堪將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終于,在第六日,他們撤退到一個做百里坡的地方時,昏迷了整整五日的秦毓質,終于有了醒轉的跡象。
這無疑令整個秦家軍都振了起來,不管他們的主帥是否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弱子,但這依舊無礙他們對秦王府,對秦毓質的效忠。
十里坡暫避的營帳。
此刻正都圍攏在秦毓質的床榻前,眼的看著憔悴仿若死人的秦毓質,一點一點,無比艱難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眸。
先是有些怔愣無神的著頭頂的營帳,隨后才看到了眾人。
“毓質。”
“郡主,郡主……”
眾人的目,無不變的熱切激。
“這里……是曹地府嗎?”
秦毓質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花千葉苦笑:“若這里是曹地府,難我們豈不是都是死人。”
“我,沒,死。”
秦毓質片刻才認清了這個現實,但是無神的眼底卻沒有分毫的喜悅,反而是更深一層的自嘲與決然,口中喃喃:“救我做什麼……”
“秦毓質,你不可以就這樣死了,至你還有秦王府,他們都等著你帶他們回故地,我慕容久久向你保證,一定會盡我所能,保住秦軍,難道,你就不想活著看到冬月的覆滅嗎?”
慕容久久努力抑著心中的緒,低低的道。
但是秦毓質卻似乎并不以為意,著慕容久久,一如那日般淺淺的笑著:“秦遠。”
“屬下在。”
秦遠立刻上前。
秦毓質虛弱的道:“所有秦家子弟聽令,我死后,秦家軍由慕容久久,你們要像效忠我一樣,效忠,聽到了嗎?”
“郡主!”
還不待眾人表態,發現,虛弱的秦毓質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眸。
花千葉始終著的脈門,此刻微微一,問:“死了嗎?”
慕容久久緩緩的將一生之力量灌了秦毓質的,搖頭道:“沒有死,只是求私心切而已,我如今還有最后一個法子救。”
“什麼法子?”
“帶回玉頂山藥王谷,”慕容久久淡淡一語。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稟報的聲音:“騎兵遠副將,冬月突然退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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