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齊云宴垂眸，長睫簌簌。

　現在的他是什麼樣子？

　他現在是再走一遍曾經走過的路，科舉出，躋朝堂。

　可是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風霽月，不知疾苦的年郎了啊。

　他跌過深淵，躋在黑暗，品嘗過死亡。

　如今的他，又算不算涅槃重生呢？

　顧青黛見他沉默著，長睫低垂，遮住眼眸神。輕聲喊道：“夫君？”

　齊云宴回過神來，沖著微微一笑：“我沒事。就是在想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托腮看著他，對他的回答十分好奇。

　看著某人睜著無辜大眼睛然后一本正經看著自己的樣子，齊云宴抿輕笑，心中的不舒服瞬間散去。

　親總是在不經意間促進的，就比如這一刻。齊云宴用手了顧青黛的臉！

　顧青黛眨了眨眼睛，長睫簌簌，像飛禽飛翔撲閃翅膀一般。

　“現在也很乖。”他答。

　就是會想要和顧青黛親，親再親一點。他在心底補充道。

　他吧，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純真無比的模樣。顧青黛又有劣，最喜歡他這種溫潤清冷小公子。

　更何況，齊云宴年紀略小。

　這不就是妥妥的年下弟弟。

　顧青黛勾一笑，的瓣一張一合：“是嗎？聲阿姊來聽聽？”

　他很乖，的確很乖。

　可是阿姊不喜歡太乖的孩子，要野一點。是溫潤如玉下的狼，是勾勾手指就繳械投降的夫君。

　齊云宴看著，目不轉睛。

　阿姊？

　他目幽深，看著顧青黛似乎要將藏進自己的眼睛里。瓣囁嚅，他怎麼能夠忍心拒絕呢？

　他湊近的耳邊，在耳邊停留了許久，終于在顧青黛以為自己等不到的時候，帶著曖昧與／的一聲。

　“阿姊……”

　這一聲從耳畔傳來，他故意在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低聲再度重復：“阿姊……”

　側目看向他，撞進他帶著星的眸里。

　年郎目如炬，對虎視眈眈，手指上顧青黛的，帶著不容忽視的語氣輕聲道：“我的！阿姊……”

　救命，這聲阿姊怎麼頂得住。

　年赤忱炙熱的目，落在的臉上就像是被火過，熱得讓人皮發燙。

　看著發愣的樣子，齊云宴一聲輕笑手托起的臉，著吻了下來。

　了阿姊，那這個弟弟就要收點利息了。顧然是吃手中的糕點，他不一樣，他想要的顧青黛。

　一吻畢，被齊云宴摟在懷里。靠在他的前，無需側耳就能夠聽見他腔之中那砰砰直跳不停的心跳。

　他在的頭頂低聲道：“阿姊，我會讓你當上狀元郎夫人。”

　他自信滿滿，毫沒有想到今上對他的忌憚，也沒有考慮到科舉之中，會有黑馬出現的可能。

　他微微垂眸，眸中是對進士第一名的志在必得。

　顧青黛嗯了一聲：“好。”

　……

　晉王府中，林家家主林正坐在下手，手中捧著茶盞輕酌。

　晉王坐在上首，看著自己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外祖。

　丫鬟端著糕點上來，姜白作為小輩關心道：“外祖請用點心，這是側妃親手所做的糕點。”

　林瞥了一眼那擺著的糕點，模樣致。又看了一眼姜白，這才將糕點送進里。

　糕點不錯，好吃的。

　但是林的心并沒有因為姜白這一碟子的糕點而愉悅起來。

　他看向姜白冷聲道：“會試在即，殿下難道整日就呆在晉王府中沉迷？”

　他兒何其優秀，怎麼就生出姜白這麼一個沒見過人的崽子。

　看來是傳了姜白的父親，今日的今上。不然怎麼可能如此！？

　姜白下心中的不悅，耐心解釋道：“父皇前些日子才用人警告外孫，此刻外孫若是再有作，恐怕會引起父皇的不滿。”

　林扯著角冷笑，瞧瞧今上這模樣，不過是走走罷了，就害怕得不行。

　看來是在皇位上待的太久了，害怕讓人對他的位置有想法，不然怎麼可能如此張又擔心？不過既然今上都在警告姜白了，的確是需要注意一些

　林：“的確是要注意一些。”

　姜白微微頷首，對于外祖林他向來都是秉持這樣子聽話的形象。

　畢竟在林家看來，他們是自己的助力，又是自己的脈親，自己理所當然應該聽他們的。

　但是吧，他姜白想要爭奪皇位，難道就真的會是他們林家聽話的棋子？

　對于林家這個能夠給自己帶來助力的外家，除卻想要控制他這一點，其他的的確是十分滿意啊。

　畢竟林家會趕在自己前將所有的障礙和患都消除掉，這樣子的外家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呢？

　不過，林家手太多讓他十分不爽。

　林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外孫的想法，繼續道：“此次會試殿下看好的人是誰？”

　姜白抿：“孫兒最看好的是顧家贅婿齊云宴！”

　“齊云宴？”林沒想到姜白居然最看好齊云宴，不過轉念一想的確是看好齊云宴為最優選。

　齊云宴是府試，鄉試的魁首。

　這次的會試如果不出意外，那麼極有可能為魁首！就直接為進士第一名也未嘗可知？

　但是，齊云宴這個人，他記得。是顧家贅婿，那個一出現就害得林家倒霉的人。

　姜白點頭：“的確是齊云宴，不過齊云宴和顧家并沒有被外孫說服。而且顧家似乎不想參與站隊！”

　林聽到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拍掉自己手上的碎屑：“顧家沒有親的皇子，而且你與太子都同顧家有牽扯。不站隊是正常的。更何況顧家向來都是打著忠君的旗號，不然今上怎麼可能允許顧家軍還聽命于敬國侯府？”

　“爭儲一事，向來都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的。”林頓了頓道，“若是顧家沒有容，那就做點手段，讓咱們看好的人沖上去。”

　姜白眼皮一跳，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外公居然有這種想法？

　對齊云宴下手？

　姜白還是想要在爭取一下：“外祖，齊云宴……”

　林抬手打斷他：“他既然不能為咱們所用，那就不能讓他落到旁人手里，為旁人對付咱們的武。”