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霜毫不客氣的奚落道：“就這本事？有種在于小爺大戰幾百回合。”

　言罷，直接將那替他擋了一刀的親信，一刀結果了命。

　阮青云看到這一幕，年輕的面上，立刻涌現出極度的不甘，而這就是戰場，盡管兵對兵將對將，也是有所傷亡的。

　而今日敵方，不過是來試探秦毓質的死活，如今目的已經達到，還吃了明虧，自然鳴金收兵。

　一直有序的戰鼓，終于停歇。

　慕容久久隨眾人走下長樓，正好上回城的秦霜，他坐在駿馬上，年輕微有些汗意的面上，頗有些憨然的看了秦毓質一眼。

　“郡主？”

　“傷的怎麼樣？”秦毓質關切的問了一句。

　秦烈笑罵道：“看他這小子的樣子，便知皮糙厚沒問題，咱們五日未曾開戰，這初一開戰就給你小子博了個頭彩，走，喝酒去。”

　“行軍不得喝酒，今日誰要與秦烈飲酒，立刻軍法置。”

　誰知秦遠半點不給臉面的涼涼一語。

　眾人趕忙噤了聲。

　秦烈則如幽怨的小媳婦般，暗暗瞪了秦遠一眼。

　秦毓質昏迷五日，明顯要忙的事還很多，兩人暫時先分了開，這廂慕容久久才剛回到自己休息的營帳，就見阿星的送來了消息。

　正是百里煜華在明璃國的消息。

　“我已經知道了，他宮做攝政王了，”慕容久久莞爾一笑。

　不過阿星送來的消息，明顯要比秦毓質那邊看到的，要更加詳細，并且是當事人親筆所述，不難看出，字里行間，百里煜華的濃濃思念。

　慕容久久原本好好的心扉，登時的一塌糊涂，執筆就給他回起了信，說起了自己今日的況，但承諾，盡快完自己手邊的事，趕回去見他。

　讓他也安安分分的在呆在明璃國，做好他的攝政王。

　明璃國的帝師一脈，顯然不會讓他輕松。

　下午，秦毓質終于忙完了軍務，領著一壺酒壇子，來尋慕容久久，指了指不遠的小山坡，道：“走，請你喝酒。”

　慕容久久失笑：“你這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秦毓質渾不在意的一笑，頗帶了幾分過去的灑，“走還是不走？”

　“走。”

　二人很快離開了秦軍大營，朝著不遠的小土坡走去，而站在那小土坡上，才發現，秦軍大營，竟是一覽無。

　此刻正值冬日，四下茫茫，獵獵的吹起二人的袍。

　秦毓質半點沒有顧忌，直接席地而坐，朝慕容久久丟了一個酒壇子，然后自己捧著另一個，自顧自的飲了一口，似乎這酒極烈，表立刻變的別扭，卻又堅持著咽了下去。

　才道：“阿久，這次見我，可覺的我變了許多？”

　慕容久久點頭，“自然變了許多。”

　曾近以為的天之驕，變得如今這樣，這樣……一時竟是形容不出好壞，只得苦笑。

　因為于一個將軍而言，秦毓質做的已經很出，足以讓在青史上留下一筆，但于一個子而言，未免又太過清苦了。

　秦毓質自是看出了慕容久久的心思，面上笑意也染了幾分苦意，口中徐徐而道：“我父王是個極重義的男人，他一生只娶了我母妃與側妃兩個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獨我母妃，至于側妃，似乎很多年前救過我父王，是我父王一直都很虧欠的一個人，不過那個人似乎也知道這些，平日不爭不奪，很安靜的生活在秦王府。”

　這是秦毓質第一次說起自己的家事。

　慕容久久靜靜的聽著。

　就聽秦毓質話鋒一轉，道：“知道我秦王府的前是什麼嗎？”

　不過顯然并不打算看慕容久久表態，仰頭飲了一口烈酒，繼續幽幽的道：“當年軒轅朝覆滅，無皇權更替，天下陷一片分裂，當時我秦王府便是雄踞一方的前朝貴族，但隨著各種勢力的整合，終究還是沒能敵得過冬月的勢強。”

　“原本秦家無降將，但冬月皇室當年為了兵不刃，許下各種優厚的條件，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秦王府祖先，看重的并非什麼所謂的條件，而是一方百姓的安寧，所以我們最終做了降將，賜封秦王府，為冬月史上，勢力最為雄厚的王府。”

　“但是，秦王府先祖沒有料到的是，我們做了降將，但與冬月的真正戰爭，卻才剛剛開始，是各種見不到的爭斗……”

　“他們忌憚窺探我秦王府幾乎長達百年之久，他們表面厚待我們，各種恩賜，但暗中卻在不斷的瓦解著我們……或許做臣子的姿態，就該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從我爺爺那一代，就開始對冬月表著我們的忠心，我們是降將，我們沒有資格對冬月過高的要求什麼，我們只想世代的存活下去，但是……”

　說到這里，秦毓質的神中，終于有掩飾不住的痛苦之，流而出。

　此刻早已不是冬月慕容府，那個傲桀驁的秦毓質，抱著酒壺，略顯萎頓卷的子，讓如一個迷途的孩子，不知前路在哪里。

　而這樣的話，大概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直的在的心里，積的久了，一旦發出來，難免要加倍的痛苦。

　慕容久久不是一個善于寬人的人，只得這樣站在的邊，任憑寒風自二人的邊凜冽而過。

　“阿久，你知道嗎？我們這一代秦王府的子息，十分繁茂，在我的上面，有五個哥哥，他們各個都傳了我父王的驍勇，且都子極好，他們共同的好，大抵就是寵著我，因為我是秦王府，唯一的兒。”

　良久，秦毓質平復了自己緒，話題繼續道。

　秦王府一門虎將，天下皆知。

　慕容久久也曾在第一次見到秦毓質的時候，羨慕過的家庭，認為是秦王府獨一無二的掌上明珠，這樣的子，天生就生在福窩里。

　但是，的眼前所見，似乎并不如外人所想象的那樣，至一直予以倚仗的父兄，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